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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快車上的謀殺案》第5章 罪行

第2小節
阿嘉莎·克莉絲蒂作品

  [續東方快車上的謀殺案第5章 罪行上一小節]不,真的。我知道有一個人遠比我堅強。”

  “這人是──?”

  她好象突然醒悟過來,剛意識到她正在和一個陌生人,一個外guo人談話,而這人,直到今天早上爲止,她只和他交談過幾句。

  她有禮貌地,但是疏遠地笑了起來。

  “哦──例如,有那麼一位老太太。你大概已經注意到了她。一位十分難看的老太太,可是頗爲令人迷惑。她只需舉起個小小的指頭,用一種文雅的聲音要點什麼──全車的人都得奔忙。”

  “全車的人也得聽從我的朋友鮑克先生,”波洛說,“可那是因爲他是這條線路的一名董事,並不是因爲他有什麼特別的xing格。”

  瑪麗·德貝漢笑了。

  早晨漸過去了。有幾個人,其中包括波洛,還留在餐車裏。在這種時刻,聚在一起使人感到時間好過一些。他聽了許多有關哈伯德太太的女兒的事,也聽了已經去世的哈伯德先生終生的習慣,從他早晨起chuang,開始吃當早餐的谷類食物,直到晚上最後穿上哈伯德太太qin自爲他織的睡襪睡覺的習慣。

  正當波洛聽那位瑞典太太爲達到傳教目的而胡扯的時候,有個列車員走進餐車,在他身旁站住了。

  “對不起,先生。”

  “什麼事?”

  “鮑克先生向您問候,他說,要是您能賞光上他那兒去一會的話,他會感到很高興。”

  波洛站起身來向瑞典太太表示了歉意,就跟著那人走出餐車。

  這不是他自已車廂的列車員,而是個金發白臉的大個子。

  波洛跟在自己的向導後面,經過自己車廂的過道,又沿隔壁一節的過道走著。那人在一扇門上敲了敲。然後站在一邊,讓波洛進去。

  這個包房不是鮑克先生自己的。這是一個二等包房──它被選中可能是因爲它的面積稍微大了一點。可它仍然給人那種擁擠的感覺。

  鮑克先生本人坐在對面角落的那張小椅子上。坐在他對面、靠窗口那個角落裏的是一個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男人,他正朝外面看著積雪。站在那兒,多少有點妨礙他再向前走的,是一個穿藍製服的高大男人(列車長)和波洛車廂的列車員。

  “啊,我的好朋友,”鮑克先生叫了起來,“請進來吧。我們正需要你哩。”

  坐在窗口的小個子男人沿坐椅挪動了一下位置,波洛擠過那個另外兩個人在他朋友的對面坐了下來。

  鮑克先生臉上的表情,正如他要表現出來的那樣,使他有了強烈的想法。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不平常的事了。

  “出了什麼事了?”他問道。

  “這一下你問得好。首先,這雪──這停車。而現在──”

  他停下了──從那列車員身上發出一種壓製住的喘息。

  “現在怎麼啦?”

  “而現在又有一個旅客死在臥鋪上──被刺。”

  鮑克先生帶著一種鎮靜的絕望說。

  “一個旅客?哪個旅客?”

  “一個美guo人。一個叫做──叫做──”他查閱了一下面前和筆記本。“雷切特──不錯──是雷切特吧?”

  “是的,先生。”列車員哽塞著說。

  波洛朝他一看。他的臉se白得象白垩土。

  “你最好還是讓他坐下來吧,”他說,“要不,他也許要暈倒了。”

  列車長稍微挪了挪,列車員一屁gu坐在角落裏,把自己的臉埋在雙手之中。

  “啊!”波洛說“事情很嚴重!”

  “這當然嚴重。首先,謀殺──它本身是一樁重大的不幸事件。可是不僅如此。情況不同尋常。我們是待在這兒,chu于停車的情況下。我們可能在這兒呆上幾小時──也可能不是幾小時──而是幾天!另一個情況,我們經過的幾乎所有的guo家,都有該guo的警察在車上。可是在南斯拉夫──沒有。你理解了吧?”

  “這是一種十分困難的境況。”

  “還有更糟糕的要說。康斯坦丁大夫──我忘了,我還沒有給你介紹──康斯坦丁大夫,波洛先生。”

  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男人點了點頭,波洛也點頭回禮。

  “康斯坦丁大夫認爲是在上午一點鍾左右死的。”

  “在這個問題上,難以說得很確切,”大夫說道。“可是我認爲,我可以明確地說,死亡發生在半夜十二點到淩晨兩點之間。”

  “最後看到這位雷切特先生還活著,是在什麼時候?”波洛問道。

  “據說在一點差二十分左右,他還活著,當時他和列車員說過話。”鮑克先生說。

  “這很正確,”波洛說,“經過情況我qin自聽到。是知道的最後一個情況嗎?”

  “是的。”

  波洛轉身朝向大夫,大夫繼續說:“雷切特先生包房的窗戶發現開得很大,使人引起猜想,凶手是從那條路逃走的。但是,我認爲,打開窗戶是種假象。任何一個從那條路離開的人,都會在雪地裏留下明顯的足迹。可是沒有。”

  “發案──是什麼時候?”波洛問道。

  “米歇爾!”

  列車員站了起來。他的臉看上去仍舊蒼白、驚恐。

  “把發生的事情如實告訴這位先生。”鮑克先生命令道。

  他有點結結巴巴地說道:“雷切特先生的傭人,今天早上去敲了幾次門。都沒有答應。後來,也就是半小時以前,餐車侍者來了。他想要知道先生要不要午餐。這時候是十一點鍾。”

  “我用我的鑰匙爲他開門。可是裏面的鏈條搭上了,而且還上了鎖。沒有人答應,裏面很靜,很冷──可是很冷。窗開著,飄進了雪花。我想,也許先生暈過去了。我去叫來了列車長。我們敲開鏈條進去一看。他已經──啊!真可怕!”

  他又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門是鎖著的,裏面還用鏈條搭住,”波洛若有所思地說。“那麼會不會是自殺──呃?”

  希臘大夫一聲冷笑。

  “有朝自己身上捅十刀──十二刀──十五刀自殺的人嗎?”他問道。

  波洛的眼睛睜大了。

  “這知說來,凶手很殘忍。”他說。

  “是個女人,”列車長說,他第一次開口。“根據這一點,這是個女人。只有女人才會那樣戳。”

  康斯坦丁大夫沈思地扭歪了臉。

  “她必須是一個身ti十分強壯的女人,”他說,“我不願從技術上來說──那只會把事情搞亂──可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其中有一、兩刀是戳得很有力的,戳穿了骨頭和肌肉上堅硬的韌帶。”

  “顯然,這不是一種科學的作案。”波洛說。

  “還有更不科學的哩,”康斯坦丁大夫說,“這麼許多刀好象都是胡亂地任意戳的。有幾刀只是一擦而過,幾乎沒什麼損傷。象是有人閉上眼睛,然後有狂亂中盲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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