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孽緣千裏第七章 情結上一小節]掐死她。可她身邊有好幾個一起來的男人。
“劉芳,”我小聲說,“早點兒上醫院,把大根兒上那塊帶毛的痣挖了,省得嚇著新郎倌兒。”
她卻很平淡,哼一聲:“以後小心點兒活著!”
劉芳離開了我,倒不那麼讓我難過。她只是個女的而已,只是個伴兒,像跳舞一樣,總要換伴兒的。換了就換了,也許以後連模樣都記不住。這麼說,她跟那個大嫂也沒什麼不一樣。女人就跟那爬牆的藤似的,靠上什麼就爬什麼,拿這樣的人認真不得。
那會兒我們去趕集,看著鄰村的天津知青那子乍乍呼呼勁兒心裏就犯堵。天津人到哪兒就瞎乍呼到哪兒,一個個嗓門兒又尖又鬧,那口天津話讓人腦袋仁兒發麻。這些人嘴特損,專損那些老實巴交的農民,說人家“老坦兒”、“shun鳥”、“二二乎乎”,那詞兒特難聽。雖然我們也拿鄉下人開涮,說些“土老冒”
之類的話,可就是不樂意看天津人那副貧嘴叭的“嘴欠”樣子。看見他們就氣不忿兒,不能容忍他們橫行鄉裏。
到後來他們連我們這些小城市來的知青也不放在眼裏,聽那話茬兒我們也是“老坦兒”。早就憋著跟他們試巴試巴,一直找不著機會。那次大集上,三兒買那寡婦的子兒,說好八毛錢一斤,三兒要買十斤,那些天津人不知怎麼想的八毛五一斤把寡婦的
蛋全包了圓兒。最可氣的是還學三兒說話,三兒剛回兩句嘴他們就人多示衆,一句一個“瞧你那shun 樣兒”。三兒挨了欺負,哭叽叽地過來找我,我一下子就手犯癢癢,追上就大根子胡掄一氣,打趴下三個,拎了
蛋就回來 那些天津人,就會耍嘴皮子,五個人居然抱不成團。我當就算完事兒,扔給他們八塊五就走 沒想到這些人最終還是湊了三十來人,仗著人多,半夜摸黑兒搞偷襲,堵了我的被窩兒,那天剛好喝了幾盅,跟劉芳幹完了,迷迷糊糊睡著。可讓他們打慘了,三根子下來我還不知怎麼回事,等明白過來胳膊早折
不敢讓家裏人知道,也不敢回北河來看病,只好讓鄰村的一個赤腳醫生治。那蒙古大夫,我的祖宗,讓人把我綁在馬樁上,還用布堵上我的嘴,硬是把斷了的兩半截子給抻直了,骨頭茬子全對上 那一陣子,疼得心都沒了,人覺得直往天上飄,肚子全空了,跟個汽球兒似的。等醒過來,渾身都
透了,全是冷汗,人也虛得往下墜,讓繩子綁著,跟受刑似的。繩子一解,就癱 就這麼主治,總算沒落個殘廢。
那些日子,傷筋動骨一百天,全是劉芳照顧著,端湯送飯,真溫存。惹得我胳膊還吊著,就忍不住又跟她幹上了,一條胳膊撐不住勁兒,活活兒把我急死,心裏就想,那些個缺胳膊少的人怎麼過這一關的?不是一個個全生了大胖兒子大胖閨女的?這玩藝兒,也是玩兒出真知,實踐——認識——再實踐——再認識,狗急了還跳牆呢。不出幾天,就實踐出幾個花樣兒來,樣樣兒比原先那個好。這幾年改革開放了,看了些個毛片兒,發覺不過如此而已,這幾套,想當年都是哥們兒自編的動作。
跟劉芳好了一陣子,就想跟了她算了,還不就那麼回事?她比鳴鳴也差地不到哪兒去,可就是一見許鳴鳴那孟姜女的樣子,心裏就不好受。你
喲李大明,你憑什麼勾了劉芳的魂兒又甩了許鳴鳴?憑什麼我一個五尺漢子就要撿你的剩兒!鳴鳴這樣的,撿還搶不到?許鳴鳴算傻透了,還在那兒癡心地想著大明回來呢。可李大明連他知青點兒裏的鋪蓋和書都扔下不管了,是一個多月後他父
和
來取的,都沒有提起許鳴鳴,連問都不問她,許鳴鳴就那麼看門縫兒看他們來了又走
大明那小于是有毛病。接著來了好幾封信,回回兒都是我遞到鳴鳴手上,開始她總是樂不幾兒的,後來就當著我的面兒信都不拆,就撕。我看著,替她難受,也有點幸災樂禍。知道他們沒戲 果然後來就再也不見大明來信 跟了我以後我問她,爲什麼撕,她說別問,我也就不問,反正是大明的問題,眼見著他們鬧愛情那麼苦,心裏還慶幸跟劉芳一下子看對了眼,熱熱乎乎過日子挺和美。時不時心裏惦記鳴鳴,有什麼好的就讓劉芳送過去,哪怕一碗餃子一碗醉棗兒幾個蛋。爲這,劉芳還吃醋,老大不樂意,讓我打過幾巴掌,到半夜她又鬧,我又得拍
脯子起誓只愛她一個。
那麼好的小日子,說個完就完。劉芳那小女人,心裏主意大看呢;說回城就回城了,我他一點也看不出點兆頭來,光他
想跟她過日子
x 的,蓋新房的二百塊錢都湊齊 這女人,多他
沒良心!拍拍屁
就走 要不是念她幾個月的情分兒,我非打她個烏眼兒育,給她留個紀念不可。後來的事兒證明她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高級妓女罷 上了大學,又當了記者當了演員播音員,名兒挺好聽,主持人,又怎麼 還不是靠男人活著?三十大見了,賣她
騒。傍大導演,我看你徐娘半老了傍到哪一天!我的款不夠她傍的,沒錢給她拍電視劇,拍mtv ,就裝不認識我 狗x
的東西!連跟我跳個舞都有氣無力的。我真納悶兒,李大明能給她什麼,這兩天她對李大明
那麼賤,那麼騒!
我算讓這娘們兒給涮 她一走,心就涼 原先想著在鄉下蓋幾間瓦房跟劉芳過日子的好夢落了空,這才覺著沒勁,想起巴結支書隊長,弄個指標回北河。我,回北河掃大街也成!下來的時候還想蹦達一下子,或許能鬧騰成個張鐵生邢燕子什麼的,當個先進知青典型。都他
方新害的,讓我們早下來早占地方,才能早奮鬥成名人。信了他的話,下來了,傻x 似的,讓村裏給秦到村邊上的破知青點兒,跟流放差不多,想像毛主席說的那樣跟貧下中農打成一片都沒機會,人家像防狼一樣防我們。都他
前幾批知青鬧的,進了村就跟拆白
似的偷
摸狗什麼都幹,女的爲了回城就踉村幹部睡,弄得人家家裏老婆孩子見女知青就罵“破鞋”。唉,反正我們沒趕上受歡迎的時候。也不知道報上說的那種貧下中農把知青當
兒子
閨女的事是真是假是啥時候的事兒。
走後門從煙廠弄了幾條帶把兒的《春美香》送過去,王八蛋的支書瞅著大黃牙說給我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去參加“根治海河”冬季大會戰,管飯,有大米白面,吃個夠,村裏還給算工分兒,這可是人人巴望的肥差。每年分幾個外出幹民工的活兒,這幾個村幹部就能小發一把。
說是去“根治海河”,其實壓根兒沒見著海河的面兒,是去修理一條什麼幹牙河,離海河遠著呢。浩浩蕩蕩帶著行李推著獨輪小車像電影上的支前民兵似地去了,走了十來天,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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