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謀殺啓事第四章 飯店覓蹤上一小節]在查記錄。三個月多一點。相當不錯的證書、通常必備的許可證等等。”
“您對他滿意嗎?”
在羅蘭森回答之前,克拉多克明顯微微停頓了片刻,但又顯得並非是有意的。
“相當滿意。”
克拉多克用起了過去行之有效的技巧。
“不,不,羅蘭森先生,”他說,一面緩緩搖了搖頭,“情況並非是這樣吧?”
“呃——呃——”經理略微有些吃驚。
“說吧,有些不對勁吧。是些什麼呢?”
“是有些不對勁。可我又不知道具是什麼。”
“但您覺得有些事兒不對勁?”
“呃——是的——我想過……可又沒什麼真憑實據。我不願讓我的猜想被記錄下來,然後被引用來指控我。”
克拉多克和顔悅地微微一笑。
“我明白您的意思。您不用擔心。可我們得了解一下謝爾茲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您懷疑過他——是些什麼呢?”
羅蘭森很不情願他說道:
“不錯,是有一兩次關于賬單的麻煩。賬單上出現了不應該收的項目。”
“您是說您懷疑他收取某些費用,而飯店的記錄裏並不存在,然後等客人付了賬後他把差額揣了腰包?”
“差不多吧……往好裏說的話,他非常粗心大意。有一兩回牽涉的數目還挺大。坦率他說,我讓會計查了他的賬本,懷疑他——呃——作了假。可盡管有各種錯誤和不少賬目報得馬馬虎虎,但實際現金數目是對的。所以我斷定是我自己弄錯了。”
“假定您沒弄錯呢?假定謝爾茲這裏抽一筆小數目,那兒抽一筆小數目,那,我懷疑,他既撈了錢又掩蓋了自己呢?”
“是的,如果他確實有錢的話。可是,要撈按您說的‘一筆小數目’的人通常都很拈據,所以花起來也隨隨便便。”
“因此,如果他需要錢來補上缺口,就地去弄錢一一要麼靠搶劫,要麼通過別的方式?”
“對。我納悶這是否是他的最初企圖……”
“可能吧。這當然是蹩腳的手法。他還有別的什麼人可以弄到錢嗎?他的生活中有沒有女人?”
“烤肉廳有位女招待,名叫默娜·哈裏斯。”
“我最好跟她談談。”
3
默娜·哈裏斯是位漂亮的姑娘,一頭紅發使她光彩照人,只是鼻子有些大。
她很警惕,也很擔心,生怕警察找她談話會損害她的名譽。
“我對這事兒什麼都不知道,長官。一點兒也不,”她抗議道,“我要是知道魯迪是什麼樣的人,我決不會跟他出去。
自然啦,見他在這兒的服務臺工作,我以爲他不錯。我自然是這樣想的。我是說,飯店雇人——尤其是外人——的時候,應該更謹慎點兒。因爲同外
人打交道,你根本摸不清底細。我猜想他是你們公布的某個黑幫的成員?”
“我們認爲,”克拉多克說,“他是單幹。”
“奇怪——他是那麼不愛說話,那麼令人尊敬,真是想不到啊。盡管也丟過東西——現在我想起來了,一枚鑽石針——還有一個金的小錢幣收藏盒。我相信沒錯。可我做夢也不會想到是魯迪。”
“我相信您確實想不到,”克拉多克說,“人都會上當受騙。您跟他很熟嗎?”
“我不知道能不能算熟。”
“可你們相互有好感?”
“哦,我們很友好——僅此而已。根本沒有認真,畢竟,對外人我一向是很警惕的。他們總有自己的道道兒。可你根本就摸不清底細,不是嗎?有些人是戰時逃過來的波蘭人!甚至有些美
人!根本就只字不提他們是結了婚的,等到非說不可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魯迪淨說大話——可我聽的時候總是打點兒折扣。”
克拉多克抓住這句話。
“他說大話,是吧?這倒非常有意思,哈裏斯小。我能看得出您會對我們有很大幫助。他在哪些方面說大話?”
“比如他家在瑞士有多富——有多顯赫。可這跟他缺錢不相符呀。他總是說,由于金融方面的規定,他沒法把錢從瑞士弄到這兒來。我捉摸,那倒也可能,可他用的東西並不昂貴。我是指他的穿著,根本上不了檔次。我又想起來了,他常跟我說的很多故事可牛得很哩,什麼爬阿爾卑斯山啦,在冰川懸崖邊兒救人的命啦。結果呢,光是走過布爾特山的山脊他就弄得頭昏眼花的。哼,還阿爾卑斯山呢!”
“您同他出去的時間多嗎?”
“是的——呃——是的。他的風度可好啦,而且他懂得怎麼——如何照料女孩。看電影總是最好的坐位。他甚至有時候還給我買花。而且他的舞跳得棒極啦——真棒極啦。”
“他跟您提到過布萊克洛克小嗎?”
“她有時候也來這兒吃午飯,不是嗎?她來這兒住過一次。不,我想魯迪從來沒有提到過她。我也不知道他認識她”“他提到過奇平克裏格霍恩嗎?”
他認爲默娜·哈裏斯的臉上微微露出了憂慮的神,但他不能確信。
“我想沒有……我想他確實有一次談到過公共汽車——以及什麼時候去的——可我不記得到底是去奇平克裏格霍恩還是別的什麼地方。那不是最近的事兒。”
從她這裏他掏不出更多的東西了。魯迪·謝爾茲似乎平平常常。前天晚上她沒有見過他。她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她強調了這一點——魯迪,謝爾茲是個騙子。
也許,克拉多克想,這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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