[續死亡草第十一章 死亡草上一小節]
“你想問什麼?”
“當你提到兩個青年已經訂婚的時候,你說‘因此她的死才令人心碎。’不知道你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勁,不太讓人信服。”
“你這人大可怕了,”班特裏太大說,“什麼你都知道,是的,我是在想另一件事情,但我不知道該不該講出來。”
“應該講出來。”亨利爵士說,“無論你的顧慮是什麼,你都不該藏著它。”
“好吧,是這樣的。”班特裏太大說,“一天晚上,實際上就是悲劇發生的前一天晚上,我碰巧在晚飯前出去,客廳的窗戶是開著的,我無意中看見傑裏·洛裏默與莫德·韋,他正在……吻她,當然了,我不知道這純粹是一種巧合,還是……我是說,誰也分不清楚。我知道安布羅斯爵士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傑裏·洛裏默,也許他知道他是什麼樣的年輕人吧。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姑娘,莫德·韋是真心傾情于他的。當她沒有戒備的時候,從她看他的眼神裏就能知道,我也覺得他們倆在一起比他與西爾維亞更般配。”
“我得在馬普爾小之前提個問題,”亨利爵士說,“我想知道,悲劇發生後,傑裏·洛裏默娶了莫德·韋沒有?”
“娶了,”班特裏太大說,“六個月之後,他們結了婚。”
“噢!山魯佐德,名副其實的山魯佐德。”亨利爵士說,“想想你是怎樣開的篇,你只給我們一些什麼也沒有的骨架,看看現在我們是怎麼給它添上血肉的。”
“別說得那麼瘆人好不好。”班特裏太大說,“別用血肉這詞。素食者就經常說‘我從不吃肉。’1說這話的那種聲調讓你看著你的小牛排倒胃口。柯爾先生就是個素食者。他早餐吃的東西,看上去就像是糠。這些彎腰駝背滿臉胡子的老朽就喜歡趕時髦,連襯也別出心裁。”
1flesh指人或動物的肌肉。此段中作者用的是同一個詞。一一譯注。
“多莉,究竟怎麼了?”她丈夫說,“你連柯爾先生穿什麼襯都知道?”
“想哪兒去了,”班特裏太太嚴肅地說,“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
“現在我需要對我前面的話加以修正。”亨利爵土說,“我得承認,這故事中的每一個人物都很有趣。我開始認識他們了,是這樣嗎?馬普爾小。”
“人的本是很有意思的,亨利爵士。奇怪的是同一類型的人的行爲方式完全相同。”
“兩個女人,一個男人。”亨利爵士說,“一個永久的話題——三角戀。這就是我們今夫問題的基調,對嗎?但願是的。”
勞埃德清了清嗓子。
“我一直在想,”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缺乏自信,“班特裏太太,你說你本人也有些輕微的中毒症狀,是嗎?”
“我能例外嗎?阿瑟病了,每個人都病了。”
“這就對了,每個人都中了毒。”大夫說,“你們知道我的意思,在剛才亨利爵士給我們講的故事裏,一個人殺了另一個人,可他用不著把整屋子的人都殺了。”
“我不明白,”珍妮說,“誰殺了誰?”
“我是說,無論做這計劃的人是誰,都太離譜了。他既盲目地相信機會,更完全置別人的生命于不顧。我真不敢相信,一個人會故意給八個人下毒,目的只是想除掉八個人中的一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亨利爵土認真推敲後說,“我早該考慮到這一點的。”
“這個作案的人他自己也中毒了嗎?”珍妮問。
“那天晚上誰沒有在家吃飯呢?”馬普爾小問。
班特裏太太格搖頭。
“每個人都在。”
“除了洛裏默之外,我猜,他沒有一直呆在房間裏,對不對?愛的。”
“是的,但他那晚上跟我們一起吃的晚飯。”班特裏太大說。
“哦!”馬普爾小用另一種語氣說,“這可不一樣。”
她惱火地皺著眉頭自言自語:
“我真笨,實在是笨。”
“勞埃德,你說得有道理。”亨利爵士說,“是啊,怎樣才能保證那姑娘,而且只是那姑娘被毒死呢?”
“沒法保證,”大夫說,“這讓我得出這樣的結論,也許那姑娘並不是凶手要殺的人。”
“什麼?”
“在所有食物中毒事件中,結果往往是不確定的。幾個同時進餐,可能有兩個人中毒程度要輕一些,兩個重一些,而另一個可能會死去,就是這樣,沒有個准兒。但還有些其他因素需考慮進去,毛地黃是一種直接作用于心髒的葯,只是在某些情況下才用這種葯。那屋裏有一個人的心髒不好,這個人可能就是凶手的真正目標。因爲食入同樣劑量的毛地黃昔對有些人是致命的,而對其他人則不一定。這一點凶手可能是早就謀劃好了的。事件的結果正好證明了我的觀點,葯物對不同個的作用因人而異,具有不確定
和不可靠
。”
“你認爲安布羅斯爵士,”亨利爵士說,“是凶手的真正目標嗎?看來那姑娘的死純屬差陽錯。”
“他死後誰能繼承他的遺産?”珍妮問。
“問得有道理,赫利爾小,這是職業警察要問的第一問題。”亨利爵士說。
“安布羅斯爵土的一個兒子。”班特裏太太慢吞吞地說,“許多年前他們就鬧翻了。我認爲這孩子有些桀骜不馴,但安布羅斯無法剝奪他的繼承權。他是克洛德哈姆莊園的法定繼承人,因此,馬丁·伯西繼承了他父的封號和莊園。
盡管如此,安布羅斯還有其他一些財産可以留給他選中的人。他把這部分財産留給了受他監護的西爾維亞。中毒事件後不到一年他就去世了.他死後我才知道這些背景。西爾維亞歸天後他也懶得再去重新立遺囑,我想那些錢要麼充了公.要麼就是留給了他兒子或者什麼別的戚,我不太記得了。”
,‘這麼說,能從他的死中獲益的兩個人,一個遠離出事現場,一個死了。”亨利爵土若有所思地說道,“這無法讓人十分信服。”
“其他的那些女人還有誰能得到好?”珍妮問,“比如班特裏太大稱之爲‘貓眯’的那個。”
“她的名字不在遺囑裏。”
“馬普爾小,你沒在聽。”亨利爵土說,“你走神了。”
“我正在想老巴吉先生的事,他是位葯品商。”馬普爾小說,“他家有一個年輕的管家,年輕得不但可以做他的女兒,連做外孫女都可以。他沒給任何人留下點什麼,包括家裏那堆侄兒侄女們,他們眼巴巴地指望得到他的遺産,等他去世的時候,你能相信嗎,他已暗中跟她結婚兩年之久。當然了,巴吉先生是位葯品商,是個粗魯的普通老頭子,而安布羅斯·伯西則……
死亡草第十一章 死亡草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