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世紀末的愛情第6章上一小節]失去傾心多年的戀人,別人都會用"緣份不到"來安慰。無奈中只好抱著新的希望等待緣份的到來,而這緣份往往會捉弄人,多少悲歡離合的故事正在這緣份的縱下發生的。緣份也會給弱者們帶來好運,使他們得到本來不應該得到的東西,其結果就是人們常說的"癞蛤蟆吃上天鵝肉"、"一朵鮮花
到牛龔上".楚光在愛情上總不如意,也只好相信緣份了。他總是在同女孩們的交往去感受這緣份,同某個姑娘談崩了,他會用沒緣份來安慰自己;想在路上碰到某個姑娘沒碰上,他也會認爲自己與這姑娘沒緣份,以致懶得與她交往下去。這樣做的前提往往是那姑娘並沒有真正使他動心,倘若碰上心愛的姑娘,那就另外一回事了。不管怎麼說,相信緣份的確給了他信心和希望。
“你的要求不要太高了!"談到婚姻問題,總有人這樣勸告楚光。楚光聽後只是苦笑,事實上在以前接觸過的女孩中,也有過許多在他人看來在各方面都配不上他。他偏偏對她們産生了好感,甚至想過要同她們結婚。她們卻沒有看上他,雙方只好失之交臂。這種時候,除了緣份以外,好象也很難再有別的說法。
楚光也對白雪談到過緣份,以爲正是這緣份使他們走到一起來的,要不然他怎麼會在那麼多女孩當中選中她?他很動情地對她說過,他這麼多年的等待和尋找,還有在情感上所遭受的種種挫折,好象都是爲了她,上天把她這麼一個可愛的姑娘送到他的眼前,他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呢?白雪聽後微笑地看著他,似乎有些動情。楚光心裏並不踏實,那以前白雪還沒有說過她愛自己,他對她的感情也還沒有達到臆想的境地。
楚光一直認爲,在方面自己算是早熟的,至少在同齡人當中可以這麼說。文革前一年,他出生在南方一個偏僻的小縣城裏。那是一個典型的南方小鎮,用楚光的話說,點上半支煙,就能把縣城走完一圈。總共只有一萬來人口,擡頭不見低頭見,彼此都能認識,即便對不上名字,總能感到面熟。一
的青磚瓦房,大青石板路,胡同象迷宮一樣曲裏拐彎,外地人進去輕易走不出來。
在那個封閉的年代裏,被看作是醜陋乃至邪惡的。倘若某對男女通
被揭發出來,那可是全鎮人的大事,至少在半年內會成爲熱門話題。通
的男女連同他們的家人都會被人鄙視,從此再也擡不起頭來。記得上初中的時候,有一位教過楚光的音樂老師,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平時很注意穿戴打扮,在學校裏十分引人注目。有一次她同自己的男朋友呆在屋裏
熱,被人發現,報告校長,校長便找了副校長拿了相機到女教師的窗口去窺視,並機不可失地把他們在
上的動作拍攝下來。那照片後來便成爲那個女教師的罪證,她因此被發配到鄉下一所中學的農場裏養了兩年豬。這件事在那個小鎮裏被所有的人津津樂道,那女教師被看作是一個婬蕩的女人而遭到唾棄。
楚光對的好奇心是從認識自家隔壁住著的那個小油漆匠開始的,小油漆匠叫柏安,剛結婚,女人很矮小,長相很醜陋。小油漆匠爲人隨和,楚光和小夥伴們沒事也喜歡到他家玩去。
小油漆匠會講故事,不是講鬼就是講男女間的事,讓人聽得既害怕又心跳。有時候小油漆匠還會當著大家的面,摟住他女人的脖子,笑嘻嘻地做出一些熱的姿態來,于是大夥伴們都把小油漆匠是個很不正經的人。說歸說,卻也引發了小夥伴們的好奇心,大家都想知道小油漆匠在背著人的時候會同他女人做出什麼事來。有好幾回,小油漆匠同他女人在屋裏洗澡的時候,他們就悄悄爬在他家的狗洞旁往裏窺視,小油漆匠發現了氣得直跳腳,穿了褲子出來追趕。那時候楚光還真的不能想象出黑夜裏一對成年男女在
上能做出什麼來,他想象的最大限度就是男女可能在
上抱著
嘴,至于女人怎麼會大肚子,孩子又是怎麼生出來的,那是他想象不到的。
鄰居中有個寡婦,名聲很壞,背地裏提到她,只稱她"偷人的賤貨",至于她本來的名字,楚光從來不曾聽人說起過。據說她同一個賣肉的男人通,那男人楚光也見過,是個癞子頭,個頭還沒這寡婦高。受大人的影響,楚光對這女人自然也是沒有好感的,甚至也不願意同她的兒子們玩,吵起架來,便說他們母
"偷人",罵他們是"野種". 至于這人是怎麼偷的,楚光一點也想象不出來。只是別人那麼罵,他也就跟著罵。
楚光怎麼也沒想到那樣也會落到自己身上,"你偷人!"小油漆匠說這話的時候,並不是在罵他,而是在向他宣告一個真相。然而這卻是楚光無法接受的,那個時候沒有比這樣的話更讓人感到屈辱的,他對小油漆匠瞪著眼睛,突然攥了拳頭向他打過去。
他的小拳頭被小油膝匠抓住了,小油漆匠沒有責備他,而是用憐憫的眼光看著他,神情嚴肅。那眼光仿佛有著一種威懾的力量,楚光不得不垂下眼睑,手也停止了掙紮。小油漆匠放掉他的手,他便蹲下身去,捂著臉,痛哭起來。
其實楚光對家裏的事也不是毫無覺察,自從那高大的男人闖入他們家,他便對他便有一種本能的反感和厭惡。那時他們家很窮,卻幾乎每天都有吃客上門。這些人都在父母廠裏工作,擔任著車間主任或會計出納之類的角,家住農村,廠裏食堂夥食太差,吃完飯在廠裏又沒事可幹,經常到住在城裏的職工家裏串串門,碰上了就吃上一頓,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常客。楚光父母都很大方,又好客,從記事起家裏就沒有斷過這類吃客,對這類事,楚光的幾個
尤爲反感,母
去世後,說起來還有些耿耿于懷,說這個家其實是讓別人吃掉的。那時楚光對這些吃客也是極其厭惡,但現在回想起來覺得父母當時也是無可奈何,父
是那麼懦弱無能,好強的母
在廠裏做臨時工,要支撐起那個殘破的家也是不容易。吃客大都在廠裏有點權力,來家吃點,到了廠裏就會對母
多少有些照顧,至少能保證經常有活幹,對他們那個貧寒的家來說,這也算是不小的恩賜了。
通常吃客們吃完飯聊聊天就走的,那男人和他們卻一直要呆在很晚才走,父有愛打紙牌的習慣,晚飯後便到附近一個理發的老頭家裏玩牌,母
便經常和那男人在屋裏坐著說話。有一次母
拖板車把手摔斷了,那男人便經常幫她煎葯敷葯,顯得很熱心。對這一切,父
一直聽之任之,同他在一起喝酒也看不出有什麼不自在來。
楚光對那男人卻始終沒有好感,不能容忍他侵入家裏的生活,時時提防他。那時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不能想象出他同母之間會發生什麼事情,直到那個可怕的夜晚…………
世紀末的愛情第6章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