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斯特裏特站在餐廳的入口,當律師被介紹給羅蘭·伯爾夫人時,德拉用開心的眼神望著佩裏·梅森。
女人會認爲伯爾夫人有30多歲,而男人則會覺得她才20多歲。當太陽以合適的角度照射在她的頭發上,使之顯示出光澤時,她的頭發呈現出紅燕麥杆的顔。盡管她那白
的睡
一點兒都不保守,但在式樣上也算不上大膽。只是
服貼在她身上的樣子才使得屋裏的每一個男人都對她著迷。
當德雷克被介紹給伯爾夫人時,洛伊斯·威瑟斯龐走了進來。
同伯爾夫人型的肉感美相比,洛伊斯顯示出姑娘的活力。她的裙子式樣不同,走路時也不像伯爾夫人那樣帶著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的一扭一扭、誘人的節奏,她步伐輕盈,具有充滿活力的年輕女人那種自然魅力,完全沒有炫耀和賣弄的意味。她的出現給整個房間帶來了新的生氣,並且在某種程度上使伯爾夫人那種十分誘人的耀眼姿態失去了些許光澤。
德拉·斯特裏特極力躲在後面,用不漏過一絲一毫的目光觀察著這一切,但是她只能在晚飯的一開始這麼做。洛伊斯突然向她抛來一個問題,當她用那抑揚頓挫的聲調回答那個問題時,人們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梅森秘書的身上,並且好像不再移動了。
“羅蘭現在怎麼樣?”威瑟斯龐突然問。
這給了伯爾夫人一個做盡職妻子的機會。“我最好去看一下,”她說,“請原諒。”然後她就從房間裏溜了出去,步子很輕,就好像是怕打擾他們的談話——好像是忘了她那柔軟身段的平穩搖擺。
門鈴響的時候,她仍然在外邊,威瑟斯龐叫來了一個墨西哥仆人,“這人會是從埃爾坦普羅來的護士,來替換醫生留下來的那個人的,你可以直接把她領到伯爾先生的房間。”
墨西哥仆人用低而好聽的聲音說:“是,先生。”然後就走了出去。
伯爾夫人又溜了回來,“護士說他正舒服地休息著。”她報告說。
墨西哥仆人返了回來,走到威瑟斯龐的椅子前,遞過去一個盤子,上面放著一封信。“給您的,先生。”他說。
“來的不是護士?”威瑟斯龐問。
“不,先生。是一位先生。”
威瑟斯龐說:“請原諒,我們很少有不速之客。”
他撕開信封,看了看那封短箋,然後朝梅森望過去,皺起了眉頭,好像要直接對律師說些什麼,結果卻說:“請原諒,這是位我必須要見的人,請各位接著喝咖啡和白蘭地。”
房外狗的叫聲漸漸平靜下來。此時,桌子四周出現一片令人尴尬的沈默。稍後,伯爾夫人問德雷克:“你對彩攝影感興趣嗎,德雷克先生?”
“他是個偵探,”洛伊斯·威瑟斯龐直率地宣布說,“他來這兒有公幹,所以你不用轉彎抹角地說話。”
“偵探!哇,多有趣呀!告訴我,你是不是經常化裝盯梢,或者……”
“我生活得非常單調,”德雷克說,“大部分時間嚇得要死。”
伯爾夫人的眼晴天真無邪,但她的臉卻像是用脆石膏雕的。她說:“呵,多有趣呀!先是這個家的著名律師之一,現在又是一名偵探。我猜,當然,這裏邊有某種聯系。”
德雷克掃了一眼梅森。
梅森直接地瞧著伯爾夫人,“純粹的金融聯系,夫人。”
他們都笑了,並不確切地知道在笑什麼,但知道緊張的氣氛被打破了,詢問的線路也被暫時地擋住了。
突然,威瑟斯龐出現在門口,“梅森先生,如果其他人願意讓您走開的話,我非常想跟您談一下。”
威瑟斯龐是一個蹩腳的演員,他這種試圖裝出隨意而又禮貌的樣子只是更加暴露了他那聲音和舉止中所帶有的擔心。
梅森往後推了一下椅子,向各位致以歉意,然後跟著威瑟斯龐進了大客廳。
一個大約55歲左右的人背朝他們站著,望著書架上的書。很明顯,他連書名也看不到。直到威瑟斯龐開口,他才顯然意識到他們已經進了房間,他很快轉過身來。
“丹傑菲爾德先生,”威瑟斯龐說,“這是梅森先生。梅森先生是一位律師,他剛好熟悉您想說的事情,我想讓他聽聽您剛才要告訴我的。”
丹傑菲爾德以常見禮儀同梅森握了握手,含糊地說:“見到您很高興,梅森先生。”此時,他顯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身材矮胖,但很結實,面頰和肚子都沒有出現下垂,背直得像平板一樣,下巴向上翹起,機警的腦袋架在粗粗的脖子上。
他那黑黑的眼睛,深帶點兒紅褐
,額頭上留下了憂慮的印記,灰白
的皮膚流露出疲勞的樣子,就好像他昨晚徹夜未眠。
“講吧,”威瑟斯龐提醒他,“告訴我您爲什麼要來見我。”
“關于您雇的這些偵探。”丹傑菲爾德說。
威瑟斯龐掃了一眼梅森,只看到了他的側影。他清了清嗓子,問到:“什麼偵探?”
“調查那樁大衛·拉特威爾凶殺案的偵探。我原來希望在他們絞死霍勒斯·亞當斯時,一切都結束了。”
“那你對它感興趣的是什麼?”梅森問。
丹傑菲爾德猶豫了片刻:“我娶了大衛·拉特威爾的遺孀。”
威瑟斯龐剛要說什麼,梅森非常理解地嘴說:“真的!我猜她一定對凶殺感到震驚。”
“是的……當然,自然地。”
“但是,當然,”梅森接著說,“她現在已經完全從中解出來了。來支香煙嗎,丹傑菲爾德先生?”
“謝謝您。”丹傑菲爾德把手伸向梅森遞過來的香煙盒。
“我們大家可以都坐下來,”梅森說,“你能來真是太好了,丹傑菲爾德,你們住在東部?”
“是的,現在,我們住在聖路易斯。”
“噢,是的。開車出來的?”
“是的。”
“你覺得路怎麼樣。”
“挺好,路上開得很快,沒多久就到了。我們才來一兩天。”
“那麼你今天白天沒來?”
“沒有。”
“住在埃爾坦普羅?”
“是的,在那裏的一家大旅館。”
“我猜你妻子也同你在一起。”
“是的。”
梅森劃了一根火柴給丹傑菲爾德點煙。他隨便問道:“你怎麼知道威瑟斯龐先生雇了偵探?”
丹傑菲爾德說:“人們開始露面詢問些謹慎的問題。我們的一些朋友被會見,我夫人聽說了這件事。當初這件事,當然像你所指出的,對她是個巨大的震驚。不僅僅有她丈夫的消失所帶來的震驚,還有她以爲她丈夫跟另一個女人私奔的那種震驚;後來,屍被發現了,又進行了審判。你知道那種審判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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