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白馬酒店第4章上一小節]什麼?”
“喔,”柯立根有點歉然地說:“我認爲這種腺會影響人的行爲。粗淺點說,就跟你車子煞車的時候少不了一種液
一樣。沒有那種液
,煞車就不靈光。人
也一樣,要是這種腺
分泌不夠,就可能——我只是說‘可能’——使人犯罪。”
我吹了聲口哨。
“那麼‘原罪’的理論怎麼辦呢?”
“是啊,”柯立根說:“牧師不會歡迎我的理論,對不對?老實說,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任何人對這種理論有興趣,真是不幸。所以我現在還在警方擔任法醫。也挺有意思的,可以看到不少犯罪型態。不說了,免得你不耐煩——一起吃午飯怎麼樣?”
“可以啊!可是你不是要去那兒嗎?”我朝柯立根身後的屋子點點頭。
“也不是,”柯立根說:“我只是想法碰碰運氣。”
“那裏只有一名管理員,沒別的人了。”
“我想也是,不過我希望能知道一點已故的海吉斯—杜博女士的事。”
“我一定比那個管理員知道得多,因爲她是我教母。”
“真的?那我運氣太好了。我們上哪兒吃午飯,郎地斯方場有個小飯店,不算豪華,可是有一種特別的海鮮湯特棒。”
我們在那家小餐廳坐定之後,一名臉蒼白、穿著法
手褲的男孩,端來一鍋熱氣騰騰的湯。
“太棒了,”我一邊品嘗一邊說:“好了,柯立根,你想知道些什麼?順便告訴我,爲什麼?”
“說起原因,話就長了,”我的朋友說:“先告訴我,她是個什麼樣的老太太。”
我想了想,答道:
“她是個舊式婦女,是某個小島已故總督的遺孀,有錢,也喜歡過舒服日子,冬天就到外的避暑勝地去。她的屋子很大,有很多維多利亞式的家具,也有各種好壞不一的維多利亞式銀器。她自己沒孩子,只養了一對教養得很好的獅子狗,愛得不得了。她是個頑固的保守主義者,心地很好,可是很專製,老是要堅持她自己的意見。你還想知道什麼?”
“我也不知道,”柯立根說:“就你所知,她有沒有可能受人敲詐過?”
“敲詐?”我很意外地問:“我覺得太不可能了,到底怎麼回事?”
就這樣,我第一次聽到高曼神父遇害的故事。
我放下湯匙,問道:
“你有那份名單嗎?”
“不是正本,是我抄的,在這兒。”
我接過他從口袋拿出的那張紙,念了起來:
“巴金遜?我認識兩個姓巴金遜的人,一個叫亞瑟,在海軍服務,還有一個叫亨利的,在政府某單位做事。奧瑪拉——我知道一位奧瑪拉少校。山得福,我少年時期有位老牧師姓山得福。塔克頓——”我遲疑了一下,“塔克頓……不會是唐瑪西娜·塔克頓吧?”
柯立根好奇地看著我。
“就我所知,有可能,她是誰?幹什麼的?”
“現在她什麼事都不做了,大概一個禮拜以前,她的訃告在報上登過。”
“那也沒什麼用了。”
我繼續看名單:
“蕭……我認識一位姓蕭的牙醫,還有傑若米·蕭,……德拉芳丹——我最近聽過這個姓氏,可是一時想不起來。柯立根?會不會是說你?”
“但願不是,我覺得上了這張黑名單好像不是好事。”
“也許吧,你怎麼會想到跟敲詐有關呢?”
“要是我沒記錯,這是李俊巡官的看法,看起來好像也很可能。不過也有很多其他可能,譬如說是走私麻葯的人或者密探之類的,我們現在一點把握都沒有。但是有一點絕對不會錯,這份名單非常重要,對方甚至不惜用謀殺來獲得這份名單。”
我好奇地問:“你一向對你工作、對警方的意義都這麼有興趣嗎?”
“談不上。我有興趣的是犯罪的個、背景、生活環境,尤其是腺
方面的健康情形!”
“那你爲什麼對這份名單那麼感興趣呢?”
“天知道!”柯立根緩緩地說:“也許是因爲看見我自己的名字也在上面吧。姓柯立根的有救了!一個姓柯立根的就可以救其他姓柯立根的人了。”
“救?這麼說,你認定了名單上這些人都是被害者,而不是犯人了?可是不是兩者都有可能嗎?”
“說得對極了,奇怪的是,我竟然這麼肯定,也許只是第六感,也許是因爲跟高曼神父有關。我很少碰到他,可是他是好人,會衆都很敬愛他。他是那種堅強好鬥的人,我忘不了他把這份名單看得那麼重要……”
“警方還沒找出線索嗎?”
“有,可是事情沒那麼簡單,必須調查許多事,還要查那天晚上找神父去的那個女人的背景。”
“她是誰?”
“顯然沒什麼神秘——一個寡婦。我們猜想她丈夫也許跟賽馬有關,可是看起來又不像。她在一家小公司做事,調查消費情形,沒什麼不對勁。那家公司的信譽還不錯,對她的了解不深。她是從英格蘭北方來的——蘭開夏。她只有一件事很奇怪,就是私人東西太少了。”
我聳聳肩。
“我想很多人都這樣,只是我們不知道。這是個寂寞的世界。”
“說得對。”
“總而言之,你決定手就是了?”
“只是隨便打聽一點消息。海吉斯—杜博這個名字不常見,我想我也許能找出一點有關這位女士的資料——”他沒把這句話說完,“可是從你剛才告訴我的話,好像沒什麼有用的線索。”
“既不像走私麻葯的人,也不像是密探,”我向他保證道:“她一直過著很心安理得的生活,沒什麼好讓人敲詐的,我實在想不出她會在什麼名單上。她的珠寶在銀行保管,所以強盜也不會對她下手。”
“你還認識其他姓海吉斯—杜博的人嗎?譬如她的兒子?”
“她沒有子女,不過有一個侄兒和一個侄女,但是不同姓。她丈夫是獨子。”
柯立根隨口說我幫了不少忙,然後看看表,愉快地說他該去接一個人,于是我們就分手了。
一直到回到家裏,我還在想這件事,始終沒辦法定下心來做事,最後一時沖動,打了電話給大衛·亞丁力。
“大衛嗎?我是馬克。那天晚上你帶的那個叫芭比的女孩,本名叫什麼?”
“怎麼?想追我的馬子?”大衛似乎覺得很有意思。
“反正你女朋友多的是,”我頂他道:“放棄一個也無所謂。”
“老兄,你不是已經有一個大包袱了嗎?我還以爲你跟她已經定下來了。”
“定下來了。”這是個惹人嫌惡的名詞,但是我想,我跟賀米亞的關系的確這樣。可是我爲什麼覺得有點沮喪呢?我內心深一直覺得我們有一天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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