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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草》第四章 行道上的血迹

第2小節
阿嘉莎·克莉絲蒂作品

  [續死亡草第四章 行道上的血迹上一小節]的眼睛不太好,那邊的行道上真有血迹嗎?’

  “他友好、寬容地看著我。

  “‘現在不會有血迹了,我跟你說的是五百年前的故事。’

  “‘是的,’我說,‘但現在……行道上……’話卡在了喉嚨裏,我明白,很明白他不可能看到我所看到的東西,我站起來與他握了握手,收拾起我的畫具。我正忙著收拾的時候,早晨開車來的那個男子從旅店裏走了出來,茫然地向街的兩頭張望著,他妻子在陽臺上收起曬幹的泳yi

  “他沿街而下,先走到他停車的地方,突然一轉身,穿過街道,向那漁民跑去。

  “‘請問,先生,你有沒有看見那邊第二輛車裏的女士回來過?’

  “‘那個全身都穿著花yi服的女士嗎?沒有,先生,我沒見到她回來過,今天早晨,她順著岩石上的小路朝山洞方向去了。’

  “‘知道,知道,我們一起遊泳過,後來她說她要走著回來,之後我就再沒有見到過她。不致于這麼久了還沒走回來吧?那附近的峭壁不是很危險,對嗎?’

  “‘這要看走哪條路了,先生,你最好找一個熟識路的人帶你去。’

  “這人很聰明,他自己想帶那年輕人去。于是他開始爲達到這一目的而大費口she,那年輕人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向旅店跑來,朝陽臺上他的妻子喊道:

  “‘馬傑裏,卡羅爾到現在還沒回來,你說怪不怪?’

  “我聽不清馬傑裏的答話,丈夫繼續說:‘我們不能再等了,我們得繼續趕路,去澎萊塔。你准備好了嗎?我去發動車。’

  “他去把車開了過來,不一會兒,他們雙雙離開了村子。剛才我一直被自己的那種幻覺搞得神經緊張,現在我想證實這有多可笑。等那小車在視線中消失之後,我走到旅店前,仔細地檢查了行道。當然,那兒是不會有任何血迹的,沒有,什麼也沒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荒誕的想像而已。正因爲此,事情才變得更瘆人。我正站在那兒發楞的時候,傳來了那漁民的聲音。

  “他奇怪地看著我,‘你真的看見這兒有血迹了,嗯,女士?’

  “我點點頭。

  “‘這太奇怪,太奇怪了。我們這兒有種迷信的說法,女士,如果有人看見這兒有血迹……’

  “他收住了話頭。

  “‘怎樣呢?’我說。

  “他說話的時候帶著很濃的康沃爾口音,但語調自然流暢,完全沒有康沃爾郡人說話時那種做作的腔調。他用一種緩和的語氣繼續說:

  “‘他們說,如果有人看見這地上的血迹的話,那麼二十四小時內定會有人要去見上帝。’

  “太恐怖了!一種悚然的感覺順著我的脊梁骨往下沈。

  “他繼續勸說道:‘教堂裏有一塊有趣的牌子,是關于死亡的……’

  “‘不了,謝謝。’我果斷地說,一擡腳沿著上坡的路直奔我租下的小屋。我剛到小屋,恰好看見那位叫卡羅爾的女人沿著岩壁邊的小路走來,她慌慌張張的,在灰se的岩石的映襯下,她猶如一朵鮮紅的毒花,那帽子的顔se像殷紅的鮮血。

  “我不寒而栗,真的,滿腦子的血。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她發動車子的聲音,我在想她是否也要去澎萊塔,但她卻把車開上了左邊那條路,完全是反方向,我看著那車爬上山,直到沒了影。我長舒了一口氣,拉托爾又恢複了沈靜。”

  喬伊斯剛停下來,雷蒙德·韋斯特就迫不及待地問:

  “就完了?我這就告訴你我對此的看法、難點和感到困惑的地方。”

  “還沒完呢,”喬伊斯說,“你們該聽聽後來的故事。兩天後,報紙上刊登了一則標題爲‘下海遊泳不幸身亡’的消息,上面說德克太太,丹尼斯·德克的妻子在附近的藍地灣不幸身亡,當時,她與丈夫一起住在那兒的一家旅店裏;說他們本打算去遊泳,但一陣冷風吹了起來,德克上校說天太冷,就與住在店裏的其他一些人去了附近的高爾夫球場;德克太太不覺得冷,她獨自去了海灣,這一去就沒再回來;她丈夫開始覺得有些不對頭,就與他的幾個朋友一起去了海邊,他們在一塊岩石邊上發現她的yi服,就是怎麼也找不到這位不幸的太太的蹤迹;一星期以後才發現她的屍ti,屍ti被海shui沖到不太遠的岸上,她的頭上有道重擊的痕迹,當然是死亡之前留下的。理論上講,她可能是跳入shui中的時候撞上了岩石。我算了算她死亡的時間,剛好是在我看到血迹的二十四小時之內。”

  “我抗議,”亨利爵士說,“這裏根本沒有需要我們去找答案的問題,不過是一個鬼故事而已。很明顯,雷蒙皮埃爾小jie在扮演巫師的角se。”

  帕特裏克像經常一樣咳了一聲。

  “有一點讓我感興趣,”他說,“就是頭上的一擊。我認爲,我們不能排除謀殺的可能,但找不到任何證據。雷蒙皮埃爾小jie的幻覺或者說是視覺確實很有意思,但我不清楚她想讓我們分析些什麼呢?”

  “那些不可理解的事和那些巧合。”雷蒙德說,“再說了,你並不能肯定,報上說的那個人就是你所見到的那個人。況且,那些咒語也只能對當地的居民起作用。”

  “我認爲,”亨利爵士說,“那個一臉凶相的漁民所講的故事裏一定暗示著什麼,我贊同帕特裏克的觀點,雷蒙皮埃爾小jie的確沒給我們提供足夠的素材。”

  喬伊斯轉向彭德博士,他只是笑著搖搖頭。

  “這是個很有趣的故事。”他說,“但我也只能同意亨利爵士和帕特裏克的看法,我們能進行推測的依據太少了。”

  隨後喬伊斯又轉向馬普爾小jie,好奇地看著她,馬普爾小jie回她一笑。

  “我倒是認爲你有些不公平,qin愛的喬伊斯。”她說,“當然了,對你我來說就不一樣了。我是說,我們倆,作爲女人,對服飾有著特殊的敏感,但把這樣的問題擺在先生們面前,就不太公平了,這需要許多快速的轉換。一個惡毒的女人,加上一個更惡毒的男人。”

  喬伊斯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簡姑姑。”她說,“我是說,馬普爾小jie,我完全相信你已猜到了真相。”

  “哦,qin愛的。”馬普爾小jie說,“我坐在這兒聚精會神地聽你講,比你更容易接近事實。作爲一個藝術家,你更容易受環境的影響,是不是?靜靜地坐在這兒,手中編織著東西,更容易發現事情的真相。你所看到的血迹是從挂在陽臺上的泳yi上滴下來的,罪犯沒想到從泳yi滴下來的會是血,因爲泳yi是紅se的。可憐的東西!”

  “打斷一下,馬普爾小jie,”亨利爵士說,“你肯定明白我們還被蒙在鼓裏。你說的這些你和雷蒙皮埃爾小jie都明白,可我們這些男人們好像墜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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