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白馬酒店第18章上一小節]你一定要每天打電話給我,或者我打給你好了——那樣比較好。我現在在牧師家。”
“凱索普太太好嗎?”
“好極了,我把事情全都告訴她了。”
“我早就想到你會。好吧,再見了。這一、兩個星期,日子一定很無聊。我帶了點工作來——還有很多一直想看卻始終沒時間看的書。”
“你工作的美術館怎麼辦?”
“我說我出門旅行去了。”
“你難道不希望真的去旅行?”
“未必。”金喬說……她的聲音有點奇怪。
“沒有可疑的人接近你吧?”
“都是你想得到的人,送牛的、查瓦斯表的,有個女人問我用什麼牌子的化妝品,還有一個人要我在要求廢除核子武器的聯名信上簽字,有個女人要找我捐款給盲人。喔,當然還有旅館侍者,他們都很幫忙,其中有一個還替我修過保險絲。”
“聽起來都不像是壞人。”我說。
“不然你還盼望什麼?”
“我也不知道。”
我想,也許是希望有些明顯、公開的事,能讓我抓住把柄。
可是“白馬”的被害者都是在自由意志下死的……不,“自由”這個字用得不對,那些人身上弱點的種子,是用一種我無法了解的方式種下的。
金喬斷然否定了我說那個查瓦斯表的人可能是假冒的說法。
“他有證件,”她說:“是我要他給我看的!他只是到浴室裏看看瓦斯表,然後抄下來,什麼別的東西都沒碰,我可以擔保,他絕對沒有機會故意讓我浴室的瓦斯漏氣。”
不,“白馬”不會安排瓦斯漏氣這種事——太明顯了!
“對了,還有一個人來看我!”金喬說:“是你的朋友柯立根醫生,他好好。”
“我想是李俊派他去的。”
“他好像覺得我們同姓的人應該站在一條陣線上,柯立根氏萬歲!”
我挂斷電話後,覺得輕松了不少。
回到羅妲那兒,她正在草地上忙著替狗擦葯膏。
“獸醫剛走,”她說:“他說是金錢癬,我想一定很容易傳染。我不希望孩子們或者其他狗傳染上。”
“或者大人。”我說。
喔,通常都是小孩子傳染上,幸好他們一天到晚都在學校——安靜點,西拉。別亂動。這種癬會讓毛都掉,還會留下疤痕,不過以後會慢慢好。”
我點點頭,問她要不要幫忙,她說不用,我滿心感激地走開了。
鄉下最討厭的一點,就是散步的方向通常不超過三個方向,在馬區狄平村,不是走賈辛頓路,就是走往長柯頓漢路的方向走,要不就沿著謝漢格路朝倫敦那個方向走——伯恩茅斯路在兩裏之外。
到第二天中午,我已經走過賈辛頓路和長柯頓漢路了,接下來,我只好朝謝漢格路那邊走。
我就這樣走了一回,途中,我忽然想到一個主意,普萊斯大宅就在謝漢格路途中,我何不再去拜訪一下威納博先生呢?
我越考慮越想去,這麼做,絕對不會有什麼可疑的地方。羅妲帶我去過一次,我可以問他,願不願意讓我看些上次沒機會好好欣賞的珍藏品。
那個葯店老板——他叫什麼名字來著,奧格登?奧斯本?——居然會指認威納博,真是有意思,盡管照李俊的說法,由于威納博不良于行,不可能是葯店老板所看到的人,但是讓人覺得困惑的是,他所指認的人居然就住在這附近,而且個又那麼吻合。
威納博確實有點神秘,我一開始就有這種感覺。我相信,他的頭腦是一流的,而且他有一種——該怎麼形容呢?——對了,“狡猾”的氣質。有掠奪——毀滅
,這種人太過于聰明,不會
自動手去殺人,可是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安排完美的殺人案。
我越想越覺得威納博正是這種角,是那種在幕後指揮一切的主腦人物。可是那個叫奧斯本的葯店老板說他看到威納博在倫敦某條街上步行,既然威納博不可能步行,他的指認也就毫無價值,而威納博住在“白馬”附近也就沒有意義了。
無論如何,我想我還是願意再看看威納博先生。于是我就來到普萊斯大宅的大門口。
上次那個男仆前來應門,告訴我威納博先生在家。他要我在大廳稍等,“因爲威納博先生不是隨時都可以接見客人”。
一會兒,他回來告訴我,威納博先生很高興見我。
威納博很友善地歡迎我,推著輪椅像老朋友一樣迎接我。
“謝謝你來看我,好朋友。我聽說你又來了,正准備今天晚上打電話給羅,請你們一起過來吃頓便飯。”
我抱歉這麼不請自來,可是實在是一時沖動。本來只是隨便散散步,不知不覺就走到這附近,所以決定做個不速之客。
“其實,”我說:“我是在想看看你的蒙古小畫像,上次我沒時間仔細看。”
“那當然,很高興你欣賞那東西,實在很精細。”
我們接下來的談話都比較技術,我承認,我真的很高興再仔細欣賞他收藏的這些珍品。
茶點送上來了,他堅持要我一起用。
我並不特別喜歡吃茶點,可是我很喜歡冒著熱氣的中茶,以及他所用的精致茶具,此外還有一些熱鲑魚牛油土司,一塊舊式甜美的李子蛋糕,不禁讓我又回想到小時候在祖母家喝茶點的情形。
“是府上自製的吧!”我用贊賞的語氣說。
“當然,‘這’個家庭從來不吃外面買的蛋糕的。”
“我知道你的廚師手藝非常好。你不覺得像你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要留住一個人很不容易嗎?”
威納博聳聳肩:
“我堅持自己一定要擁有最好的東西,不過,當然得付出代價!我是個肯出代價的人。”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他驕傲的天,我淡淡地說:“一個人要是運氣好,有能力這麼做,當然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你知道,這全得看一個人對生活要求些什麼來決定。只要一個人有堅強的意志,那就夠了。有太多人都知道賺錢,而不知道自己賺了錢有什麼意義!結果,當然就只成了所謂的賺錢機器,金錢的奴隸,每天早出晚歸地工作,從來不會停下來享受,那種人賺了錢又有什麼用呢?車子更大,房子更大,太太或者情婦更會花錢——還有,頭也更大。”。他俯身向前。
“大部份有錢人都只會賺錢、賺錢,賺錢是他們唯一,也是最終的目的,可是他們有沒有停下來問問自己,這麼做是爲什麼呢?就連他們自己都不懂!”
“你呢?”我問。
“我?”他微笑道:“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永遠有不盡的空間去欣賞這個世界上美麗的東西,不管是天然的還是人造的。既然這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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