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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後武工隊》第5章

第2小節
馮志作品

  [續敵後武工隊第5章上一小節]個木橛子,扭頭朝西返。

  哈叭狗這會真像一只狗,搖屁gu,晃腦袋,跑前顛後地給一撮毛獻殷勤:“太君,按說開春的兔子,應該成幫成夥的,怎麼今天沒有見到一個呢?依我說,准是太君你的槍法太好,都給打絕啦!”

  “哕!哕!兔子秋天的多,春天的少。你的說話不對。”“對,對,就是。不過,春天雖然不是出兔子的季節,可是不能一個也不見哪!太君,依我看打不著地上跑的,那就打天上飛的去!”

  “飛的?什麼的打?雁的,雁的沒有;野鴨子,野鴨子的見不到。”

  “碰不上野的,你不會打家的?”哈叭狗在這個話碴上,比比劃劃地冒了gu子壞shui。“你,槍的有,老百姓ji的大大的。啪啪!三個、兩個的拿去,咪西咪西沒有關系。”

  “嘎嘎嘎的ji?好的,好的,快快,前邊村莊打的!”經哈叭狗一撺掇,立刻提起一撮毛的興趣,剛才耷拉的那張大驢臉,馬上換成樂模樣,脖子後頭都有了笑紋。他拍拍哈叭狗的肩膀,豎起大拇指:“你的,大大的好,參謀的有。”“參謀?我的不行。”哈叭狗得到一撮毛的誇獎,真像得到主人扔給一塊骨頭的狗,高興得有點不知道東西南北。“太君,你的辛苦大大的,我的兩個扛扛沒有關系。”他伸手拿過一撮毛的步槍,和自己肩頭的步槍平放在一起。

  走累的日本兵,也想尋個機會找找輕松,見到哈叭狗扛著一撮毛的槍,就氣喘地攆著喊:“老苟的,大力士的!”攆上了,自己手裏的步槍也撂在哈叭狗的肩上。

  三支步槍,二十多斤重,一下都加在哈叭狗身上,確實夠他嗆。他的身材本來矮得像個皮缸甕,再讓渾身的胖肉一墜,三支步槍一壓,更顯得矬了多半截,弄得他昏頭脹腦、龇牙咧嘴地走三步顛一顛,邁五步換換肩,渾身上下累得直出汗,簡直就像從shui裏撈的一般。就這樣,他還摔折胳膊袖筒裏褪,咬著牙假充硬漢子:“沒關系,沒關系,大力士的沒關系。”

  五個人,就這樣穿過東王莊的街裏,來到西王莊的村東頭,哈叭狗的肩膀上,這會兒才給卸了載。

  哈叭狗朝北一望,正有一群ji,在東北角的村邊灰土堆上刨刨看看地找食吃,忙指引給一撮毛:“太君,你看!”一撮毛和日本兵一舉槍,啪!啪!打了兩下,一只ji,打得沒動窩;另一只ji,還張開翅膀亂撲打。沒打中的ji,正在愣神的時候,啪啪啪,一撮毛、哈叭狗……他們五個人,又各放了一槍,跟著就跑過去拾。二次沒有被打中的ji,這時才嘎嘎怪叫,騰騰亂飛地驚了群。有三四只ji,像撞見狐狸碰上黃鼠狼,不要命的慘叫著,鑽進東西小胡同,連飛帶跑地奔向大街逃去。

  一撮毛手提著獵物,領著哈叭狗他們,嘻嘻哈哈,怪聲怪氣地喊叫著追出胡同口,來到大街上。

  他們站的胡同口,只隔兩個大門就是村北口。村裏的辦公人已托煙提shui地迎上來。

  在辦公人們的陪伴下,他們又嘈了一陣子才走。

  這些情況隱蔽哨哪裏曉得?魏強急得一口連一口地狠吸自卷的紙煙,眼珠停止轉動在沈思。他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河套大伯的身上,他相信河套大伯會抓來真實的情況;他不願意聽到街上大娘吆喝ji的聲音,又不能不作著准備。

  街上,傳來嘁嘁喳喳的一片說話聲。

  “……洛玉,從拜了年,你准還沒有來過哪。”門口上,河套大伯在和誰說話,意思是朝家裏讓。

  “要不,今個就串個門啦!”一個魏強不熟悉的聲音傳來。魏強扭頭要往柴草屋子躲。

  “不要緊,自家人。”劉文彬擺手把他阻攔住。

  大門輕輕推開,一個四十多歲、頭箍毛巾的人,跟河套大伯走進來。雖然是莊稼人打扮,黑忽忽的兩個眼睛挺有神。大娘緊跟在他倆身後,又把大門虛掩上。

  “老嫂子,我拉著掃帚給你找找魂去吧!”進來的這個生人一回頭,就和大娘取笑起來。

  “行啊,你孝順得太早啦。等我死了,你願意頂寶生的角,摔盆、打幡也沒有人爭。”大娘的嘴,也厲害得像把刀。“老嫂比母,摔盆打幡不丟人。我說的是你剛才嚇得那個變貌失se的樣,連出氣都不勻啦。真是騾馬上不了陣。”“別隔著門縫看人。我要是個五尺高的男子漢,早跟俺家寶生一塊給guo家效勞去啦。說真的,咱們的人在我這裏住著,我是怕有個閃錯。”

  “啐——說那麼好聽,誰給你斂斂?”那個生人用右食指把臉蛋子一撥拉,跟著擠擠眉眼。

  魏強見到他們小叔嫂子逗鬧得挺有趣,憋得想笑又不敢出聲,只好手堵著嘴暗咕哧:“這人,真有個逗勁。”

  “他叫李洛玉,明著是‘保長’,實際是咱的治安員。就仗他那兩片子嘴,瞞哄了不少的敵人。外號人稱百靈鳥,是個能耐手。”劉文彬望著大娘他們逗鬧,跟魏強小聲嘟念。“沒有事啦,你在外頭還給當門神爺吧。”李洛玉開玩笑地給大娘布置了工作。

  “我還當門神nainai呢!你個把死人說活了的……”大娘伸出右手指,狠勁地剜墩幾剜墩,笑呵呵地又走了出去。

  “情況怎麼樣?洛玉。”劉文彬沒有容洛玉走到跟前,就問起來。

  “屎克郎搬家,都滾他娘的蛋啦。”

  “哪裏下來的?”

  “西邊大冉村的。”

  “又是哈叭狗領來的。”劉文彬好像看見似的連想都沒有想。

  “除非是他,哪有二個。三害到哪裏,也是鬧得翻江攪海,六神不安。”

  “他們幹什麼來了?”

  “吃飽了,想溜溜食,願意上京繞獲鹿走呢①。屋裏說去,我還想辦點事呢!”

  ①北京在冀中北面,獲鹿在冀中的西南,“上京繞獲鹿”,諷喻閑得沒事幹。

  劉文彬將駁殼槍關上大機頭,槍口朝上,熟練地掖在腰間,習慣地拽拽棉襖大襟,就和魏強他們一起朝屋裏走來。河套大伯給牲口添了半篩子谷草,也跟了進去。

  “洛玉,這是武工隊的小隊長,魏強同志。”劉文彬給李洛玉指引。

  “早聽說過,今天總算盼得你們來俺村啦!”洛玉聽說是武工隊,從心眼裏高興。眼睛不受使喚地看了槍,又看人;看了這個,又看那個,真是眼裏看著心裏愛。

  “你還接著剛才的話碴說,洛玉,大冉村的敵人怎麼來得這麼玄妙。”劉文彬擡擡下巴颏,讓洛玉繼續談下去。

  洛玉欠欠身子,一屁gu坐在炕沿上。他把哈叭狗領著一撮毛出來到的哪裏,淨幹了些什麼事,從頭到底,從根到梢地談起來。“……這夥子畜牲,叮啊當地打死幾只ji,還要上房掏鴿子。西北角上周拴柱家房檐的一溜鴿子窩,都掏了一遍。一撮毛好容易抓到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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