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小矮子穆克上一小節]小矮子穆克認真地考慮怎樣才能掙點錢。雖然他有一根小拐杖,能給他指出埋藏的財寶,但是他到哪兒去找埋藏金銀的地方呢?萬不得已時,他倒可以展覽自己來討一點錢,但這種事太丟臉,他不願幹。最後他突然想起自己跑得飛快的腳來。“或許我能靠這雙拖鞋來掙錢。”他想。于是他決定當一名飛毛來維持生活。他尋思,
王一定會出最高價雇他幹這差使,因此他向人打聽去王宮的路。很快他到了宮門口,衛兵問他來幹什麼。他回答說,是來找差使的。衛兵指點他去找管奴仆的宮監。他對宮監說明自己的來意,請求收下他給
王當差,做個普通的飛毛
。宮監瞪大眼睛,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說:“你的腳還不到一拃長,你怎麼能當
王的飛毛
?給我滾開吧!我可沒有閑功夫跟哪個傻瓜開玩笑。”小矮子穆克向他保證,他完全是一本正經向他提出請求的,他願意打個賭,和跑得最快的飛毛
比賽一下。宮監覺得這件事十分可笑,吩咐他做好准備,在天晚前進行比賽,並把他領進了廚房,叫人給他食品和飲料,讓他大吃大喝了一頓。宮監自己跑去見
王,把這個小矮子的情況和他的請求講給他聽。
王是個喜歡尋開心的人,聽說官監把小矮子穆克留下來取樂,心裏很高興。他吩咐宮監,在王宮後面的大草地上把看臺准備好,讓宮裏所有的人都能舒舒服服地觀看比賽,還吩咐他要好好照料這個小矮子。
王對王子和公主們說,今晚他們將看到一場有趣的好戲。他們又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仆人。天剛晚,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擁到搭好看臺的草地上,等著看這個吹大牛的小矮人怎樣賽跑。
當王和王子公主們在看臺上坐下後,小矮子穆克走到草地上,向這些高貴的人物優雅地鞠了一躬。小矮子一亮相,頓時哈哈的笑聲和叫嚷聲響成了一片,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小矮人:小小的身材,大大的腦袋,窄窄的外套,肥肥的褲子,寬寬的腰帶上
著長長的劍,細小的腳上套著寬大的拖鞋,這副樣子實在太滑稽了,叫人見了忍不住哄堂大笑。可是小矮子穆克不管人家怎麼嘲笑,一點也不發慌。他驕傲地站在那兒,一手扶著自己的小拐杖,等著對手出場。宮監按照穆克的要求,挑了一名最出
的飛毛
和他比賽。現在,這名飛毛
也出場了,站在小矮子的旁邊,兩人等待著比賽的信號。按照規定,公主阿瑪查把面紗一揮,下了起跑令,兩個人像兩支離弦的箭一樣,飛過草地,朝終點奔去。
起初,穆克的對手遙遙領先,但穆克駕著他的飛鞋急起直追,很快就追了上去,並超過了對手。當穆克早已到達終點時,他的對手還在氣喘籲籲地跑呢。觀衆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過了一會兒,王第一個拍起手來,大家也齊聲喝彩:“賽跑的優勝者小矮子穆克萬歲!”
這時,小矮子穆克被領到王面前。他朝
王跪下,說道:“最偉大的陛下,剛才我只是向您小試了一下我的本領,現在我請求收下我,給我幹個飛毛
的差使吧。”
王回答說:“不,
愛的穆克,我任命你爲禦用貼身信使,讓你隨時都留在我的身邊。每年我給你一百金幣的俸祿,並允許你同我的一品內侍同桌用餐。”
穆克興高采烈,他以爲終于找到了尋找已久的幸福。同樣使他感到高興的是,王特別寵愛他,凡是最機密的急件,總是派他去傳送,而他每次都辦得又好又快,而且快得叫人難以想象。
可是王的其他侍從卻對他沒有好感,因爲他們看到這個小矮子比誰都受到主子的寵愛,心裏很不是滋味,他除了跑得快,其他什麼也不會。于是他們常常在
王面前說他的壞話,想把他搞掉。但他們的
謀沒有得逞,
王非常信任他,在很短的時間內已把他提升爲禦用機密信使長,這是一個顯要的職務。
穆克已經覺察到這些人的謀活動,但他心地太善良了,他不想報複,反而想辦法使他的敵人也需要他,喜歡他。突然,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拐杖,他走了運,幾乎把它完全忘了。他想,要是他找到了財寶,這些老爺就會討好他了。他常常聽人說,當今
王的父
在敵人入侵時,曾把許多財寶埋藏起來。據說,他還沒有來得及把藏寶的地方告訴他的兒子就死了。從此,穆克總是帶著他的小拐杖,希望有朝一日會走過老
王埋藏金子的地方。禦花園裏有一個偏僻的角落,他很少去過。一天傍晚,他偶然走到這兒,突然他感到手裏的小拐杖顫動起來,並朝地上敲了三下。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于是他抽出劍,在周圍的樹上做了記號,然後又悄悄地回到了王宮。他在宮裏找到一把鐵鍬,等天黑後去挖財寶。
挖財寶這件事,對小矮子穆克來說,幹起來比他想象的要費事得多。他的手臂軟弱無力,鐵鍬卻又大又重。他大概挖了兩個小時,才挖了兩三尺深。他挖啊挖啊,鐵鍬碰到了什麼硬東西,聽聲音好像碰到了鐵。這下他挖得更起勁了,很快就挖出一個大鐵蓋。他跳下坑,看看蓋著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他發現了一個裝滿金幣的大罐子。他想把罐子搬上來,可是力氣不夠,怎麼也搬不動。于是他把金幣盡量塞在褲兜和腰帶裏,連小外套裏也裝得鼓鼓的,包了一大包,又把剩下來的小心地再蓋好,然後把錢扛在背上。金幣沈甸甸的,壓得他直不起腰來,說實在的,幸虧他腳上穿著那雙拖鞋,否則就寸步難移了。他又偷偷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金幣藏在鋪的褥子底下。
小矮子穆克看到自己有了許多錢,自以爲一切都會變樣了,他可以在宮中的敵人中收買許多人,使他們成爲自己的保護人和熱心的支持者。由此可以看出,善良的穆克一定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否則他也許不會妄想用金錢來贏得真誠的朋友了。唉!當時他要是穿上拖鞋,帶著裝滿金幣的小外套逃之夭夭,那就好了!
從這時起,他慷慨地把金幣大把大把地送給別人,可是其他的侍從卻更加妒忌他了。廚師長阿烏利說:“他肯定是在造假幣。”宮監阿赫默特說:“這些錢准是他用花言巧語從王那兒騙來的。”司庫阿夏茲是小矮子穆克最凶惡的敵人,他總想偷
王的錢,這時他直截了當地說:“他一定偷了
庫裏的錢。”爲了弄清這件事,他們商定了一個辦法。有一天,司酒總管科爾舒茲愁眉緊鎖,沮喪地來到
王面前。他那副憂郁的樣子裝得很逼真,
王馬上看出來了,忍不住問他,什麼事使他難過。“唉,”他回答說,“我很難過,是因爲失去了王上對我的寵愛。”“你在瞎說些什麼啊,我的愛卿科爾舒茲?”
王對他說,“我什麼時候沒有讓你享受我的恩惠呢?”司酒總管回答說,自從機密信使長到了
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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