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一翻兩瞪眼第6章上一小節]開始用另外一種方法來攻擊。他要爭取對珊瑪的部分時間監護權。”
“你不是說過,他對珊瑪並不關心嗎?”
“他根本不關心,但有一天珊瑪會有錢。這當然是華德最主要原因。此外對我也是一個極惡毒的計策。”
“爲什麼?”
“他以爲我會付錢給他,叫他作罷的。”
“你有沒有付錢?”
“沒有,林律師說,一旦我開始付錢,就無止無休。”
“之後怎麼樣?”
“華德製造很多糾紛。突然,所有事情都停止了。”她說:“戴醫生,什麼也沒跟你說?”
“沒有。”
“正如我說的那樣,這件事突然銷聲匿迹。我和林律師都覺得不正常,也不明原因。但我們當然希望如此,不能自己去找麻煩。”她停了一下,又說:“昨天,華德的律師打電話給林律師,說這件訟事的進行,因爲華德沒有付他律師費用,所以一度緩和下來。現在他又准備繼續進行了。”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家務事呢?”
“因爲我認爲戴醫生的死亡,和這些都有關系。我和林律師談過,他也希望見見你。”
“好,我到哪裏見他?”
她從裙子口袋拿出一張林律師的名片。我放進口袋說:“好,我會去看他。”
“希望你在這裏不要客氣,我們……”她突然停止,因爲一位男士自起居室來到內院,看著噴池。他很正式地向這邊鞠了一個躬,但很明顯在等候我們結束話題。我可以看到她臉上現出疑問和憂慮的表情。
“這什麼人?”我問。
她說:“霍克平,戴醫生的一位朋友。他曾在南美從事石油事業。戴醫生死前一天他飛回來。他回來的目的是歸還醫生一筆借款。”
“多少錢借款。”
“250元,好像他是我姨父的朋友,他們在一個午餐會相遇,從此一見如故。霍克平是個流人。爲探測油源東奔西走,每次返
都匆匆又離開,所以蘭姨從未見過他。有一次他幾乎破産,但得了一個去南美的機會。是醫生姨父支援他出
旅費的。”
“我聽說他在南美有時好,有時壞。找到好的油源,又要怕大公司來壟斷。這些都是十分困難的事。”
“繼續講。”
“就這樣。最後他把一切安排妥當,也安定下來。這次回當然是業務關系,但他要辦的第一件事,是找到姨父歸還借款,並告訴他這好消息。可是他拿起報紙,看到這壞消息,對他真是個震驚。”
“他寫了封信給蘭姨。信寫得非常好。她給我看過。是我見過最好的一封信。他說湊她的空,要見她當面還債。”
“他在信中告訴蘭姨一些醫生的事,如非他說起,我們無法得知。他說醫生常暗中,不求名的幫助別人,不止是他,尚有其他人因受幫助而感激醫生。”
我問道:“他真來看戴太太了?”
“是的,戴太太在葬禮進行時見到他。他問他能不能來參加葬禮。他是很成熟,機智,爲別人著想的。他說有一段時間他酗酒很嚴重,是醫生幫他戒酒,給他鼓勵。”
“你爲什麼怕他?”
“我沒有……只是……我想我以前見過他。”
“你實話實說,我判斷起來會容易一點。”
她笑道:“我倒真沒有兜圈子。是不知道,也不願你走錯路。我以前見過他。我甚至可以確定,有一天晚上,他來家裏看我丈夫華德。我只眨到他一眼,結婚不久後。”
“你有沒有問他這一點?”
“沒有,我沒有,我不想提我家庭狀況。再說,也可能是認錯了。”
我說:“那你爲什麼告訴我呢?”
“因爲,”她說,“除了你爲蘭姨做事外,我要你也幫我忙。我要你去看林律師。我要你查查霍先生是不是認識華德。我總想也許霍先生無意中,露出點什麼華德的臭事,使我姨父有了把柄。裏面到底有些什麼,我要你查出來。”
“爲監護權的事,是不是你真怕對簿公庭?”
她眼光看了我一回,慢慢移開,推托地說:“珊瑪已長大到有點懂事了。這些法庭上的證詞,對小孩不會有好。即使華德爭到的,只是一小部份時間他可以和珊瑪在一起,但是結果也是想想都怕的。”
我把各種情況又想了一下,說:“我會去看林律師。”
“請你不要怕花錢,”她說,“這件事對我很重要。當然不是把錢亂花,但……”
“我懂。”
“能不能先見見霍先生?”
“有何不可?”
她立即站起。我們跨過內院,霍先生看著我們向他走近。霍先生,三十五六歲,高前額,很豐厚的黑頭發向後披。下颔仰高,一如十分自滿于他工作。目光鋒利,有幽默感。
勞太太快速地用低聲說道:“我把你介紹爲全家的朋友,現在起我們互相只叫名字,蘭姨說這樣好一點……”
“很好。”我阻止她說下去。
她爲我們介紹。霍先生的手有力、熱誠地握住我的手。他說起話來聲音不大,但是使人覺得有信心,有力量。
“假如,”他說,“你和戴醫生很熟悉的話,你真是三生有幸,有這樣好一個朋友。”
“我完全同意。”我回答。
“這個人改變了我一生。”他看著我,想說什麼,慢慢又停住,給人的印象是,本來要贊揚戴醫生,又想想自己和他比起來微不足道,怎麼說都不足表示他對戴醫生的敬意。
勞太太說:“對不起,我要看看女兒。唐諾,剛才提到的人,你會去看他的吧。”
“我很高興去。”
她微笑著離開。霍先生思索地看著她。“人真奇怪,”他說:“賴先生,我總覺得以前什麼地方見過她。就是想不起來。我真的想不起來。”他把臉轉向我:“但是我見過她。”
我說:“這種事經常發生。我也有過這種經驗。”
“爲什麼?”他問,“是因爲的確見過,自己忘了,還是根本沒有……”
“多半如此,”我說,“有時候,公共汽車中一個女人坐你對面,正好她的大眼睛引起你的注意。下次在別的地方見面時,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也許有這樣一次,你和戴醫生從飯店出來,她在汽車中等戴醫生。”
“一定是這樣。不過這個感覺真怪怪的。”
“她有個女兒,真漂亮好玩。”
“她和她丈夫分居了?”他問。
“離婚。”我回答。
“真不幸。”
“我聽說,你常見到戴醫生?”
“斷斷續續,有時連續一、二個禮拜,常和他見面。或者一、二個月常見面。有時又七、八個月完全不見面。”
“你和醫生有兩個人都認識的朋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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