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陀督察長確實吃了一驚。他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
“歐斯華爵士說得對,巴陀,”喬治說,“就是這個人。有沒有希望逮捕他?”
“可能有,先生。看起來確實是──哦,可疑。當然這個人可能再度出現——我是指,在‘煙囪屋’。”
“你認爲這可能嗎?”
“不,不可能,”巴陀坦誠地說,“不錯,看起來確實好像包爾就是那個人。但是我不太明白,他怎麼能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在這裏送進出出?”
“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個人對你放的那些哨的觀感,”喬治說,“毫無效率——我不想責任你,督察長,不過——”他的停頓抵得上千言萬語。
“啊,”巴陀輕佻地說,“我的肩膀寬大(擔得了責任)。”
他搖頭、歎氣。
“我得馬上去打個電話。失陪了,諸位先生。抱歉,羅馬克斯先生——我感到我有點把這件事情搞砸了。不過這件事令人困惑不解,比你所了解的還令人不解。”
他急急忙忙離去。
“到花園去,”疾如民對傑米說,“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們一起從窗門出去。傑米凝視著草坪,皺起眉頭。
“怎麼啦?”疾如風問道。
傑米向她說明手槍抛擲的情況。
“我在懷疑,”他結尾說,“老巴陀要庫特擲手槍時心裏打的是什麼主意。他一定是打著什麼主意,我發誓。無論如何,降落的地點比原先遠了大約大碼。你知道,疾如風,巴陀是個深不可測的人。”
“他是個不尋常的人,”疾如風說,“我要告訴你昨晚的事。”
她告訴他昨晚她跟督察長之間的對話。傑米專心聽著。
“這麼說女爵是一號,”他若有所思地說,“一切都非常吻合。二號——包爾——從‘煙囪屋’過來。他爬上去進入歐路克的房間,知道歐路克已經被下了安眠葯——被女爵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下的。他們安排好由他把文件丟下來給女爵,她在下面等著。要是包爾在離去時被捕,他們就從他身上找不出任何東西來。嗯,這是個好計劃——但是出了差錯。女爵一到書房,就聽見我走過去的聲音,不得不躲到屏風後而去。
在她來說非常爲物,因爲她無法通知她的共謀。二號偷到文件,往窗外一看,看到他以爲是女爵的人在下面等著,就把文件往下丟給她,然後沿著常春藤爬下來,結果他大感驚訝地發現我在那裏等著他。女爵在屏風後面等著可是件相當提心吊膽的事。綜觀這一切,你編的故事實在相當好。嗯,一切都非常吻合。”
“太吻合了。”疾如風斷然說道。
“啊?”傑米驚訝地說。
“七號呢——未曾露面,但卻活在幕後。女爵和包爾?不,沒這麼單純。包爾昨晚是來這裏沒錯。但是他只是來這裏以防出了差錯——事實上是真的出了差錯。他扮演的是替罪羔羊的角;引開一切對七號——大頭目的注意力。”
“喂,疾如風,”傑米焦慮地說,“你不會是看了太多聳人聽聞的小說吧?”
疾如風嚴肅地投給他譴責的眼光。
“哦,”傑米說,“我不喜歡‘血腥皇後’。我在吃早餐之前無法相信六件不可能的事。”
“現在已經是早餐過後了。”疾如風說。
“甚至是早餐之後也一樣。我們已經得到了一個非常切合事實的假設——而你卻說什麼也不相信,就只因爲你想讓它像古老的謎題一樣,再難一點解起來比較過瘾。”
“對不起,”疾如風說,“不過我堅決認爲七號是這屋子裏的人之一。”
“比爾怎麼認爲?”
“比爾,”疾如風冷冷說道,“簡直叫人對他無可奈何。”
“噢!”傑米說,“我想你大概告訴過他關于女爵的事了吧?
應該警告他一下。要不然,天曉得他會瞎說些什麼。”
“對她不利的話他一句也聽不進去,”疾如風說,“他——
噢,簡直是白癡一個。我希望你能讓他聽懂關于那顆痣的事。”
“你忘了躲在壁櫥裏的人不是我,”傑米說,“再說,無論如何,我可不能跟比爾爭論他女朋友的痣。不過,他總不可能笨到看不出一切都吻合吧?”
“他是天下第一號大笨蛋,”疾如風惡毒地說,“你告訴了他實在是一大錯誤,傑米。”
“抱歉,”傑米說,“我當時不明白——不過我現在確實明白了。我是個傻瓜,可是去他的,老比爾——”
“你知道外女騙徒是什麼樣子的?”疾如風問道,“她們是怎麼把人勾上的?”
“老實說我並不知道,”傑米說,“從未就沒有一個來試著勾引過我。”他歎了一口氣。
一陣沈默。傑米正在心中細想著。他越想,就越覺得不滿意。
“你說巴陀不要任何人去動女爵?”他終于說。
“嗯。”
“爲的是透過她他可以逮到另外一個人?”
疾如風點頭。
傑米眉宇深鎖,試著想通這是什麼用意,顯然巴陀打著非常明確的文章。
“史坦利·狄格比爵士今天早上早早就回城裏去了吧?”
他說。
“嗯。”
“歐路克跟他一起?”
“我想是的。”
“你不認爲──不,那是不可能的!”
“什麼?”
“歐路克可能有任何瓜葛?”
“可能,”疾如風若有所思地說,“他具有所謂的非常活潑的個。不,我不會感到驚訝。要是──噢,老實說,沒有什麼能令我感到驚訝!事實上,只有一個人我真正確信不會是七號。”
“那是誰?”
“巴陀督察長。”
“噢!我還以爲你要說的是喬治·羅馬克斯。”
“噓——他來了。”
喬治確實是朝著他們走過來。傑米找了個借口溜走。喬治在疾如風一旁坐下。
“我愛的艾琳,你真的一定得離開我們嗎?”
“哦,爸爸好像相當擔心。我想我還是回家去握住他的手安慰安慰他的好。”
“這只小手的確是具有安慰的作用,”喬治握住她的手把玩著說,“我愛的艾琳,我了解你的心意而且對你表示尊敬。
在這變動不定的時代裏——”
“這下可不妙了。”疾如風絕望地想著。
“——家庭生活非常珍貴——一切舊有的標准下降!——我們這一階層的人變得必須做個模範──讓人家看看,至少,我們沒受到現代外界情況的影響。他們叫我們‘死硬派’——我以此爲榮——我再說一遇,我以此爲榮!有些東西必須死守不變——尊嚴、美、謙遜、家庭生活的聖潔、孝敬——只要這些還存在,有誰會死?如同我所說的,我愛……
七鍾面之謎第24章 “疾如風”懷疑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