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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劇演員的自白

第2小節
中國人物紀實作品

  [續喜劇演員的自白上一小節]。

  我在部隊文藝界有一個綽號,叫全軍一大遛。也就是說,我寫完一篇作品,願意念給別人聽。聽者無意,說者有心,內行談門道,外行聽熱鬧。通過他們對作品的反應,我可以判斷出作品是否抓人。

  收發室不就是我檢驗作品的最好場所嗎?我的許多作品,包括《超生遊擊隊》等的第一個檢驗場所都在這裏。

  久而久之,我在這裏得到了收獲。久而久之,他們對聽我的作品也越來越感興趣。不管意見是否成熟,卻常常爭辯得面紅耳赤。

  上次,我才說了一條意見,你說了三條,可是我那一條人家黃宏照著修改了,你那三條,人家根本沒理你的碴!尤其是看收發室的老徐頭,經常跟外面的人吹牛:黃宏的小品都是我幫著整出來的。可當我問他的時候,他卻全然否定。

  任何事都是如此,只有你真正地走近了它,你才會了解它的魅力所在。收發室,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日出而聚,日落而散。

  有位看倉庫的老頭和老徐頭是好朋友,雖說自己一份雜志不訂,但是全團的雜志他必須看個遍才讓老徐頭發放。因此,大家給他起了個綽號叫老雜志。沒有他不知道的事,也沒他能說明白的東西。至今我還記得,他翻雜志時冥思苦想的表情,遇到生字時抓耳撓腮的尴尬,他和老徐頭一直是我作品最忠實的聽衆和評委。

  後來我上了大學,因爲背題枯燥,有時收發室就成了我的自習室,把哲學、政治經濟學、大學語文、邏輯學和馬列主義原理統統帶到了收發室背給他們聽,其他的人都聽跑了,只剩下了老徐頭和老雜志。當我背完一段剩余價值時,老徐頭拿起飯盒歎了口氣:唉!一條剩魚(余),有什麼價值?那時我明白了一個簡單道理:幸虧我的作品不像剩余價值那樣枯燥,否則就沒人聽了。

  我不僅對收發室,而且對老徐頭也産生了感情。我們演出回來得很晚,敲門可費老大勁了。後來,我每次回來時,都給老徐頭帶上一盒夜餐,只要是趴在門口輕輕地說上一句:帶夜餐了!那門開得別提多痛快了。後來,老徐頭問我:黃宏,聽說每次你給我帶飯都跟人家說是給狗帶的?,唉!什麼狗啊人的,反正都是看門的!我這一句玩笑不要緊,害得我小半年沒叫開門。

  後來我調到了北京。有一次回沈陽,我特意到團裏,也特意到收發室看了一眼,換人了。這裏也比從前冷清多了。不知爲什麼,我的心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像丟了什麼貴重的東西似的。

  每一個人,每一張臉,每一次微笑,每一回沈思。老徐頭專注的表情。

  不絕于耳的電話鈴聲。冬天掀開門簾的刹那撲面而至的溫熱。

  人們七嘴八she的話題。漸漸地,我的記憶也變成了一間收發室,收集往事,發送情感。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寫入我的作品:我的收發室!我與小品一起調入總政我是總政歌舞團唯一不搞歌舞的小品演員。還沒調到總政歌舞團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全guo一流的文藝團ti,它聚集了一大批優秀的演員。當時總政歌舞團所謂的十大腕在全guo都是赫赫有名的藝術家:李雙江、克裏木、彭麗媛、董文華、王秀芬、程志、郁鈞劍、閻維文、毛阿敏和熊卿材。後來,我和蔡guo慶也成爲其中的一員。

  我調入總政,首先結識的人就是李雙江,應該說,我是聽著他的歌聲長大的。他熱情好客、樂于助人,在我調動過程中,他忙前忙後,真像個老大哥。他的爲人和他的歌聲一樣熱情奔放。

  在總政歌舞團,演員們不僅在藝術上互相學習借鑒,在日常生活中相chu得也很融洽。每個人都有不同的xing格特點和愛好。閻維文家裏存有全世界各地的名酒,而自己在酒桌上卻滴酒不沾。郁鈞劍雖說家裏存酒不多,但在酒桌上卻健談豪飲。程志說起話來口若懸河,沒有談不到的話題,可笑的是,家裏養了一條小狗,一見到蔡guo慶就叫,後來我爲它編了一段廣告語---程志家養了條小狗,一見著蔡guo慶就叫。因爲它經常趴在鋼琴上聽程志發聲,因而不喜歡通俗。

  在這個團ti中,只要你工作幹得出se,什麼問題都不用你費心。

  我剛剛調到總政不久,因爲沒有房子,所以暫時住在賓館,一天在院裏見到了團長。

  黃宏,你剛來有什麼困難沒有?沈陽的東西都陸續運來了,沒有地方存放。哦,你還沒有房子吧?那你住在哪兒?賓館!是這樣……團長沈吟了一下,馬上又問我:你現在是什麼級別?師級!好,你稍等一下!說著,上樓了,五分鍾後他拿來了一串鑰匙。這是一套師職住房,你去看看,如果滿意,趕緊安頓下來,馬上要下部隊演出了。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當我來到那套新房子的時候,不知所措了。四室一廳,上下樓,一切設施俱全。

  我當時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好好工作,報答總政歌舞團的知遇之恩。

  總政歌舞團上爲中央軍委和三大總部,下爲全軍各大軍區各大兵種服務。全guo各地,大江南北,到chu都留下了總政歌舞團的足迹。每年要完成一百二十場的下部隊演出任務。在任務面前,所有的演員責無旁貸。這樣的工作強度,在全guo任何一家文藝團ti都是不可想象的。

  下部隊演出有時一天要連演三場,而且還不在一個場地,長途奔波,十分勞累,但所有的演員以苦爲樂,把下部隊當成一件愉快的事情。演出之余,和戰士打打球、玩玩撲克,非常快活。一次我和董文華分到一個小隊,到邊遠部隊慰問。窮鄉僻壤,生活非常枯燥。部隊領導爲了讓我們輕松一下,把我們帶到附近一座新建的廟宇去遊覽,並向我們介紹:這座廟雖說是新建的,但非常靈驗。據說拜完之後,寡婦可以再嫁,想要兒子的可以得子。領導這樣熱心地推薦,我們也就客隨主便了。

  廟宇是佛教聖地,雖然我對宗教一無所知,但從心裏卻很尊重。以前到了五臺山或者是靈隱寺,也是一定要燒上一炷香,拜上一次佛的。

  在部隊領導的陪同下,我和董文華等人來到這座新建的廟宇。迎接我們的是一位能說會道的年輕大師。剛一跨進門檻,大師就恭恭敬敬地迎上來作了一個揖,用欣喜的口氣說:這不是電視裏的老熟人嗎?今天真是貴賓盈門,讓我寺蓬荜增輝啊!看來,現在的廟宇也不像從前那樣與世隔絕了,見到幾個陪同幹部穿著軍裝,大師連忙說道:咱們可是一家人啊!你們是拿槍的,我們是拿香的!說著他拿著佛珠在女演員們的項鏈、手镯上畫了起來,一邊畫還一邊念念有詞:來,貧僧給你們開開光,讓你們都沾沾佛氣。開完了光,又領著我們前殿後殿正殿偏殿左殿右殿大殿小殿地轉了一大圈。最後,把我們領到了一座新建的佛塔前。

  大師先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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