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y之悲劇第五景上一小節]踏的痕迹,但是沒有一個足印可供完整指認。
“無論是誰,真是夠小心,”薩姆說,“等一下,我去看看桌子那邊,是不是真的連一個可以拍照的腳印也沒有。”
他踏進去,把自己十二號大的鞋底印在沒被踩過的灰塵上,然後小心地繞過踩過的區域。他望進去影的地方。
“簡直難以置信!”他咕哝道,“沒有一個清楚的腳印,唉,進來吧——對這種狀況你們造不成任何破壞的。”
檢察官好奇地踏入實驗室,但是雷恩定定地站在門口觀察房間。他所在的房門是該房間唯一的一道門,房間的形狀和東邊隔臨的死者房間不同的是,這兩扇窗戶有又粗又硬的鐵柵欄封住,可容陽光射人的柵欄與柵欄間的空隙,不及三英寸寬。
兩扇窗戶中間,有一個簡單樸素的白鐵
架,在西牆和面向花園的牆,靠近西邊窗戶的地方,有一個
櫃。每件家具都收拾得整整齊齊,但是滿布灰塵。
房門右手邊是一張陳舊有卷蓋的書桌,角落裏有一個鐵製的小檔案櫃,左手邊是一座櫥。雷恩看見西面那面牆,占了整整半面牆的空間,是一整列的架子,上面擺了一大堆瓶瓶罐罐。架子下是矮櫥櫃,矮櫥櫃寬闊的門全部關著。
這些架子的右邊,是兩張長方形的工作桌,又大又舊,擺滿了塵埃遍布的蒸餾器、一排排的試管、酒精燈、龍頭和奇形怪狀的電子儀器——一大堆化學設備,就連雷恩這個外行人看來,仿佛也十分完備。兩張桌子平行,中間的空隙足供這位科學家僅稍稍轉身,就可以同時在兩張桌子上進行工作。
在桌子右邊的東面牆壁,與架子直接相對的,是一座和隔壁死者房間一模一樣的大壁爐。而實驗室的後方,在東面牆壁介于鋪與壁爐之間,有一把已被化學葯品染漬灼損、相當粗糙的小工作板凳。此外,還有幾張椅子散置各
,一張圓椅面的三腳凳子立在矮櫥櫃前,正對著中間的架子。
哲瑞·雷恩先生踏進去,合上門,穿過房間。除了他走過的六英尺寬沒被踐踏的區域,其他地方都是雜沓的足印;不言自明,自從約克·黑特死亡和薩姆巡官首度調查以後;有人經常造訪這間實驗室。而且,從塵埃和連一個清楚足印也沒有的情況,更明顯地看出,這個偷襲者刻意用腳把每一個清楚的足印都擦掉。
“這顯然造訪過不止一次,”巡官不由自主地喊出來,“可是她是怎麼進來的?”
他走到窗邊,攫住鐵柵欄用全力搖撼,那些柵欄一動也不動,它們全嵌在泥裏;薩姆小心地檢查
泥和柵欄,指望可能有幾根可以被撬得開,但也證明是白費功夫;然後他檢查窗戶內外兩面的窗臺,外面的窗臺雖然夠寬,足以讓手腳敏捷的人通過,但也看不出任何足印;內面窗臺上的灰塵顯然也沒有被碰過。薩姆搖搖頭。
他離開窗戶,走向壁爐,壁爐前面——和房間其他地方一樣——有許多摩擦過的足印。他沈思地看著壁爐,雖然算是相當幹淨,但是這壁爐也頗有年代了。他猶豫一下,蹲下身,彎下腰,把頭探進壁爐裏面。
薩姆口裏發出滿意的呼聲,迅速把頭縮回來。
“什麼?上面有什麼?”布魯諾問。
“真笨,事先怎麼沒想到!”巡官喊道,“知道嗎,你往上看煙囪,可以看得見天空!而且磚壁上釘了一些舊腳釘——可能是從前讓人清掃煙囪立腳用的。我跟你賭一塊錢,這就是……”他臉沈了下來。
“我們那位女士進入實驗室的通道嗎,巡官?”雷恩溫和地說,“你的表情太老實了,一眼就可以看出你在想什麼。你想說,我們假定中的女罪犯,經由煙囪進來。這未免太離譜,巡官,如果是男共犯使用這個方法人內,還有可能。”
“現在的女人能做任何男人能做的事,”薩姆說,“再說,那個想法也有可能,說不定有共犯。”他瞪著布魯諾,“我的天,那樣康拉德·黑特就可能再被扯進來!露易莎·卡比安可能摸到一個女人的臉,但是,是康拉德·黑特打黑特太太的頭,並且留下那些腳印!”
“那,”檢察官說,“正是我的想法,薩姆,就在雷恩先生揭示有共犯的那一刹那讓我想到。對,我想我們摸出一些方向了……”
“先生們,先生們,”雷恩說,“別扯到我頭上來,拜托,我沒有揭示什麼。我只是指出一個邏輯的可能。啊——巡官,煙囪的寬度足以讓一個男
成人從屋頂爬上來嗎?”
“你以爲我——哎,你自己來看嘛,雷恩先生,你又沒沒跛腳,”薩姆語氣不太友善地說。
“巡官,我信任你的意見。”
“當然,當然夠寬!我就可以爬得進來,而我的肩膀還不是你所謂的瘦弱型。”
雷恩點頭,並信步走到西邊那面牆去查看壁架。架子上下一共五層,每一層架子又分成三段,所以一共有十五段。
不只這一點表現出約克·黑特整齊的癖。還有架子上所有瓶罐的大小也都一致,所有瓶子的寬度都和罐子的寬度一樣,而且所有的瓶罐都貼著一式的標簽。所有標簽都用不褪
墨
整齊地書寫了瓶罐內容的名稱,很多還加貼了一條紅紙說明有毒,而且每一個標簽除了該化學品的名稱,有些還包括化學符號,另外還都有一個編號。
“這個人有條有理。”雷恩表示。
“對,”布魯諾說,“但是對我們沒有什麼意義。”
雷恩聳聳肩,“也許沒有。”
他觀察架子,很顯然,所有瓶罐都嚴格地按照號碼排列,l號瓶放在最上層最左段最左邊角落的位置,2號瓶放在1號瓶的旁邊,3號罐緊接著2號瓶,以此類推。架子上擺得滿滿的——瓶罐之間沒有空隙;顯然擺在他們的眼前的,是一套完整的化學品。每一段有二十個瓶罐,所以全部有三百種之多。
“啊,”雷恩說。“這裏有個有趣的東西。”他指著頂層第一段幾近中央的一個瓶子。上面標示:
編號9
c21h22n2o2
(番木鼈堿)
有毒
並附有毒葯紅簽。瓶子裏是白的結晶片,而且只有半滿。然而引起雷恩興趣的,似乎不是瓶子本身,而是瓶子底架的灰塵。那灰塵曾經被幹擾,幾乎可以確定,那瓶番木鼈堿不久前曾被從架子上拿下來。
“蛋酒裏面摻的毒葯,不就是番木鼈堿嗎?”雷恩問。
“沒錯,”薩姆說,“我告訴過你,幾個月前那次下毒以後,我們調查過這間實驗室,那時就發現了番木鼈堿。”
“那時瓶子就擺在我們現在看到的一模一樣的位子?”
“對。”
“當時瓶子所在的架子上的灰塵,和現在一樣被碰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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