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水晶瓶塞 08、情侶塔樓上一小節]的意義。”
“那您說是什麼意義呢,伯爵先生?”
“什麼意義?咱們馬上就會明白。我保證。”
這時,德珀勒克深深地喘了一口氣,在上動了一下。
達布科斯已經恢複了鎮靜。他的眼睛始終沒離開自己的俘虜。他上前說道:
“我說,德拍勒克……到這個時候還繼續頑抗是不明智的……既然已經打敗了,就該向勝利者屈服,何必如此愚蠢地受苦呢……理智一些吧。”
而後,他又對塞巴斯第說:
“再把繩子勒緊一點兒……讓他再有點兒會……這會叫他清醒些……他在裝死……”
塞巴斯第又抓住棍子轉了起來,直到繩子又勒進德珀勒克那腫脹起來的血肉中。
德珀勒克疼得渾身發抖。
“停,塞巴斯第。”侯爵命令,“我覺得咱們的朋友現在在世上最美妙的境界,他終于懂得了合作的必要,是嗎,德珀勒克?願意快點結束這種狀況嗎?您是位多麼明智的先生啊!”
侯爵和看守都向德珀勒克靠近了。塞巴斯第手裏拿著那根小棍子。達布科斯舉著燈,對准德珀勒克的臉。
“他的嘴動了……他要說話了……把繩子再放松一點兒,塞巴斯第。我不想讓咱們的朋友太痛苦……不,再勒緊點……我看咱們的朋友又有點猶豫了……轉一圈……停!……這回好了……噢!愛的德珀勒克,你要是再不開口,那可就是在
費時間了。什麼?你說什麼?”
亞森·羅平低低地罵了一句。德珀勒克說話了。而他,羅平,卻仍然什麼也聽不到,他竭力克製心髒和太陽穴的跳動,使勁地豎起耳朵聽,也是白費,下面的聲音一點都不到。“真他的!”他罵道,“沒料到會是這樣。現在可怎麼好呢?”
他真想一槍結果了德珀勒克,不讓他再說下去了。但他知道這樣一來,自己的結局也不會比德珀勒克好。因此,還是先靜觀事態
的發展,再想辦法。
洞下面,德珀勒克還在繼續招供,他的話含糊不清,而且說說停停,有時還呻吟幾聲,然而達布科斯對他還是步步緊逼:
“還有呢……快說下去……”
他嘴裏不時地發出感歎:
“很好!……好極了!……果真是這樣?再重複一遍,德珀勒克……噢!太有意思了……誰都沒想到?……連普拉斯威爾也沒想到?……真是個大蠢豬!……松開吧,塞巴斯第……你沒看見咱們的朋友喘氣有些費力嗎……安靜點兒,德珀勒克……別這麼折磨自己……什麼?愛的朋友,你在說什麼?
德珀勒克快說完了,接下來是長時間的竊竊私語。達布科斯全神貫注地聽著。
而羅平卻什麼也聽不見。最後,侯爵站起身,高興地大聲宣布道:
“好了!……謝謝你,德珀勒克。相信我將永遠不會忘記你,爲了剛才你所做的一切。將來如有困難,盡管來找我。在我家裏我會給你好吃好喝的。塞巴斯第,好好照顧議員先生,就像照顧你自己的兒子一樣。先把他身上的繩子都解開。噢,你們竟把他像小穿在烤釺上一樣地捆在那裏,實在太狠心了!”
“要不要給他點喝的?”看守提議道。
“當然!快給他。”
塞巴斯第和他的兒子們給德珀勒克松開皮帶,幫他揉著腫脹的手腕,然後又用塗了葯膏的紗布給他包紮好。德珀勒克喝了幾口白酒。
“現在好些了。”侯爵說,“沒關系,不要緊,過一陣就不疼了。這下你可以去誇耀,說自己受住了中世紀的宗教迫害!算你走運!”
他看看表。
“話說夠了。塞巴斯第,你的兒子們留在這裏輪流看守。你送我去火車站,我要趕末班火車。”
“好的,侯爵先生,是讓他這麼自由自在地躺著,還是讓他隨意地走動?”
“有何不可呢?難道咱們把他一直關在這裏,關到他死嗎?不會的,德珀勒克,你放心好了。明天下午我去你家裏……如果名單果然放在你交待的那個地方,我馬上會發封電報回來,你就自由了。沒有說謊吧,喂?”
他又走近德珀勒克身邊,向他俯下身去,說:
“你不會是開玩笑吧,先生?那樣的話,你就是做了一件最最愚蠢的事。對我來說只不過損失了一天;而對你呢,將會失去全部余生。我想你不至于這麼傻。因爲你說的這個藏東西的地方實在太奇妙了,誰也編不出來。塞巴斯第,明天你一定會收到我的電報。”
“要是有人阻止您進入他家的門怎麼辦呢,侯爵先生?”
“爲什麼阻止?”
“普拉斯威爾的人已經控製了他在拉馬公園的那座房子。”
“這還不必擔心,塞巴斯第。我會進得去的。門進不去,還有窗子呢!如果窗也進不去,那我就去跟普拉斯威爾手下的某個家夥做筆交易。不過是花點錢而已。
謝天謝地,從今往後咱們再也不會缺錢了!晚安,德珀勒克。”
他走了出去,塞巴斯第緊跟在後。沈重的大門關上了。
根據剛才發生的新情況,羅平立即重新製定了方案,開始准備撤退。
新的方案很簡單:順著那根繩子爬下懸崖,帶領自己的一班人開上汽車,在通往火車站的偏僻之襲擊達布科斯和塞巴斯第。這場格鬥的最終結果是確定無疑的;一旦達布科斯和塞巴斯第被抓住,總有辦法讓他們其中一人開口說話,然後再采取什麼措施。達布科斯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爲救自己的兒子,克拉瑞絲·梅爾奇也不會心慈手軟的。
他用手拽拽自己帶來的繩子,摸索著找到一塊凸起的石頭,好
把繩子中間搭在上面,將繩子分爲兩段,然後抓住它爬下去。但當他做好這些之後,卻沒有因情況緊急立即行動,就又停下來了。他的思想又轉起來,在這最後一刻,他突然懷疑起自己的方案了。
“不行,”他細想道,“這樣做,不大合邏輯。誰能保證達布科斯和塞巴斯第不會從我這兒再跑掉呢?誰又能保證把他們抓到了手,他們就一定會開口呢?不行,我還是留下來爲好,留下來更容易成功……可能會大得多。我不是沖那兩個人來的,而是沖德珀勒克。他已經被折磨得精疲力盡,失去戰鬥力了。既然他可以把秘密告訴伯爵,那麼只要我對他也如法炮製,不怕他不把秘密告訴我。就這樣做:劫持德珀勒克!”
接著,他又自慰道:
“再說,這樣做我又能冒多大的險呢?即使失敗,我還可以同克拉瑞絲·梅爾奇一起盡快趕回巴黎。然後與普拉斯威爾一道,嚴密監視拉馬丁公園的寓所,使達布科斯無從下手。更要緊的是把這種危險告訴普拉斯威爾……讓他加強防範。”
附近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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