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的突然離去大大地引起了我們大家的好奇心。星期天早上過去了,他仍然沒有出現。可是到三點左右,外面一聲響亮、拖長的汽車喇叭聲把我們都驅趕到窗口,只見波洛在賈普和薩默悔的陪同下,從一輛汽車裏鑽了出來。這小個子變了。他流露出一可笑的自鳴得意的神情。他用過分的尊敬向瑪麗·卡文迪什鞠了一個躬。
“大太,你允許我在客廳裏開個小會嗎?每個人都得出席。”
瑪麗苦笑了一下。
“你知道,波洛先生,你有權安排一切。”
“你真是太溫厚了,太太。”
波洛依然滿臉笑容,把我們大家都集合到客廳裏,他一面安排,一面往前搬著椅子。
“霍華德小——到了。辛西娅小
。勞倫斯先生。誠實的多卡斯。還有安妮。好!我們的會還得延遲一會兒開始,等英格裏桑先生來。我已經給他送去一個條子了。
霍華德小立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要是那家夥進這屋裏來,我馬上離開這兒!”
“別這樣,別這樣!”波洛走到她跟前,低聲請求說。
霍華德小終于答應,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過了一會,英格裏桑先生走進了客廳。
等人一到齊,波洛就從坐位上站了起來,擺出一個受歡迎的演說家的架勢,向他的聽衆有禮貌地鞠了一個躬。
“先生們,女士們,正如你們諸位所知道的,我是受約翰·卡文迪什先生之約來調查此案的。我當時立即檢查了死者的臥室,那間臥室根據醫生們的建議,早已上了鎖,因而它完全確切地保持著發生慘案時的情況。我在檢查中發現:首先是一點綠的布片;其次是,在窗口附近的地毯上有一片汙迹,還是
的;第三是,一只裝溴化劑葯粉的空盒子。
“先說這點綠的布片,我發現,它鈎在那間臥室和隔壁辛西娅小
住的房間相通的那扇門的
銷上。我曾經把這點布碎交給警方作過檢查,他們認爲這不很重要,但是他們認出了這是什麼——這是一點從綠
務農臂章上撕下的布片。”
人們有點騒動起來了。
“目前,在斯泰爾斯只有一個人是務農的——就是卡文迪什太太。因此,一定是卡文迪什太太經由和辛西娅小房間相通的這道門進入過死看的房間。
“可是那道門是在裏面闩上的呀!”我叫了起來。
“我去檢查那房間時,是這樣。但是,最初,這情況我們只是聽她說的,因爲去試看那道特別的門以及報告它闩住的都是她。在後來的混亂情況下,她是有足夠的機會再把門闩上的。我早就找到一個機會檢驗過我的推測。首先,布片和卡文迪什太太臂章上一個扯破的小洞完全吻合。而且在驗屍審訊時,卡文迪什太太還曾公開宣稱,從自己的房裏聽到了邊那張桌子翻倒的聲音。我也早已測驗過她的這種說法,我要我的朋友哈斯丁站在房子的左側,就在卡文迪什太太的門外。我自己和警方人員一起到了死者的房間,在那兒我表面上顯得偶然地弄翻了談論到的那張桌子,可是我發現,正如我所料想的那樣,哈斯丁先生什麼聲音也沒有聽到。這使我更加相信,她公開宣稱的慘案發生時她正在自己房裏穿
服,說的並不是真話。事實上,我確信,在響起報警的鈴聲時,卡文迪什太太並不是在自己的房裏,而實際上是在死看的房中。”
我朝瑪麗迅速地瞥了一眼。她的臉非常蒼白,但仍在微笑。
“我來繼續說清這個假設的理由。卡文迪什太太在自己的婆婆的房中。我們可以說,她正在尋找什麼東西,而且沒找到。突然,英格裏桑太太醒了過來,她以爲毛病發作而感到一陣驚慌,猛地伸出手去,結果推翻了頭桌,接著不顧一切地拉響了電鈴。卡文迪什太太大吃一驚,失手跌落了拿著的蠟燭,把濁油撒到了地毯上。她拾起蠟燭,飛快地退進辛西娅小
的房間,關上了身後的門。她急匆匆地奔出房間來到過道裏,因爲不應當讓傭人們發現她在這兒。但是已經太晚了!連接兩側的長廊那邊已經傳來腳步聲。她該怎麼辦?她迅速一想,急忙退回到年輕姑娘的房間,並且動手把她搖醒。倉促地被喚醒的一家人聚集在過道裏。他們都忙著猛敲英格裏桑太太的房門,沒有想到卡文迪什太太沒有和其它人一起來,可是——這值得注意——我可以查明沒有一個人看到她從另一側過來。”他注視著瑪麗·卡文迪什。“我說得對嗎,太太?”
她點點頭。
“一點沒錯,先生。你知道,要是我想到泄露這些事實會使我的丈夫有點好的話,我早就這樣做了。但是我覺得這並不關系到他的有罪或者無辜的問題。”
“在某種意義上說,這是正確的,太太。但是這能澄清我腦子裏的許多錯覺,現在讓我來坦率他說一說那些真正有意義的事實吧。”
“遺囑!”勞倫斯叫了起來。“那未它是你,瑪麗,是誰燒毀那遺囑的?”
她搖搖頭,波洛也搖搖頭。
“不,”他平靜地說。“只有一個人有可能燒毀那遺囑——就是英格裏桑太太本人!”
“不可能!”我驚叫起來。“那是她當天下午剛寫成的呀!”
“然而,我的朋友,這確實是英格裏桑太太。因爲,你沒有其它的方法可以解釋這樣一個事實:在今年最熱的日子裏的一天,英格裏桑太太竟然吩咐在她的房間裏生火。”
我喘了一口氣。我們真是傻瓜,從來都沒有想到生火這多不合理!波洛繼續說:
“那天的溫度,先生們,在蔭爲華氏80度,而英格裏桑太太還吩咐生火!這爲什麼?因爲她想要燒掉什麼東西,不可能想到別的。你總還記得,由于在斯泰爾斯實行戰時經濟,連一張廢紙也不讓扔掉,因此像一份遺囑這麼厚的一份文件也不能燒掉。在我聽到說在英格裏桑太太房裏生火的時候,我就匆匆武斷地下了結論,這一定是要燒毀什麼重要文件——可能是一份遺囑。因此,在壁爐裏發現燒焦的碎片並沒有使我感到驚奇。當然,當時我不知道,我們講到的這份遺囑是這天下午剛立的,而且我得承認,當我聽到這一事實後,我曾誤入嚴重的歧途,我得出結論,認爲英格裏桑太太燒毀她的遺囑的決定是由于當天下午發生爭吵引起的直接結果,因此這次爭吵系發生在立遺囑之後,而不是立遺囑之前。
“在這點上,正如我們所知道的,我搞錯了,我被迫放棄了這個想法。我以一個新的觀點來對待這個問題。哦,在四點鍾時,多卡斯偶然聽到她的女主人生氣地說:‘你不要以爲我怕公開出去,或者是夫妻間的反目能嚇住我。’我對此作了推測,而且我的推測是正確的,這些話並不是……
斯泰爾斯望莊園奇案第十二章 最後一環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