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謀殺啓事第六章 三人的證詞上一小節]。”
“得啦,你並沒有被謀殺,對吧?”
“沒有。”米琪勉強承認。
“說吧,告訴我發生的事情。”
“我很緊張。啊,我很緊張,整晚都很緊張。我聽見有響動,人走動的聲音。一度我想過廳裏有人在悄悄走動——可那是海默斯太太從側門穿過過廳。這樣就不會弄髒前門的臺階,這是她說的。她可小心哩!她本人就是個納粹分子,那個金發碧眼的家夥,那麼不可一世,看她瞧我的那副樣子,准認爲我——我只是垃圾——”
“別去管海默斯太大。”
“她以爲她是誰?她跟我一樣受過昂貴的大學教育嗎?
她得過經濟學學位嗎?沒有,她只是個花錢買的勞動力。她挖土割草,每周六還領那麼多工錢。她以爲她是誰,居然管自己叫淑女?”
“我說過了,別去管海默斯太太。接著往下說。”
“我把雪利酒和酒杯連同烤得很棒的糕點送到客廳。後來門鈴響了,我去應門。我一次又一次應門。這是有失身份的事兒,可我做了。然後我到餐具室去擦銀器,我覺得這樣方便,因爲要是有人來殺我,我手邊就有一把大砍刀,可鋒利著呢。”
“你真有遠見。”
“後來,猛的——我聽到槍聲。我想:‘終于來了——開始了。’我跑過餐廳。另一道門打不開。我停下來聽了一會兒,又響了一槍,什麼重重摔地的砰的一聲,就在過廳那邊。
我轉動門把,可門從外面鎖住了。我被鎖在裏面,就跟掉進陷餅的老鼠似的。我害怕得發瘋,我大喊大叫,我捶打房門。
終于——終于——他們轉動鑰匙,放我出來。然後我去拿蠟燭——很多蠟燭——再後來燈亮了,我看見血——血!啊,上帝啊入血!這可不是我頭一回看見血。我以前見過血。我的小弟弟——我眼看見他在我面前被殺害——我見過街上的血——人們中彈身亡——我——”
“是的,”克拉多克警督道,“非常感謝你。”
“現在,”米琪突如其來他說道,“你可以把我抓起來送進牢房了。”
“不忙在今天。”克拉多克警督說。
3
克拉多克和弗萊徹穿過過廳,走到前門。這時前門被推開,一個年輕的美男子差點兒與他們撞了個滿懷。
“趁我還活著時來偵察偵察。”年輕人叫道。
“帕特裏克·西蒙斯先生?”
“完全正確,警督。您是警督,對吧,而另一位是警佐?”
“一點不錯,西蒙斯先生。我能跟您談談嗎?”
“我是無辜的,警督。我發誓我是無辜的。”
“現在還不是,西蒙斯先生,別裝傻。我還要見很多人,而且我不想費時間。這個房間是幹什麼的?我們能進去嗎?”
“這是所謂的書房——可沒人看書。”
“有人告訴我說您上學去了?”克拉多克道。
“我發現自己沒法集中精力學數學,所以我回家了。”
克拉多克公事公辦地問了全名、年齡及對方在戰時服役的細節。
“現在,西蒙斯先生,您能描述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嗎?”
“我們宰了一只肥肥的牛犢。就是說,米琪動手做了美味可口的糕點,利蒂姨新開了一瓶雪利酒——”
克拉多克打斷了他:
“新開一瓶?另外還有一瓶喝過的?”
“對。半瓶。可利蒂姨好像不喜歡。”
“當時她緊張嗎?”
“啊,並非真的緊張,她可聰明絕頂哩。我覺得,倒是老邦尼弄得她很緊張——成天都在預言災難。”
“這麼說,邦納小優心忡忡了?”
“啊,不錯,她這是自作自受。”
“她把啓事看得很認真嗎?”
“簡直把她嚇得魂不附。”
“布萊克洛克小第一次看到啓事時似乎認爲這跟您有關。這是怎麼回事兒?”
“當然啦,這兒一切她都怨我!”
“您確實與此事無關吧,西蒙斯先生?”
“我?沒有的事兒。”
“您是否見過或同魯迪·謝爾茲說過話?”
“我這一生從未見過他。”
“可這是您喜歡開的那種玩笑?”
“誰跟您這樣說的?就因爲有一次我把蘋果餡餅弄到邦尼的上,又有一次給米琪寄了一張明信片說蓋世太保正在捉拿她的路上——”
“跟我說說發生的事兒。”
“我去小客廳拿酒,突然,說變就變,燈全滅了。我轉過身去,門口站著一個家夥,說:‘舉起手來’,然後大家有喘粗氣的有驚叫喚的。我正在想——我能朝他突然襲擊嗎?他開了槍,後來他跌倒在地上,他的手電也熄滅了,我們又陷入黑暗。然後伊斯特布魯克上校用他在軍營說話的嗓門兒下命令。‘開燈。’他說。我的打火機能打燃嗎?不,打不著,那些該死的新發明都這個樣兒。”
“您覺得這個闖入者肯定是向布萊克洛克小瞄准的?”
“哼,我怎麼知道?應該說他拿出左輪槍是爲了好玩——然後也許玩過了頭。”
“所以就朝自己開槍?”
“可能吧。當我看見他那張臉時,他看上去臉蒼白,像是那種容易驚惶失措的小偷。”
“您確信以前從未見過他?”
“從未見過。”
“謝謝您,西蒙斯先生。我要與昨晚在場的其他人都面談一下。從誰開始最好?”
“這個麼,我們的菲利帕——海默斯太太——在達雅斯宅邸幹活。那宅邸的大門差不多就在這個大門的對面。然後,斯威騰漢姆一家最近。誰都會告訴您她家在哪兒。”
……《謀殺啓事》第六章 三人的證詞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第七章 詢問到場人”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