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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森林》第33章 春雷

第2小節
凱子作品

  [續挪威森林第33章 春雷上一小節]很氣,但卻又不是氣她這麼做,只像是莫名其妙地吃了個悶虧,不知道該找誰發作似地焦躁煩悶。事後怎麼解決的已經不重要了,我只知道一來她保證再也不會這樣做,二來我覺得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加上一種包含著疼惜與自以爲寬容的自得,我終於還是原諒了她。當然,事後心裏不舒服了好幾天,但我不但一直裝出個沒事人的模樣,甚至在晚上睡覺前,也都忍住那種實在克製不注的排斥感,對她帶著些許討好意味的求愛表示坦然和歡迎。我一直教育自己說,她之前的生活你又不是不知道,互相接納的時候你既然告訴人家你不介意,你就應該真的不介意;不能嘴上說得跟聖人一樣,事到臨頭又變成了一個小心眼的販夫走卒。畢竟,愛是寬容接納,不是斤斤計較;愛她就是要感動她,不是要她完美無瑕。不是嗎?

  至少,我也從這件事中得到了一個我一直在問自己,卻老是無解的答案。光憑這個答案,就可以認爲這件事是正面的、健康的、對我産生的效果是好的了。因爲,至少我可以相信——我是真的愛她——而非藉她自療、移情、或只是同情憐憫她的過去,不是麼?

  想著想著,我想起下午發生了那一堆事情。首先,我做了一件只在guo中做過,十分不該發生在現在的我身上的事——我帶了一群小混混,趁今天各校都考完期末考,加上結業典禮一團混亂的機會,在建中門口堵住了花癡那家夥,給他來了一頓莫名其妙的痛揍。下手時他們硬逼我閃到植物園的現場之外,說是手下絕不容情,要我別在一旁礙手礙腳,好像把我認定成一個只會空口說白話,到頭來又婆婆mama的軟腳蝦一般。

  其實今天大夥兒只要別宰了他,即使讓他缺手斷腳我都不會皺一皺眉頭。再怎麼講,整件事都是我策劃的,我說什麼也不會放過這個人渣。我已經忍耐了好久了,我用盡我所有的理xing去克製我的怒意,這次要是再不表示表示,那我簡直就是個聖人了。連聖人都有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時候,更何況只是個剛過“而立”之年一半又多一些的我呢?是故,這次我他ma真的豁出去了。

  上星期五我接到趙子琪的電話,她一聽見我的聲音就放聲大哭。你知道的,我最怕女孩子哭,只要她們一掉眼淚,我他ma的叫凱子董也可以隨便隨便了。是故,雖然對她沒有什麼好感,但仍舊溫言相勸,一直等她收了淚,才問起事情的原委。

  據她說,幾小時前她在南陽街碰到花癡那小子,他一臉狗tui地邀她吃麥當勞敘舊;一來她還對他留有一點過去的美好回憶,二來他看起來又其意甚誠,於是當下接受了他的邀約。

  兩人聊得不甚愉快,她問起了薇的事,試圖給他難堪,藉以回絕他像是要與她重修舊好的胡言亂語。也算他夠無恥,爲了說明自己其實“只有你沒有她”,竟然一點也不加隱瞞地招出實情。據他表示,高一時有一天他和幾個建補死dang路過中正紀念堂,正巧碰上北一女樂儀隊的練習隊伍,數人一邊駐足旁觀,一邊藉品頭論足來吹牛臭蓋。當時他一眼就相中了其時尚未離開樂隊的薇,當下浮言誇誇,表示自己只要一出馬,這個絕世尤物必定逃不過成爲他炮友的命運;隨後衆人打賭,汙言穢語一番後就閃了,也沒把事情放在心上。

  孰料,不久後,在趙子琪帶他去月光和狗的那一次巧遇下,他再度碰到了薇。他立時被她那一身皮yi,潇灑俏麗的形象所迷,開始棄趙保林,試圖吊她上手,最好是一票到底,以便回去驕其同侪一番。一石二鳥、一箭雙,去他nainai的一舉兩得。

  其後的事就不必提了,反正他贏了,只是其時她已經不是chu女了。他求歡未遂,終於在同侪的海虧爆笑中幹脆把她甩了,並以其乃騒貨一名,玩一玩可以,當馬子可劃不來的說詞來遮羞。一時話傳千裏,陳毅郭洋殷非凡,可以講的地方他都講了。縱你阿薇聰明一世,這回也莫名其妙地栽了個跟頭,在身敗名裂之馀再度中箭落馬。

  趙子琪聞言狂怒,當場便給了他一巴掌,並輔之以郭富城賴以成名的,“誰說我不再乎”式地一頭可樂。他惱羞成怒,竟然當場和她拉扯起來,若非後來圍觀群衆過多,他甚至還會對她飽以老拳也未可知。

  她又羞又氣,左想右想無chu宣泄,終於想起了我,打了這通電話過來。我得訊幾近抓狂,也顧不得明天還有兩科英文曆史的佛腳待抱,當下對她保證chu理此事,之後連夜趕赴月光和狗,用下個月的薪shui請了門口阿財他們一共七位弟兄,利誘義曉一番之後,終於有了今天的行動。她們和薇也有交情,聞言後的憤怒只怕不下於我,若非先見之明扣下他們的兵器,只怕今天晚報上又多了一則社會新聞。

  阿財他們事後表示,現場的狀況絕對值回票價,那小子若不在醫院躺上整個寒假,他願意改跟我姓董。我心中頗覺過了頭,但一念及薇那張清麗亮潔的面龐,才浮上心頭的悔意馬上就變成了滿腔的殺氣,連道今日多謝各位弟兄仗義,倘若有續集可演,下回就不妨直接替天行道了。之後大家下而飲,揖讓一番後便做鳥獸散了。

  天空中閃起了一陣無聲的電光,許久之後仍不聞雷聲響起。近午夜的臺北開始彌漫著一gu詭異的氣氛,彷佛暗示著什麼似地,瞬間倏地靜了下來。

  下午開始天se就不是很好,yinyin暗暗地、沈沈郁郁地,凝滯的空氣中滿是近春的shi潤與微溫。這一季只剩一個月就要結束了,記得秋季將逝時我還對天空保證要過一個溫暖的冬季的;想不到,這卻又是個迷網綜錯,波瀾起伏的九十天。

  中午十二點半我到了金橋,趕赴那場昨晚去月光和狗前才臨時決定的約會。昨天是星期日,我跑到金橋寫數學模擬考卷,打算撐一點是一點,好歹拿個破蛋,讓數學老師郭mama不致在打總平均時太過爲難。也是自己愛胡思亂想,亦或是心電感應搞鬼,沒寫幾題我忽然記起了周致雲。想到上次李jie提到她來金橋找我的事,想到自己因爲仙及詩朗隊而斷了的聯絡,一時之間只覺得好想跟她說說話。之後又撐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和那位二樓外文書部新來的小jie“小姜”借了電話,打算至少問她幾句近來好嗎考試順利吧或者找天見個面如何之類的廢話,好讓自己在打烊前能多算幾題。

  她不在家,其實是意料中事,期末考前哪一個北一女的會在家?我放下電話,決定別撐了,晃到西門町看了場mtv,約莫八點才回家。想不到才打算去月光和狗找森怪當心理醫生,她就主動打了過來。

  她人在k書中心,表示自己下午算數學一直不順,突然想起了失去音訊快兩個月的我,於是又去金橋碰碰運氣。小姜說我剛走。她心想真是沒緣份,於是決定無論如何今天也非逮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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