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孤島奇案第四章上一小節]是不對頭的——是完全不對頭的!象你這樣的年輕人對社會簡直是個禍害。”
安東尼聳了聳肩膀說:
“快不快的問題,那得另說。倒是英的路真是拿它們沒辦法,說不上開多快才合適。”
他四下裏找他的杯子,一副“馬大哈”的模樣,結果在另一張桌上找到了。他又到靠牆的桌上倒了一杯白蘭地蘇打,回過頭來說道:“好吧。不管怎麼說,這不是我的錯。頂多是一次意外而已!”
三
男管家羅傑斯一直在舔著嘴,搓絞著雙手。現在輪到他畢恭畢敬地低聲說了:“我能說一句嗎,先生。”
隆巴德說道:
“說吧,羅傑斯。”
羅傑斯清了清嗓子,再一次用頭潤潤發乾的雙
。
“是,先生,剛才,也提到了我同羅傑斯太太,還有布雷迪小。沒有一句是真的,先生。我和我家裏的一直伺候布雷迪小
,直到她去世。她身
一直不好,先生,我們開始伺候她的時候,她身
就不好。那天晚上刮大風了,先生。
就在那個晚上,她突然不行了。碰巧,電話又壞了,我們沒法給她找大夫。先生,我是走著去找大夫的。大夫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們確實想盡了一切辦法,打算救活她,先生。我們對她忠心耿耿,實在是這樣的,問誰誰都會這麼說。她從來沒說過我們一句半句的,從未沒有。”
隆巴德若有所思地瞧著這個人緊張得歪扭了的臉,發幹的嘴和驚慌害怕的眼神。他想起剛才失手落地的咖啡托盤。這些只是他心裏想著,沒有說出口:“喔,是這樣嗎?”
布洛爾開口了——完全是一副神氣活現的吃公事飯的派頭兒。
他說道:
“那老娘兒們完了,你們倆總弄到點兒油了吧?呢?”
羅傑斯強打起精神,死板板地說道:
“布雷迪小認定我們忠心可靠,服侍得好,所以留了一筆遺産給我門。我倒要請問,這有什麼不對呢?”
隆巴德說道:
“布洛爾先生,說說你自己吧!”
“我有什麼?”
“那份起訴書上面也有您的大名。”
布洛爾的臉發紫了。
“你的意思是說蘭道?那是件銀行搶劫案——倫敦商業銀行。”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吃了一驚。他說:
“我記起來了。雖然不是我審的,但我記得那起案子。
蘭道是由你作證才定的罪,你是承辦那起案子的警宮嗎?”
布洛爾說道:
“是我。”
“蘭道被判無期徒刑,終身勞役,他
質很弱,一年後死在達
摩。”
布洛爾說道:
“他是個匪徒。把夜班警衛打昏的就是他。案情明擺著,該他倒黴。”
沃格雷夫慢條斯理地說道:
“那次,你由于辦案幹練而得到了嘉獎,我沒說錯吧!”
布洛爾陽怪氣地答道:
“我升級了。”
然後,他又惡狠狠地說:
“我不過盡我的本分,履行公事罷了。”
隆巴德哈哈大笑——笑得突然,笑得響亮。他笑道:“看來我們都是些多麼克盡職責、奉公守法的人物啊!
當然我自己不算。那麼你又是怎麼回事呢?大夫——還有你那小小的醫療事故?是動了什麼違法的手術吧!”
埃米莉布倫特小十分厭惡地瞟了他一眼,把身
挪開了些。
阿姆斯特朗大夫,什麼也壓不垮似的,悠閑地搖搖頭。
“對此事此地,本人茫然不解,一無所知。”他說道,“至于提到的那個名字,我不清楚。叫什麼來著,克利斯?克洛斯?我不記得有叫這個名字的病人,也不記得同哪一樁死亡有任何關系。這事對我莊根兒是個謎。這是好久以前的事咯!當然,有可能是我在醫院裏動過的手術,記不得是哪一次了。送醫院送遲了,這種情況多得很!但是只要病人一死,他們總說是動手術人的差錯。”
他歎著氣,搖搖頭。
他心裏在想:
喝醉了——就是這麼回事——喝醉了……,喝醉了動的手術!神經全然不管用了——手發顫。是我殺了她,沒問題,可憐的冤鬼——那位大嫂。要是沒喝酒的話,這種小手術根本不在話下。總算吃我們這行飯的都講義氣。當然,在場的護士心裏是有數的——但是沒人聲張。天哪,那次可把我嚇懵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可是事隔多年——誰又會知道這樁事情呢?
四
房間裏一片寂靜。每個人都瞧著埃米莉布倫特,有的大大方方,有的偷偷摸摸。隔了足足有一兩分鍾,她才意識到大家都在等待著她。她那窄窄的額角上挑著雙眉說道:“你們都等著我說,是嗎?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法官問:
“一點兒也沒有嗎?布倫特小?”
“一點兒也沒有。”
她雙緊閉著。
法官摸摸自己的臉龐,溫和地說:
“你保留辯護權嗎?”
布倫特小冷冷地答道:
“根本談不到辯護問題。我做事從來不違背我的良心。
我沒有什麼好譴責自己的事情。”
現場出現了一種不滿的情緒。埃米莉布倫特竟然不爲輿論所動!她毫不妥協地坐著。
法官清了清嗓子,又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我們的詢問到此爲止。好吧,羅傑斯你說,除了我們以及你和你太太之外,島上還有別的什麼人?”
“沒有人了,先生。一個也沒有。”
“你能肯定嗎?”
“完全肯定,先生。”
沃格雷夫說道:
“我還不太清楚我們這位不知名姓的主人,他把我們一起拴在這兒究竟是要幹什麼?但是,據我看來,這位老兄,且不管他是何許人也,用我們正常的話來說,他是不正常的。
“也可能是危險的。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盡快地離開這兒。我提議今晚就走。”
羅傑斯說道:
“抱歉得很,先生。島上沒有船。”
“一條也沒有嗎?”
“沒有,先生。”
“那你和岸上是怎樣聯系的?”
“弗雷德納拉科特每天早晨來,先生。他送來面包、牛、郵件,聽取吩咐。”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說道:
“那麼我的意見是等明天早晨納拉科特一來,我們就走。那就好了。”
大家都表示贊成,只有一個人反對。只有安東尼馬斯頓和大多數人的意見相左。
“有點兒怕了,還是什麼的?”他說道。“得把這個謎解開再走。從頭到尾活象是一個偵探故事。夠刺激的。”
法官挖苦他說:
“活到我這把年紀,我是不再想要什麼‘刺激’了,如果用你的詞兒來說的話。”
安東尼微笑著說道:
“安分守己的生活,天地何其狹窄!我舉雙手贊成,何妨去碰碰法律!我就爲它幹一杯!”
他舉起壞子,一飲而荊
也許,太急了。他噎住了——嗆住了,嗆得很厲害,臉都抽搐起來,發紫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接著就從坐著的椅子上滑了下來,酒杯手,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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