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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罪之凶手

第2小節
程小青作品

  [續無罪之凶手上一小節]知姓名的人,臉se比較白皙,嘴chun上有一顆相當大的黑德,穿一套明白印度綢短衫褲,式樣比較入時,但已略見敝舊。他的年紀比馮守成大些。

  霍桑又問:“唔,你說這兩個人一塊地喝酒?但桌子上怎麼倒有三只酒杯?

  那侍者向桌面上瞪目呆瞧著,一時似乎回答不出。我果然看見那小方桌上共有三副杯筷,只空著靠窗的一面。

  這時有一陣子急促的步聲走上樓梯來。一個警士跟隨先前那個自告奮勇的儲鼻客人,滿面汗淋地一同擠過來。

  紅鼻子酒客報告說:“我找不到醫院,所以就報告了這個警察。

  霍桑點了點頭,便回頭向汪銀林道:“我看眼前應立刻雇車子把這兩個人送到附近的德濟醫院裏去,越快越好。時機很危急了。

  汪銀林贊成了,便向那警士吩咐了幾句。警士就把招手,請了幾個並不缺乏的義務助手,著手把這兩個奄奄一息的人擡送下去。那穿汗衫的侍者忙著將農鈎上的一件白印度綢長衫拿下來,丟在那個被擡的有病的人的身上。

  我正在瞧那些人幫著擡送下樓的時候,忽聽得霍桑厲聲呼喝。

  “堂館,住手!不要動桌子上的東西!——讓這些東西留著。

  那侍者看見我們有指揮警士的能力,料想我們有些相當的勢力。他正想把桌子上的杯碟收拾起來,一聽得霍桑的喝阻,立即住手。幾個酒guo同志散開了,回到他們的原座上去,有幾個更熱心的還留著旁聽。

  霍桑繼續說:“銀林兄,請你把這些酒杯菜盆都收拾好,送到醫院裏去驗一下子。

  銀林作疑遲狀道。“爲什麼?你想這當真是一件中毒案?這些東西裏面難道還留著什麼毒迹?

  霍桑道:“這雖還不能說定,但情勢上很相近。我們爲謹慎起見,應得把這些酒菜都查驗一下。”他又回頭問那侍者道:“堂情,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哩。這裏有三個座位,三只酒杯,三雙筷子,不是有三個人嗎?”

  那侍者相當胖,胖子容易出汗,也許有著生理的根據。這時他的汗衫好像已經shi透。他把手背在自己的額角和鼻子上抹了一抹,兩只圓眼在霍桑臉上交替地霎動。

  “先生,馮少爺當真是同著兩個人來的——還有一個人已經先走了。

  “幄,先走了2。他走了多少時候?”

  “還不久,大約二十多分鍾。

  “這個先走的人,你可認識?

  “不認識。那人也不是常來的。

  “這個人坐在哪一個位子上?”

  “這一個。”侍者隨手指了一指。

  霍桑摸出鉛筆和日記冊來,把傳者的答語仔細記下。接著他撕下一頁,把紙片我小了,粘在那三只酒杯上,分別注明。那三只杯子中都留剩幾滴余則,桌上有三把酒壺,兩壺已空,第三壺還剩小半壺光零但這三把酒壺雜亂地放在桌子的一角,dang辨不出哪一個人飲哪一把壺。霍桑仔細看了一看,便把酒壺酒杯和幾只菜碟,都交給江銀林,請他送到醫院裏去查驗。查驗的結果,請他用電話通地回。

  汪銀林答應了,借了一只提籃,把杯碟等裝好,叫他的汽車夫提下去,接著就和我們分別。霍桑和我重新回進先前的密室。那時旁觀的熱心人也跟著散開,外室中的酒客也已散去了大半。因此密室中更沒有閑人,不再怕人家的驚擾。

  我問霍桑道:“你看這究竟是不是中毒?

  霍桑很有把握似地答道:“一定是的。我雖然不是醫生,但這兩個人的客態已明明告訴我是中毒。我覺得這一幕小小的戲劇,也許有重大的背景,值得我們的注意。我要和那胖子堂館談幾句話。

  他走到活絡門口,向著那侍者招一招手。那侍者在不大高興的狀態下慢慢地走進來。他的兩眼圓圓他睜著,額角和具下的汗在交相競賽,臉上也仍滿現著驚惶。他的手中執著一頂草帽,分明不是他自己的東西。

  霍桑帶著笑容,伸手拍著那人的肩,婉聲說:“朋友,你叫什麼?”

  胖子答道:“我叫炳泉。

  “好,炳泉,你不用慌。我要問你幾句話,你但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就行。我決不把你牽連進去。”

  炳泉感激地點了點頭,又把手背在鼻尖上揀了一下,但他的臉上的猶豫的神se仍不見消減,似乎他還不敢輕信我的朋友的話。

  霍桑瞧著他的手中的草帽,問道:“這東西可是他們遺下來的?”

  炳泉道:“不是。他們都秀著頭來的。剛才一件長衫我已經丟回給那個有黑病的不相識的人。…這頂草帽是我在他們旁邊的一張桌子上發見的。”

  霍桑接過草帽,略瞧一瞧,放在桌上,又回頭瞧那胖子。

  “唔,那末,利門旦談正經話。你說起先他們三個人一塊兒來,內中有一個人先去。是不是?”

  “是”

  “這個先走的人你究竟認識不認識?”

  “我——我的確不認識。”

  “但他的狀貌你以前可曾見過?”

  “這個——這個——”他頓住了。他的鼻尖似乎又癢起來。他又用手背抹了一抹,仍遲疑著不答。

  霍桑繼續道:“說啊。譬如你以後瞧見了他,可還能認得出來嗎?”

  胖侍者點頭道:“這個我能夠。他是一個高個子的老年人,穿一件黑綢長衫,瘦瘦的臉,眼睛是烏黑的。他——他好像曾和馮少爺來過一次。不過他並不是這裏的老酒客。”

  霍桑的眉feng掀了一掀。“這樣說,這個老年人明明也是馮少爺的朋友。是不是?”

  炳泉但點點頭。

  霍桑又問:“你說那有病的人曾和馮少爺談過不少話,但馮少爺可也和這一個老年人交談?”

  炳泉答道:“也交談的。我曾聽得那個有黑病的人說的是南京口音。這老頭兒卻很靜默,並不見他多談。我本曾留心他的口音。”

  霍桑思索了一下,另換一個話題。“這馮守成是這裏的老酒客?”

  “是。他沒有一天不來。”

  “他是做什麼的?”

  “我——我不知道。我聽說他的老子,生前在衙門裏當差,家裏好像很有錢。賞小賬,他不比人家少。他就住在長安裏。”

  霍桑沈吟了一會,忽把桌上的草帽拿了起來。他一邊瞧那帽兒,一邊又偷偷瞧瞧那侍者。

  “炳泉,你別這樣子呆瞪瞪。我們坐下來談。你不是說這帽子在鄰桌上發見的嗎?”

  那侍者似乎拘執著禮節,仍不自然地站在一旁,不肯坐下。霍桑和我各自坐下來。

  炳泉點頭應道:“正是,在馮少爺的隔壁。”

  “這個人是誰?你可認識?”

  “他已來過好幾次,我認識他的臉,也不知他的姓名。”

  “他今夜的酒帳付過沒有?”

  “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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