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眼鏡蛇的一次猛撲第九章上一小節],商人是已經死去了,對于他,巴維爾·彼得羅維奇·烏索夫來說,錢是已經丟定了。
阿爾焦姆·杜羅夫第三次從長凳旁邊走過去,他疑惑不解地望了一眼,甚至聳了聳肩膀。
“你的切爾諾梅爾金又怎麼樣呢?老是喊:‘我們的人!我們的人!’”鄰居在大叫大嚷。“我是一輩子都受人敲詐勒索的!而且他們還都是自己人。外人根本不需要我!”
“那你就去投票支持蓋達爾吧!”另一個老頭子嚷著回答。“他連俄話都不會說!他長篇大論地說話,可裏面的詞語全都聽不懂!”
現在他想起了花二十個盧布買來的香腸,烏索夫明白了,于是他沈重地站起身來,朝車子走去。當杜羅夫同他並排走在一起的時候,這位過去的上校說道:
“到我家去吧。”
“也許不必去,還是拐到一家咖啡店去吧?”
“算了吧,不會更壞的。”
他們很迅速地把車子開到了公館。中午一點,車流暫時有所減少。烏索夫查明主樓裏面除開仆人之外,什麼人也沒有,于是便與自己的夥伴走進了自己的房問。
“你在想什麼呢?”主人一跨過門檻,問道。
“我發覺有人在監視我們,到底是什麼人,我不明白。”杜羅夫回答道。“可我們的百萬富翁被幹掉了,這是的的確確的。二百五十萬綠花花的美鈔啊!是他自己的保镖把他幹掉的,我見過他們的嘴臉。”
烏索夫開始鋪桌子,阿爾焦姆攔住他:
“我不吃了,應該去賭場看看,會會老板。我對他說什麼呢?那裏面也有他的一份呀。”
“照實說吧,”烏索夫回答,“我們大家都走在上帝的下面。”
“你是怎麼撈到上校的?”杜羅夫惡狠狠地說著,目光像鑽子一樣盯著他。“誰相信我?既然我的顧客在我的鼻子底下被搞死,錢被拿走,那麼我到底能代表誰呢?”
“我明白,阿爾焦姆,你焦急,不過你得挑選一下用詞嘛!”
“除了詞語之外,我從你那裏得到什麼呢?我在冒著生命危險,你卻在用紙牌擺卦。你會得到什麼呢?”
電話鈴響了,烏索夫對這位過去的偵查人員把手一揮,拿起話筒:
“這裏是部長官邸,我是衛隊長。”
“您好,巴維爾·彼得羅維奇,我知道您的日子不好過。不過,俗話說得好,結束得好才算一切都好。”
烏索夫聽出是總統保衛局少校的聲音,但還是問道:
“您是誰?”
“打擾您的是奧列格·阿爾捷米耶維奇。您心情煩躁吧?您就放心好了,巴維爾·彼得羅維奇。我奉命轉告您,一切都順利結束了,錢都派上了用場,向您表示感謝!”
“感謝,這太客氣了,我受之有愧啊。”烏索夫辛辣地回答。
“酬勞費您自然會得到的。”少校簡短地笑了起來。“您是個有理智的人,不可能指望得到全部美元。這事其他的人也參加了,開銷很大。您想見到我的上司,我們可以組織安排,不過暫時您就安心吧,祝您一切順意。”
烏索夫扔下話筒,情不自禁地口而出:
“老混蛋!”
“你可不老,正當年呢。”杜羅夫糾正他的說法,“我是這麼理解的,他們把我們當應召女郎使用。先是一腳把我們踢開,現在憑情緒付錢。所以我想這麼向你解釋,上校。說不定今後人家還要你拿錢出來呢!”他走出房門,隨手把門關上。
賭場裏面還沒有人,老板也沒來。杜羅夫所屬的保衛隊長已經習慣于這小子來去自願,所以也沒作聲。這位隊長是克格勃的退休上校,對偵查工作一竅不通,因而對這位過去的偵查人員還有點害怕。
“你好!”杜羅夫把左手伸給退休上校,因爲右手紮著繃帶,而且還有點痛。“我們是靠吃利息生活嗎?”
“我們暫時是在磨剪刀。”克格勃分子回答說。
他們就這樣天天問好。在他們之間存在著一個心照不宣的互不侵犯條約。杜羅夫知道這位上校寫了三十年公文,所以分不清手槍和絞肉機。退休的上校明白杜羅夫是老板的人,從不給他分派任何任務,他倆是平等相待的。
“你看,上了繃帶,”杜羅夫舉起紮著繃帶的手說道。“開了個口子,他娘,痛得很呢。”
“那你就回家去吧。老板打了電話來,說他今天不來了。”克格勃分子說。“你把小姑娘帶上,她會侍候你的。”
杜羅夫望了一眼坐在酒吧櫃臺旁邊的兩個妓女,同其中的一個目光相遇,點了下頭。那姑娘從高臺上一躍而起,走過來笑著說:
“你好,阿爾焦姆,手怎麼啦?”
“謝謝,小姑娘,能活到結婚的。”他答完話後,就吻了一下姑娘的面頰。
他們早就相互看上了,但一次也沒有近過。那姑娘名叫維卡,是一個要美元的昂貴妓女,她有固定的顧客。她藍眼睛,身材漂亮,不論
著、裝束還是言行舉止,她都不同于她同職業的女友。阿爾焦姆不是美男子,外貌相當平常,不過女人卻很注意他。他沈著、信心十足,說話不多,不想給人以深刻印象,因爲他知道自己的份量。女人們感覺到了這些品質,並且給予他很高的評價。從阿爾焦姆來賭場起,維卡和他就彼此注意了。像任何一個女
一樣,維卡覺得她贏得了新來的保镖的心,所以有一天她沒有顧客從賭場回家時,說:
“阿爾焦姆,你不送送我嗎?”
“送是可以的。”他簡單地作了回答。然後很有禮貌地讓她坐進自己的“日古力”,默默地把她送到家,好在路並不遠。
“你一個人進門不害怕嗎?”他一邊給姑娘開車門,一邊問道。
“你不上樓去嗎?”她微微一笑,想挽起他的一只胳膊,但他甩開了。
“你知道,我是從不給女人付錢的。”
維卡出乎自己意外地尴尬起來,粗暴地回答:
“傻瓜,我是邀你喝一小杯酒,而不是要你上。”
“不必生氣,維卡。”他用一只手指摸摸她的面頰,盡管這手勢是很庸俗的,姑娘卻從中感受到了柔情。“你漂亮,我很喜歡你。下次吧。”
從這天晚上起,他們之間就建立起了一種對她的職業來說是很奇怪的關系。阿爾焦姆似乎在追她,給她以關心的表示,一會兒請她喝香槟酒,一會兒給她送花。維卡同他眉來眼去,賣弄風騒,似乎她不去同別的男人上
了。
今天維卡走過來了,因爲近些日子阿爾焦姆沒來,所以姑娘擔起心來了,以爲他已被開除,不再來這裏了呢。那個克格勃分子嘿嘿一笑,走開了。
“阿爾焦姆,你的氣不好,我們上我家去,我給你吃喝,給你按摩。”維卡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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