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首相綁架案馬斯頓莊園的悲劇上一小節]夫人伸出手來,讓波洛把她領到一把椅子前,她的眼睛哭得紅紅的,但是那暫時的悲哀卻難掩飾她那驚人的美貌。她年紀大約在二十七八歲,氣質高雅,→雙湛藍的大眼睛,嘴微微上翹,非常漂亮。
“是有關我丈夫保險的事情,對嗎?可是,難道我現在必須去面對這些問題嗎?難道就這麼急嗎?”
“振作起來,我尊敬的夫人,振作起來!您知道您已故的丈夫爲自己投了相當巨額的人壽保險,這種情況下,保險公司通賞是要搞清楚一些詳細情況的。他們已授權我替他們辦理此事。您可以完全放心,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您,使您不至于太難過。您是否願意向我簡單說一說星期五發生的那件讓人難過的事情呢?,,“當時我正在准備茶點,我的一位仆人回來了一一他是一個園丁,他說他發現了—”她的聲音弱小得聽不見了,波洛滿懷同情地拍了拍她的手。
“我可以理解,我非常理解j在那天下午的早些時候,您見過您的丈夫吧?”
“從午餐以後就沒見過。我步行到村裏去買些郵票,我知道他是出去在附近一帶閑逛。”
“他是去打烏鴉,是嗎?”
“是的,他經常帶著他的小獵槍。我還聽到遠傳來的一兩聲槍響。”
“他打烏鴉用的那支小獵槍現在在哪裏?”
“我想它還在大廳裏。”
她帶我們走出小客廳,找到那支小獵槍,把它遞給波洛。波洛接過來,仔細地查看。
“發射了兩顆子彈,我可以看得出來。”他檢查過之後,又把它還了回去。
“現在。夫人,不知我是否可以—”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仆人會帶您去的。”她喃喃低語道,把頭埋了下去。
那個女仆被召進來。帶波洛到樓上去,我留下來陪著那位可愛而又不幸的女人。很難搞清楚是該說話,還是保持沈默。我做了一兩次努力,隨便說了幾句,她都回答得心不在焉。過了幾分鍾,波洛回來了。
“非常感謝您的盛情接待,我認爲就此事而言,您無須再受到打擾。順便問一句,您了解您丈夫的經濟情況嗎?”
她搖了搖頭。
“我一無所知,我對生意上的事毫不明白。”
“我明白。那麼有關您丈夫爲什麼突然決定要投人壽保險,您就難以給我們握供線索了?他以前沒決定這麼做吧y,“嗯。我們結婚剛剛一年多一點兒。不過,至于爲什麼他要投人壽保險,這是因他明顯地感覺到他不會活得太久了,他對他自己的死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我知道他以前有過……次內出血,他也知道,如果再有一次的話,——定會要了他的命。我千方百計想把他那些可怕的念頭驅散掉,可是都沒有用,哎,他的預感太對了!”
眼淚從她的眼裏奪眶而出,她不失優雅地向我們道別。
當我們一起沿車道走的時候。波洛做了個典型的手勢。
“好了!回倫敦去吧,我的朋友,沒有異樣的情況。可是—”“可是什麼?”
“只有一點矛盾之,就是這麼回事!你沒注意到?不過生活到
都充滿了矛盾—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不會自已要了自己的命。沒有毒葯能讓他的嘴裏都是血。不,不,我必須讓自己相信這樣的事實。這裏的一切都一清二楚,毫無問題—但是,那人是誰?”
一個高個子年輕人正沿著公路朝我們大步走來,他經過我們身邊時,沒有任何表示。不過,我注意到,他相貌不難看,長著一張消瘦的臉,皮膚是深深的古銅,這是在熱帶生活過的痕迹。一個園丁正在打掃樹葉,他停下了手上的活,稍事休息一下。波洛趕忙朝他跑去。
“請您告訴我,那個年輕人是誰?您認識他嗎?”
“我想不起來他的名字,先生。不過,我聽說過他上一星期在這兒住過一晚上,那是星期四。”
“快,我愛的朋友,讓我們跟著他。”
我們沿著公路疾步向前,跟在那個不斷走遠的人的身後。我們的目標朝大房子的陽臺上看了一眼,瞥見了一個穿黑服的身影,就突然調轉了方向。我們在後面跟著他,這樣,我們就看到了下面的場面。
馬特雷弗夫人站在原,身影晃動了一下,她的臉
可以明顯地看出突然發白了。
“你,”她喘著氣說道,“我還以爲你已經上船,現在正在去東非的途中了呢。”
“我從我的律師那兒聽到一些消息,這使我推遲了行程。”那個年輕人解釋道,“蘇格蘭我年邁的叔叔又突然死亡,給我留下了一些錢。在這種情況下,我認爲我最好還是取消我的航行。然後,我從報紙上看到了這個令人難過的消息,我就過來看看這裏是否有我能做的事;您也許會需要人幫忙照料一下事務。”
這時,他們看見了我和波洛。波洛走上前來,連連道歉解釋說他把他的手杖落在了客廳。在我看來,馬特雷弗夫人好像是極不情願地爲我們做了介紹。
“這位是波洛先生,這位是布萊克船長。”
接著,我們隨便聊了幾分鍾。在聊天的時候,波洛弄清了如下事實。布萊克船長現在住宿在一家酒店。那個所謂的被落在客廳裏的手杖當然沒有被找到(這並不令人奇怪).波洛又連連道歉,然後我們就抽身走了。
我們大步流星地返回村莊,波洛直接奔往那家酒店。
“我們要在這兒等到我們的朋友布萊克船長回來,”波洛解釋道,“你注意到了嗎?我特別強調我們要坐頭班列車返回倫敦這一點,也許你認爲我們真的會按我說的坐頭班列車趕回倫敦,但是不會那樣做的—你注意觀察馬特雷弗夫人的臉了嗎?當她看到這位年輕的布萊克時,顯而易見,也非常吃驚,而且他一天哪,他忠心耿耿,你不這樣認爲嗎?星期四晚上他在這裏—那正是馬特雷弗先生死的前一天。黑斯廷斯,我們必須調查布萊克船長在這兒的所作所爲。”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看見了我們的目標正在走近酒店,波洛出去迎住他,和他攀談了幾句,順便把他帶到了我們訂好的房間。
“我剛才一直在向布萊克船長解釋我們來這兒的使命。”他對我解釋道,“你可以理解,船長先生,我急于想了解馬特雷弗先生死前那段時間的精神狀態,而同時呢,我又不願意再向馬特雷弗夫人問令她感到痛苦的問題,這樣做會不適當地增加她的悲哀。而您,在事情發生之前碰巧在她蒙,這樣就可以向我們提供同樣有價值的情況了。”
“只要我能辦得到,我將竭盡全力幫助您,我保證。”這位年輕軍人回答道,“不過,恐怕我沒有注意太多不同尋常的情況。您知道,雖然馬特雷弗是我們的一位老朋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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