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死亡草第十三章 花謝薄暮時分上一小節]肯定會付之一笑的。事實上也不能怪他,要理解你稱之爲‘特殊感知’的東西,決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比如?”亨利爵士說。馬普爾小對他笑笑。
“假如我對你說我的這種認定源自一個叫皮斯古德的人,你會怎麼想?幾年前,這個叫皮斯古德的人趕著輛大車到送菜。他也給我侄女送菜,他曾把蘿蔔當作胡蘿蔔給我侄女送來。”
她意味深長地停了下來。
“取這麼個名字①做這種買賣倒是蠻合適的。”亨利爵士自言自語道,“你是通過過去的類似事件得出現在這個判斷的嗎?”
①皮斯古德(pensegood)是pense(豌豆)和good(貨物)合成的詞。——譯注。
“我通曉人,”馬普爾小
說,“住在鄉村裏這些年,不可能不對人
有深刻的認識。問題是,你是相信我還是不相信?”
她直盯著他,臉由粉紅轉成了紅。她的目光迎他而去,毫不躲閃。亨利爵士是位見多識廣的人,用不著細推慢敲便作出了判斷,盡管馬普爾小
的斷言有些靠不住,但他馬上意識到他已接受了它。
“我完全相信你,馬普爾小。但我真的不知道你希望
我做些什麼,或者說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我前思後想,”馬普爾小說,“正如我所說的,缺乏證據去找警察是沒用的。我沒什麼證據,我請你做的只是參與這件事的調查。我肯定德雷威特警督會很高興的。當然隨著調查的深入,梅爾切特上校,那個警察局長是會聽命于你的。”
馬普爾小懇切地看著他。
“你有什麼線索提供給我嗎?”
“我想,”馬普爾小說,“把一個人,噢,是那個人的名字寫在一張紙上給你帶著,在調查中你看看這個人是否卷入了此事。哎,有可能我完全搞錯了。”
她頓了頓,哆嗦了一下後接著說:“倘若一個無辜的人因此被以絞刑的話,就太糟糕太糟糕了。”
“你……”亨利爵士叫道,有些吃驚。她憂傷地看著他。
“興許我是錯的,盡管我自己不這樣認爲。德雷威特警督也算是一個有頭腦的人,但半瓶子有時卻是十分有害的。它有礙人們對事物進行深入的了解。”
亨利爵士奇怪地看著她。
摸索了一陣之後,她打開她的拎包,從裏面拿出個小本子,撕下一頁,慎重地在上面寫上一個名字,把它對折好,遞給亨利爵士。
他打開紙條,瞥了一眼上面寫的名字。這對他來說沒什麼意義,但他擡起頭看著馬普爾小,把字條裝進口袋裏。
“好吧,”他說,“一份特殊的差事,平生第一遭。這是我要把我的判斷建立在你,馬普爾小的觀點之上。”警察局長個子矮小,舉止行爲頗有些軍人的氣派。警督則人高馬大,寬寬的肩膀,特別的敏感。
“我著實感到我有理由參與此案的調查。”亨利爵士帶著愉快的微笑說,“但不能告訴你們,總之是爲了不冤枉好人,不放過壞人。”
“愛的朋友,很高興你能與我們共事,請接受我們的敬意。”
“不勝榮幸,亨利爵士。”警督說。
警察局長思模著:“可憐的家夥定是在班特裏家悶得發慌,那老頭老是指責政府,而老太太又對球莖唠叨個沒完。”
警督想:“但願這位不是愛折騰人的主,我聽說他是全英格蘭腦子最好用的人,但願一切順利。”
警察局長大聲說:“事情很慘也很明了,人們首先想到的是那姑娘自己投了河。你知道,她懷了孕。好在我們的大夫海多克是個很仔細的人,他注意到死者兩臂的上段有傷痕,是死前留下的,也可能是什麼人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扔下去的。”
“那需要很大的勁啰?”
“用不著,沒有反抗,那姑娘不會意識到她會被推下去。這是座小木橋,橋面有些滑,只需要輕輕一推就行,橋的有一邊根本就沒有護欄。”
“你有證據證明悲劇是發生在那兒的嗎?”
“有。有個男孩叫吉米·布朗,十二歲,事發時他在橋的另一端的林子裏。他聽見從橋那兒傳來一聲尖叫,然後是什麼東西落入中的聲音。時值黃昏,很難看清是什麼東西。一會兒他看見一個白
的東西飄在
面上,他趕緊跑回去找人。他們把她撈了上來,可是已經晚了,無法再讓她活過來了。”
亨利爵士點點頭:“那男孩沒看見橋上有人嗎?”
“沒有。我說過,薄暮時分,再加上大霧彌漫。我問那男孩在此之前或者之後看見過什麼人沒有,他理所當然認爲那姑娘是自己跳下去的。人人都是這麼認爲的。”
“幸虧我們找到了一張字條。”德雷威特警督說著,轉向亨利爵士,“這字條是在死者口袋裏發現的。長官,是用一種藝術家們常用的筆寫的。盡管紙已透,我還是努力辨認出了上面的字。”
“寫些什麼呢?”
“是年輕的桑福德寫的。上面這樣寫道:‘好的,八點三十分我在橋上等你——羅·桑。’大概在八點半鍾或者幾分鍾之後,吉米·布朗聽見了尖叫聲和有人落的聲音。”
“我不知道你們見過桑福特沒有。”梅爾切特上校接著說,“他來這兒大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是那種專門建些古裏古怪房子的現代年輕的建築師中的一員。目前正在給阿林頓家造一所房子。天知道這房子會造成什麼樣,到都是些新型的齒狀材料,玻璃餐桌,鋼製的網狀外科手術用椅。這雖與本案沒什麼關系,但表明了這位桑福德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個左翼分子。你知道,這些人是沒什麼道德標准的。”
“誘,是一項古而有之的罪行,盡管夠不上謀殺。”亨利爵士委婉地說。梅爾切特上校愣住了。
“啊,是的,早就有的。”
“亨利爵士,”德雷威特說,“這是件醜事,但並不複雜。這位年輕的桑福德讓那姑娘懷了孕。他在回倫敦前得把一切打掃幹淨。他在那兒有了姑娘,一個好姑娘,他與她訂了婚,准備娶她。很自然了,他怕她知道此事,因此就巧妙地幹掉了羅斯。他與羅斯在橋上碰頭,那是一個多霧的傍晚,四周無人,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扔了下去。這個豬猡,他肯定會得到報應的。這就是我的看法。”
亨利爵士有一兩分鍾的時間沒說話。他看到了一種強烈的地區偏見,在聖瑪麗米德這種保守的地方,一個外來的用新型的齒狀建築材料的建築師是不常見的。
“這麼說,這位叫桑福德的青年毫無疑問就是未出世孩子的父啰?”他問。
“他肯定是孩子的父。”德雷威特說,“羅斯·埃莫特告訴她的父
,他會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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