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曹禺傳(田本相)第24章上一小節]求，和八年抗戰中中
人民是怎樣進步的，把中的實際情形告訴美人。他說：“吃黃牛油的洋人對于中的小辮子和三寸金蓮未免太隔膜了。現在要讓美人知道，中人如今不僅在形式上沒有了小辮子，在精神上也沒有小辮子了。這樣對于真正中美兩文化的溝通，才會有真正的幫助。”接著是老舍先生講話，他講話充滿堅定而果斷的信念，在會上引起共鳴。
曹禺在一次又一次的掌聲中起來講話。他的講話溫文緩和，他希望這次出，努力做到讓美人了解中的新文化是怎樣艱苦地産生的，了解中新文藝運動在今天取得的成就。他說吃牛
黃油的外人，是不了解吃草的中作家的，他們見到老舍先生就會明白中作家的生活和環境。那時，老舍先生身
不大好，剛剛經過大夫檢查，雖然沒發現肺部有病，但他那瘦弱的身是朋友們所擔心的。曹禺接著談到，他很不喜歡有些人，首先懷著寫給外人看的寫作態度，結果是一定要失敗的。因爲寫出來的，並不是真正的中人，我們應該寫自己熟識的人。最後，他打趣似地結束了他的講話，他說：“帶了哈巴狗去周遊全世界，回來仍然是哈巴狗，我不知道我回來是不是哈巴狗？！”他這些話，引起滿屋的笑聲。他的信念是明確而堅定的：出去是這個曹禺，回來還是這個曹禺，是不會爲美的生活方式所改變的，也不會爲外人的遊說所能動搖的。
２月間，曹禺抵達上海。一些多年未曾見面的老朋友又得以在勝利後重逢了，每日都有應接不暇的朋友來訪。２月２８日，中華全文藝協會上海分會舉行會員大會，爲曹禺、老舍送行。同時，還歡迎新從重慶、廈門等地來上海的會員，如戈寶權、宋之的、吳祖光、柳亞子、施蟄存、袁
拍、許傑、華林、葉紹鈞、趙太侔等人。到會的文藝界的朋友不少，趙清閣、許廣平、王辛笛、鳳子、趙景深、魏金枝、葛一虹、任鈞、馮亦代、郭紹虞、葉以群、吳天、顧仲彜、唐皘、柯靈、李健吾、鄭振铎、張駿祥、黃佐臨、熊佛西、曹聚仁等人；還有美新聞
主任費正清，是他建議美務院邀請老舍、曹禺去美講學的。
這次歡送會開得十分隆重。先由葉聖陶先生題詞，他寫下了以下的話：
文協上海分會歡送舒舍予、萬家寶兩先生赴美講學，宣揚我新文藝，到會者鹹署名于此紙，永留紀念。時爲３５年２月１８日下午４時，會場爲全聯食堂。葉聖陶書端。
接著是鄭振铎致詞，他說：“我們希望真正的中人到美去，也希望真正的美人到中來。我們希望他們倆把真正的中情形講給美人聽，不多製定日程的限製，宣傳抗戰文藝和事迹，並且是真正的中民間代表。”葉聖陶先生的講話更是語重心長，他說：“新文藝從開頭就不曾與政治分離過，這是五四運動開始的，以後的道路也不曾與政治分開，現在自然是以民主運動爲最大
流和傾向……。老舍、曹禺口頭不說，但他們所表現的是真正中人的生活，就可以關聯到這方面去。希望他們告訴外朋友們，中文藝界有這樣的趨勢和精神。”在老舍講話之後，曹禺便起來致詞：想不到新老朋友在這兒見面，真是愉快。八年來的心情是沒法子講的。朋友們都在追尋唯一的真理，我們知道這真理目前是什麼，大家爲此感到的不愉快，真是如魚飲，冷暖自知。我們所受的折磨、痛苦和物質上的災難，是值得驕傲的。寫文章的人許多年來用各種方法替老百姓說話，值得高高在上的人知道他們的痛苦。誰能夠替老百姓做事，誰就能在新中組織裏存在。現在離目標還遠，必須從各方面去努力，目前各地的老百姓離文藝運動還很遠，生活都維持不了，更談不上文化。我們要使老百姓安定，要他們懂得他們的責任很大，他們是將來新組織的主人。以後我們如再寫作品，與其談太大的問題，不如談談與老百姓接近的具問題。這一次我們到美去，老舍說是向美作家學習，自然我們要從美得到一些東西。另外，我們還有一個使命，就是把現代變化中的中告訴美民衆。老舍的《駱駝祥子》英譯本封面拉車的人還有一根豬尾巴，可見美人對中還認識得不夠。中美兩個民族，一個過去曆史慢，一個快，方向卻已決定，就是民主和真理。我們新文藝運動時間不長，像擠牛
一樣，總要擠出一點來。像茅盾的《子夜》、老舍的《駱駝祥子》，不敢太自誇，即使放在外第一流作家行列，也不覺得慚愧的。我們要讓美人知道我人民的生活，怎樣選擇能代表中的作品。外人讀中作品不大力便，我們該自己選擇，介紹出去，這是值得做的一件事。
他的講話，得到鄭振铎的贊許，受到與會作家的歡迎。在這個會上，費正清也起來致詞，他首先聲明，他不能代表美務院，只能作爲個人的意見。他說：“中美文化應該聯絡交換，不但將文化材料即書籍交換，人也要交換。中人到美去，美人到中來，這是我以爲十分要緊的。”他說，２０世紀了，應該有際文化交流。他特別強調說：“原子彈要是弄得不好，也許十幾年後，大家都破壞了。最好把世界文化統一起來，我們必須有民主的文化，否則就糟糕。老舍、曹禺二位不但作了中代表，也幫助了美人。美人一定要負責，可惜美人對中的學問情形還了解得不夠。美人不懂得中事情，那是有危險的。美對別事情辦得不好，就要失敗。這雖是我個人的意思，卻知道好多美人也有此感想。”此外，在會上發言的還有吳祖光、施蟄存、許傑、華林、袁拍等人。
最後，由鳳子宣讀了蘇北作家致上海文協的信，它帶來解放區作家對統區作家的
切慰問，也帶來解放區的消息，引起了與會作家的極大興趣。信中說：“我們雖在敵後的戰爭環境中，但是人民軍隊，人民政府，不顧一切長期封鎖和農村落後狀態的極端困難的物質條件，無微不至地愛護我們，幫助我們的工作，使我們得爲抗戰爲人民盡了最大的努力。特別是享受到我們從來沒有享受過的自由空氣，及毋須爲生活而奔忙的人最大的愉快。愈是我們工作得自由，愈是我們懷念你們所受過的不自由的與不愉快的日子。”還說：“我們應該加強團結，互相取得聯系，建立華中解放區與上海及各大城市的文化工作上的交流。……歡迎你們到解放區來參觀，你們的被禁止出版的書籍和被禁止上演的劇本，解放區願替你們出版和上演。……這兒有著你們廣大的讀者。”①此信宣讀後，到會作家熱烈鼓掌。曹禺從這封充滿熱情的信中，不但感受到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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