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逃屍案第6章上一小節]是這麼認爲吧,檢查官大人?”
“正是。”
“那麼,”梅森說,“假如您問我一個有關對某項財産的所有權的問題——再進一步假設那是愛德·代文浦生前所擁有的財産,他在完全有效的遺囑裏把它留給了他的妻子,在正常情況下,財産權應該已經過渡到他遺孀名下。然後,請原諒我的直率——我在回答中暗示出當時那財産並不屬于代文浦夫人,那麼非常有可能某個人——當然並不是您,檢查官大人。因爲我知道您講道德不會貪圖這種小便宜——但是有的人,更爲具有專業頭腦的某個人,可能會使用我說過的話作爲證據,表明我曾經承認過代文浦夫人有謀殺罪行,所以不能享有繼承權或者是不能得到所有權。”
梅森向後一靠,微笑著面對著三位困惑的質詢者,從口袋裏掏出香煙盒。
“有人想吸煙嗎?”他問。
屋子裏一片沈寂。
梅森抽出一只香煙,在煙盒上敲了敲,點燃香煙,輕輕吹了一口煙霧,正好萦繞在幾位審問者面前。
“好了好了,等一等,”海爾德說,“我想要審問你,可是似乎是我一直在回答問題。”
“當然了,”梅森說,“我希望先清清楚楚地擺明這次會面的級別。我現在問您,檢查官大人,以律師的身份向另一位律師提問,您認爲怎樣?我應該說那些會在某種意義上影射我的當事人沒有資格繼承死去丈夫的遺産的話嗎?”
“當然不應該,沒人讓你那麼做。”
“正是這樣,”梅森說,“所以當你問我關于所屬權問題的時候,我不得不非常小心做出回答。您不這麼認爲嗎?”
“我不便于給你什麼建議。”海爾德說。
“沒錯,”梅森表示同意,“我欣賞您的坦誠,檢查官大人。既然您所的位置使您不便于給我什麼建議,那麼我不得不提醒我自己。話又說回來,您提出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問題,我不知道,在當前的情況下,我是否有自由評論什麼所有權的問題。不過,請繼續您的提問吧,我看看是否能做點什麼。”
海爾德低頭看著他的紙。“你在那所房子裏的時候,”他說,“那所屬于愛德·代文浦的位于天堂的房子裏,你是不是撬了一張辦公桌的鎖,打開了一個保險匣,拿走了一封寫有代文浦筆字‘在我死亡時交給警察局’的信?”
梅森停下來,思考著。
“你不能回答那個問題嗎?”海爾德問。
梅森繃緊嘴,說:“這個問題包含很多因素,我正在腦子裏試著把它們分開。”
“什麼因素?”
“首先,”梅森說,“你又一次提到了房子的所有權的問題。”
“好吧,我們可以達成一致,”海爾德說,“每次我提到愛德·代文浦的房子時,我指的只是這個詞的一般意義,我們現在不去裁決所有權的問題。”
“噢,不,”梅森說,“這只是一個口頭上的指令,說我可以不受在此所做陳述的約束。如果只是你和我之間,檢查官大人,就完全沒有問題;不過,要是遇到一個——嗯,假設說是一個冷血的、精于算計的、無情的律師,而他可能恰恰代表遺囑的其他繼承人,那麻煩可就大了。”
“哪些其他繼承人?”
“嗯,”梅森說,“我還沒有全部想出來,不過,比方說吧,有莎拉·安賽爾。莎拉·安賽爾的嫁給了威廉·迪萊諾的弟弟。現在讓我們假設,假設有異議說迪萊諾的遺産不應該允許米日娜繼承。”
“爲什麼不?”
“噢,有很多合法的原因哪,比方說,有個問題——請注意這只是一個假設——就是米日娜·代文浦可能會被起訴謀殺了威廉·迪萊諾。”
“不可能,”海爾德說,“她被控謀殺了赫坦斯·帕克斯頓,但是迪萊諾不是被謀殺的,他本來就快死了。”
“這麼說,我是得到了您的口保證說米日娜不會被起訴謀殺威廉·迪萊諾,是嗎?並且我得到了您的保證,說威廉·迪萊諾不是被謀殺的?”
“我沒有義務給你任何保證。”
“你看,”梅森說,“我們又回到開始的地方了。我發現自己在一個非常奇怪的位置上,檢查官大人,我非常熱切地想與你們合作,可是……”
“你這是什麼意思?莎拉·安賽爾可能是遺産的一個繼承人嗎?”
“這麼說吧,”梅森說,“如果由于被控謀殺,米日娜就不能繼承迪萊諾在遺囑裏留給她的遺産,那麼就會使安賽爾夫人得以繼承迪萊諾留給已去世的弟弟名下的財産——是這樣吧?老實說我得承認,檢查官大人,我還沒有查過有關的繼承法。”
“我也沒有。”海爾德說。
“噢,我們現在最好就查一下。”梅森說。
“不,不,”海爾德說,“我們把事情搞得沒完沒了扯不清了,我想使問題簡單明了,也希望你能給我簡單明了的回答。”
“我當然也很樂于那樣做,”梅森說,“可是這已經變成了一次正式的聽證會,這使問題複雜化了。”
“我正在試著使它非正式。”
“但你說它是正式的。”
“好吧,那要看你指的正式是什麼意思了。”
“你從寫好的單子上讀問題。”
“噢,我是想事先組織好我的思想。”
梅森責備地看著他:“這是准備那張紙的惟一原因嗎,檢查官大人?”
“噢,當然,”海爾德說,他突然有些窘迫,“我與其他官員們商量過了,他們提出了一些他們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你采納了他們的建議,就把那些問題寫下來了?”
“就算是吧。”
“你看看,”梅森說,“你剛才問我的問題是洛杉矶地方檢查官提出來的,他只是想確立他的案子的某些理論。而他能以最專業的頭腦來分析我的答案。”
“但是你的當事人沒有被控謀殺她的叔叔威廉·迪萊諾,她被起訴謀殺了赫坦斯·帕克斯頓。”
“即使聲稱有這起謀殺,她也有資格得到威廉·迪萊諾的大部分遺産嗎?”
“我是這麼理解的。”
“威廉·迪萊諾的屍還沒被挖掘出來?”
“沒有。”
“爲什麼沒有?”
“因爲他是自然死亡。”
“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個男人已經快死了,他已經病危好幾個月了。”
“快死的人對毒葯免疫嗎?”
“你是在暗指你的當事人毒死了威廉·迪萊諾嗎?”
“天哪,不是,”梅森說,“我知道她沒有。”
“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爲我知道她沒有毒死任何人。”
“她毒死了赫坦斯·帕克斯頓,”海爾德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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