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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的選擇

第4小節
曹黎民作品

  [續艱難的選擇上一小節]寫,只是他不是團隊中人,是頂商場老總來的。

  張仁華抽完煙,見羅毅仍舊不答話,于是站起身,從兜裏摸出一張保險公司頭兒本周工作日程安排的時間表,說:“今天在家的是曾小冬,聽說是個冷面美人,還是得去碰她一下,這個世界不談錢大家都是朋友,一談錢就成了敵人,華興目前的狀況是到chu樹敵。”

  羅毅聽著這酸不遛秋帶剌的話,一gugu火氣直往腦門沖,張仁華是袁野走時提上來的,袁野在任時不用,走後卻塞給他,羅毅環顧四周壓住火氣,他知道這個時候領導層內部發生不和與沖突,支撐著華興的精神柱梁就會隨之傾塌。他對張仁華說:“你在家留守,我去會那個冷面美人。”

  保險公司十四層高樓紀念碑式地矗立在江岸,清潔工正在升降機裏刷洗著ruse牆磚上的汙垢。門衛認真地查看了羅毅的證件才讓他進去。經理室在十一層,軒敞明亮,放眼望去,江闊天空。曾小冬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有如石膏一般,她對羅毅說,請等一會,然後掉頭繼續聽一個臉上長滿青春痘的調查彙報,是一件被盜索賠案,青春痘慢條期理張三李四王麻子地東拉西扯。羅毅見曾小冬居然不乏耐心,于是掏出手機找到韓燕,問了一下安置情況,然後說:“叫劉師傅那個小孫女來通話。”韓燕說:“她上學去了”。羅毅關上機,仍用對話狀,說:“佳佳嗎? 課本文具備齊了嗎?羅伯伯想聽你唱個歌,隨便唱什麼都行,笑臉?好的,羅伯伯最喜歡聽這首歌,一天到晚,緊繃臉不累人嗎?況且從美容角度講,不活動也容易衰老……”

  這時,曾小冬掉過頭,說:“昨天你們張總來過,我們已經向他講了我們的意見,保險公司賠償的原則是實事求是,你們進貨款不到700萬,扣去庫存,燒掉的不會超過300萬。”羅毅說:“進貨不一定當月付款,另外,我們還有大批代銷商品,計有800萬。”曾小冬說:’代銷商品屬于廠家,廠家沒投保,我們沒義務賠償”。羅毅說:“貨進入商場就是我們的,燒掉跟賣掉一樣就得付錢,這是經商包括爲人最基本的信譽,況且,所有的代銷品全都在2000萬的投保數額內”曾小冬說:“保險沒有約定代銷。”羅毅說:“保險也沒約定投保財産的經代之分。”

  這時,坐在旋轉椅上的青春痘:“我們派人作了細致的調查,你們自己的職工都說燒的是經銷産品。”

  羅毅說:“你們去的人說只有經銷才是自己的,我們的職工當然不會說是代銷。這種所謂調查不堪一擊,比如你們的職工包括你本人對保險公司的財務以及每一款項的收支進出狀況都清楚嗎?”

  青春痘說:“我經手調查的被盜索賠案90%都是自盜”。

  羅毅說:“保險公司全靠有你這樣精明的辦事員,不然,你們還只是個一數一底的小門面”。

  青春痘說:“不出火災,你們那些積壓滯銷的東西能這麼快就變成錢? 還不得靠讓利折價搞什麼有獎銷售廉價chu理。”

  羅毅說:“沒有天災人禍你往哪兒舀飯吃?人們會把鈔票大把大把往你這裏投?”

  曾小冬手一揮,青春痘悻悻地退出辦公室。曾小冬起身爲羅毅沖了杯茶,說:“羅總真是咄咄逼人,我想你一定讀過保險法,許多條款並無確界,比如經代之分。如果打官司,輸家不一定是我們”。

  羅毅說:“guo家在製定各種法時,對于某些無確界的條款,其解釋權不會下放到你我這樣的基層單位吧? 也就是說,保險公司與華興商場在法的光照之下並沒有那一方就一定得chu于死角,上帝是公正的,如果要上法庭,我們奉陪,我們投保2000萬這個基本事實是無法改變的。不過,我希望的是實事求是和平解決。”

  從保險公司回來,各基層dang支部團支部負責人會議已經開完。徐彬:“留下的骨幹已經確定,正在組織清理領事巷倉庫,騰出用來作商場及各部門辦公室,給全guo各廠家客戶的信函已經發出,第一批周末街頭擺攤銷售組後天即可上街,對了,四十幾家聯營單位來過,要求賠償損失。”羅毅問:“張仁華呢? ”正說著,張仁華便推門進來,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他去了銀行分理chu。公安消防隊從火災現場搶救出數十個保險櫃,經清點,內有人民幣約45萬元,其中20萬損壞輕微的銀行同意兌換,其余的雖駁離成功但炭化嚴重,分理chu認爲無確認權,難于受理。

  財務科長廖志遠罵道:“他們自己貸出去收不回的呆帳死帳不知有多少,大筆一揮就報損,我們報損點衆所周知的被燒壞的錢他們就如此刁難。”

  韓燕說:“好像是我們蓄謀縱火?放一些假鈔以便混shui摸魚?”

  張仁華說:“他們說現金存放總額超過了常規控製量,”

  羅毅掉頭對高秘書說:“向市分行起草一份信函,記一下要點:自‘分配放開’後,我場實行月中基本工資和次月效益工資分期發放辦法,由于職工基本工資普遍偏低,分期發放不利于生活安排,因此,較長時期來,各經營部都在領取職工基本工資後統一保管,待效益工資領取時集中發至職工手中,而火災正發生于職工基本工資領取後效益工資結算前,因此受損人民幣絕大部分系我場從銀行提取出來的工資款,加上春節前夕,各經營部要將一年工資由獎金結余從部門自存入銀行的戶頭中取出用爲職工年終獎金發入,故總額超過常規控製量,基于受損人民幣全部來自銀行,火災又屬突發事件,其‘難辯真僞’的可能xing不存在。”

  張仁華問:“聯營單位的索賠怎麼辦? 他們沒投保,與代銷xing質不同,保險公司肯定不會賠。”

  羅毅說:“聯營單位與我們有經濟合同在前,民事關系已經構成,我們不能沒有一個態度,先統計核實一下他們損失的情況,擬定個補助方案”

  張仁華問: “四十幾家聯營單位,少說也燒了500萬,按怎樣的比例補助?總額度爲多少?錢從哪裏來?”

  羅毅沒有回答,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感到背脊一片冰涼。

  從辦公室出來,有個畏畏縮縮的女人喊了聲羅總,羅毅沒見過這個女人,那女人說,她是萬天緣的愛人。萬天緣是電器部的維修工,一年前,袁野以工資高出一倍的優厚條件要他去華鷹,他沒去,他不願幫港商幹。一個月前萬天緣患了尿毒症一直躺在醫院做透析。女人小聲抽泣著說:“老萬不准我找您,說不能給領導添亂,我只好找qin戚朋友借,不知道今後能不能報銷? ”羅毅說:“萬師傅任勞任怨地工作了幾十年,醫葯費一定要報銷。”女人感激涕零剛走,又跟上一個陌生男人。是服裝部艾芳的男人,那男人也是畏畏縮縮的,從兜裏取出一張醫生診斷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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