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世紀末的愛情第17章上一小節],就象那女人,她真正感到傷痛的也許不是父的死,而是父
死後她和孩子的生活失去了依靠,可這能怪她嗎?
小怎麼還不來?是不是又躲在什麼地方吸海洛因去了?梁毅看了看表,神情有些不安。父
死後,小
對他越來越不滿了,前天爲遺囑的事還同他吵了起來。父
的遺囑有兩份:一份是給部裏領導的;另一份則是留給家人的。昨天下午先是部裏領導當著全家人的面念了父
給部裏的那份遺囑,裏面的內容除了那些自我表白之外,實質
的內容包括喪事從簡,把骨灰撒向他工作過的地方之類。對這些,大家都沒有表示出異議。而後那女人也拿出另一份遺囑,並讓陶秘書當面讀了,內容主要包括幾條:一是他要把自己一生節儉省下來的五萬塊錢捐獻給希望工程;二是他所有的書藉歸梁毅所有;三是現今的住房産權買下來後完全歸那女人和那孩子,小
結婚以前可以擁有自己的房間,但沒有産權……小
聽完便大哭了起來,說那遺囑是假的,根本不是父
本人的意思,後來竟同那女人鬧了起來,最後竟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想起那時的情景,梁毅感到有些心寒。小與那女人在一起撕扯時的樣子簡直就象一個潑婦,事後她還責怪他怎麼不幫她,把那女人教訓一頓。他聽了只好苦笑,說左右不過是一套房子幾萬塊錢的事,犯得著嘛!小
卻說這不是錢的問題,父
這樣做實在太偏心了。再說,父
的錢肯定不止那些。就她看來,父
手裏怎麼也有上百萬存款,都在那女人手裏攥著呢,還以爲她不知道!梁毅說這可是說不清楚的事情,就算真有那麼回事,人家不承認你能有什麼辦法?我有辦法的,小
冷笑著。他看著很有些不是滋味,覺得小
話裏的意思,自己確實是太無能太窩囊了。
想起小,梁毅真是有些擔憂。真後悔昨天打她那一巴掌,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打過她的。他試圖把她手裏緊攥著的那包海洛因搶過來,她卻象瘋了似的撲過來搶奪,那雙發紅的眼睛就象吐著貪婪的火苗。慌亂中他把那包海洛因撒在地上,小
看著他驚叫一聲,然後象狗一樣抓在地上,舔著地上的白粉。看著小
那副醜態,他再也沒法克製住自己,沖過去抓住她,往她臉上打了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上。小
抓起來,驚恐地看著他,突然撲倒在地上,痛哭起來……那以後,小
便以怨恨的眼光來看他,卻不肯跟他說話。不過他想爲這事自己還是應該好好跟她談談,等父
的喪事辦完了,就想辦法把她送到戒毒所去,畢竟自己是她哥哥,總不能看著她把自己給毀了。
按預先的安排,遺告別儀式是在下午一點進行,陶秘書說到時部裏的頭頭腦腦們都會來,中央和
務院也可能來人,誰來還沒最後定,不過按規格至少會來一兩個
務委員,也可能來個把副總理。按陶秘書的說法,作爲家屬他們完全可以向組織提出這樣的請求。梁毅對這事卻表現得十分冷漠,心想官場上的人都這德
,人死了還要圖個虛名,很沒勁的。他這態度卻激怒了那女人,女人說爲革命工作
勞了一輩子,最後積勞成疾,累死在工作崗位上,組織上總得給個說法。梁毅聽到出來,她那話其實是在影射悼詞那事。爲那篇悼詞的事,他已經得罪過她一次。昨天部裏辦公廳的人把寫好的悼詞拿來征求家屬的意見,他、陶秘書、小
和那女人都在場。除了他以外,他們都很較真,尤其對那些給父
定
的言辭,幾乎到了句斟字酌的地步,令他聽著不厭其煩。在他看來,那些爭論實在毫無意義,那篇悼詞裏對父
的評價已經夠肉麻了,什麼"忠誠的……戰士"、"優秀的……幹部"之類,不過梁毅心想,這或許是一種時尚,人死了,給上幾句溢美之詞也不算過份,對死者和生都也算是個安慰。別人好象並不這麼想,他們對他的漫不經心大爲不滿。陶秘書還特意拉他出去開導說這定
很重要,會影響到他父
死後的待遇,還家屬的安置,譬如房子、工作安排等等……果然,當他和陶秘書回到屋裏時,就聽到那女人在說自己的工作安置的事,部裏來的人竟然也答應把她的要求向部長彙報。
“都布置好了,你看行嗎?”部裏來幫忙的小王來到梁毅跟前站住,看著他問。
梁毅往四周環視了一次,對小王點頭表示滿意。小王往父遺
上看了看,趕快把眼光移開,問梁毅還有什麼事情。梁毅看他並不想留下來,便對他說沒事了。小王看著他有些猶豫,說他在部裏還有事,得先回去一下,呆會兒再來參加告別儀式。梁毅說你走吧,我正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小王領著他那夥人走了,梁毅原來以爲他們會再看一眼父的遺
再走的,但他們中沒有一個人往死去的父
瞅上一眼便匆匆地走了。聽陶秘書說,父
生前對小王很不錯,
自把他提到辦公廳來做秘書的。父
咽氣那天,小王是陪著郝部長來的,當時梁毅還看他流了許多眼淚,那時他還覺得父
這個人也部裏還挺有些人緣。可是這一次這小夥的態度就顯得有些勉強,這使他懷疑那天他掉下來的眼淚有多少是真實的。不過這能怪人家嗎?人死了,活著的人總要多爲自己想一想,聽說陶秘書最近也總往郝部長那裏跑,據說是想爲自己弄個副局長的位置,還有那跟那女人的事,現在看來八成也是真的。不過父
一死,那女人也沒有利用價值了,還有那孩子,結果怎樣也很難說。
“梁毅……"聽到叫聲,梁毅轉過臉去,卻看見陶秘書匆匆忙忙走過來,後面還跟著那女人和小,也是一臉驚惶。他預感到發生了什麼事,心不由往上提起來,看他們來到跟前, 皺著眉頭問:“怎麼……?”“剛接到部裏通知,告別儀式,往後推……"陶秘書擦擦臉上的汗
,對他說。
“爲什麼?"梁毅盯住陶秘書,問。
“我……不知道!"陶秘書吞吞吐吐地說,看一眼身邊那女人。
“他們在整理遺物的時候,找到一張存款單,有一百五萬……"小嘴說。
“怎麼會……?"梁毅倒吸了口氣,只覺得心裏有什麼東西被堵了似的,看看小,又看看陶秘書和那女人。
“不,不會的……要有的話,他會告訴我!"女人帶著哭腔,說。
梁毅歎了口氣,用詢問的眼光看著陶秘書。
“他們,問過我,我說……不知道!"陶秘書躲開了梁毅的眼光,低著頭,說。
“不,一定是有人陷害!"女人說著嚎哭起來。
“這事,你看怎麼辦?"陶秘書擡頭看著梁毅,問。
梁毅想了想, 看看三人的臉,又轉過臉去看父
的遺
,終于說:“還是把它送去,燒了!"陶秘書和小
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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