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淹死鬼客棧上一小節]們的破案工作所面臨的情況也將十分惡劣……只等把那女人從淌的包裏拖出來就……
“您沒有覺察出什麼嗎?”
“覺察到了……”
“您不認爲……”
“是的,一刻鍾以後就會有證據了。”
過路的汽車中有個長相呆頭呆腦的醫生。他就著公路的斜坡,對戶做了檢查。必須不斷地驅散攏上來觀看的人們,尤其是孩子們。
“送女人至少是在三天前死的……”
有人揪了揪梅格雷的袖子。這是“淹死鬼客棧”的老板茹斯丹·羅傑。
“我認出來了”他故作神秘地說道,“這就是我那兩個小顧客的車子。”
“您有他們的姓名嗎?”
“他們填過住宿單的。”
這時,醫生又進來說:
“您知道這是件罪行嗎?”
“用什麼東西做的案?”
“刮臉刀。這個女的喉嚨被割斷了……”
雨仍舊不停地打著汽年、屍
和在煙霧蒙蒙中忙碌的人影。
一輛摩托……那個偵緝隊員跳下車來……
“我打電話查明了,那輛車子已經不再屬于多布瓦先生。他在上周將車賣給了馬幽門的車行老板。”
“那老板呢?”
“我也打電話問了。三天前,車行老板又將車轉賣給了一個年輕人,因爲是付的現款,所以沒有記下他的姓名。”
“可我這裏有他的姓名啊!”客棧老板覺得別人不大理會他,有點著急起來,“請到我店裏去吧。”
這時來了位長著一頭褐發的人,他是蒙塔爾奇僅有的一家報紙的編輯,同時又是巴黎一家大日報的通訊記者。天知道他是怎麼搞到消息的,因爲梅格雷和憲兵上尉把他轟走了,但這絲毫也不妨礙他一到了這兒,就占據了電話間,整整一刻鍾才出來。
一小時後,就要由向憲兵出示過記者證的記者們出面來阻擋那些看熱鬧的人擁進客棧了。攝影師們也來了,爭先恐後地搶占桌椅,閑扯著與本案毫無關系的那一套老生常談。
而梅格雷呢,他正在接聽巴黎回的電話。
“家安全部同意了。既然您在現場。就請繼續非正式調查。日內即給您派去一位警官。”
總的說來,這是件相當離奇的案子。這客棧也夠古怪的,偏偏位于公路的急轉彎。梅格雷不是剛剛打聽到,在五年之內已經是第三次有汽車在此落
了嗎?
另外兩起事故沒有這麼神秘:開過來的汽車沒有料到這裏有個急轉彎,未能及時刹住就掉進了河裏。其中一輛,全家五口全葬身魚腹。在第二起車禍裏,只有一個犧牲品。然個客棧的綽號看來沒有起錯,尤其因爲在聖靈降臨節,一個年輕女人爲了某種難言的隱衷在此投河自盡,而當時她的丈夫正在百米之外引杆垂釣呢!
“淹死鬼客棧”現在不擠是不能靠近電話間的。記者們一個接一個地魚貫鑽到裏面,每個人都想在天黑之前,叫這家客棧在他們的報上出出風頭。
……“淹死鬼客棧”的奧秘……“淹死鬼客棧”的罪行……後備箱內的屍…灰
轎車之謎……
梅格雷默不做聲,冷靜地抽著煙鬥,大口大口地喝著啤酒,吞咽著火三明治,象是根本沒有看見面前這一片曆來難免的紛擾雜亂,而這種雜亂往往會給警察的工作帶來不少麻煩。
這群人裏,只有兩個人使梅格雷感興趣,“美麗的德萊斯”號貨船駕駛員和卡車司機。
駕駛員謙恭的走過來找到他。
“您知道,我們的運貨速度是關系著獎金的。……我本來應該今天早上出發,……您看,如果可能的話……”
“你到哪裏卸貨?”
“巴黎的杜爾耐碼頭……先要在運河裏走一個白天,然後在塞納河裏再走一天一夜,恐怕要在後天晚上才能到那兒……”
梅格雷讓他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證詞。
“那會兒,我們剛吃完晚飯,我老婆已經躺下了。我正要去休息,卻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響,在船艙裏聽不太清楚,我把頭伸出艙口,覺得好象聽見了一聲呼救聲……”
“是一種什麼樣的聲音?”
“人聲……當時雨點敲打著甲板,我聽不太清楚,……那喊聲似乎很遠。”
“是男人的聲音還是女入的聲音?”
“多半是男人的。”
“和第一陣響聲隔有多長時間?”
“這我一下子說不上來,我當時正在鞋,我花了些功夫才穿上拖鞋。”
“後來你又幹了些什麼?”
“我不能穿著拖鞋就出來啊。我又下到艙裏,穿了件皮服和一雙木底鞋。我還對沒睡著的老婆說,可能有入落
了。”
梅格雷強調了一下:
“您怎麼想到是有人落了?”
“因爲我們一直在這條河和這條運河上,每當聽見有人叫救命的時候,一般說來總是這麼回事。我用我的鐵鈎子已經救起不下五個人了。”
“那麼你去河那邊了?”
“可以這麼說吧!因爲在這個地方,運河跟羅安河之間只隔不到二十米。我瞧見了卡車的燈光,然後又看見一個大塊頭男人在走動。”
“那是司機喽……就是那一位吧?”
“是的,……他對我講他撞了一輛車,這輛車子滾進河裏去了,……于是我就去取我的電棒……”
“換句話說,這些事用去了一定的時間喽?”
“當然。”
“在這段時間裏,司機幹了些什麼呢?”
“我不清楚。我猜想,他恐怕想在黑暗中發現什麼吧。”
“你走近他的卡車了嗎?”
“可能走近過。…我記不得了,……我當時主要在想,有沒有人漂到面上來……”
“所以你沒弄清汽車裏是否只有司機一個人?”
“我想他可能是一個人……如果還有人在車裏的話,就會出來幫助我們。”
“當你們發現沒有什麼事可做之後,司機對你講了些什麼沒有?”
“他說他要去通知憲兵隊。”
“他沒有具講去哪個憲兵隊嗎?”
“沒有,我想他沒有說。”
“你沒有想到提醒他,可以到離這裏只有七百米的客棧去打電話嗎?”
“我後來想到了,但他已經開車走了。”
這是個跑長途的司機,長得象個古代力士。他用電話通知了他的公司,說他因一起車禍被警察扣住了。他象沒事人似的,靜等著事態的發展。他喝著新聞記者們給他叫的飲料。作爲交換,他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他的這檔子遭遇。
梅格雷把他叫出來,兩個人走進一個單間餐室,那裏的沙發頗能說明這個名字雖不吉利的客棧,爲什麼會很受情侶們的歡迎。
“我想,根據習慣,跑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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