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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德賽》第四章

荷馬作品

  他們抵達群山環抱的拉凱代蒙,驅車前往光榮的墨奈勞斯的居所,見他正宴請大群城胞,在自己家裏,舉行盛大的婚禮,爲他兒子和雍雅的女兒。他將把姑娘送嫁橫掃軍陣的阿基琉斯的兒子,早已點頭答應,在特洛伊地面,答應嫁出女兒;眼下,神祗正把這樁qin姻兌現。其時,他正婚送女兒,用馭馬和輪車,前往慕耳彌冬人著名的城堡,尼俄普托勒摩斯王統的地域;他已從斯巴達迎來阿勒克托耳的女兒,婚配心愛的兒子,強健的墨枷彭塞斯,出自一位仆女的肚腹——神明已不再使海倫孕育,自她生下一個女兒,美貌的赫耳彌娥奈,像金se的阿芙羅底忒一樣迷媚。

  就這樣,光榮的墨奈勞斯的鄰居和qin胞們歡宴在頂面高聳的華宮,喜氣洋洋。人群中,一位通神的歌手引吭高唱,手撥豎琴,伴導兩位要雜的高手,踩著歌的節奏,扭身旋轉。

  其時,二位站在院門前,壯士忒勒馬科斯和奈斯托耳英武的兒子,連同他們的駿馬,被強健的厄忒俄紐斯看見,光榮的墨奈勞斯勤勉的伴從,正邁步前行,眼見來者,轉身回頭,穿過廳堂,帶著訊息,禀告民衆的牧者。他行至王者身邊站定,開口說告,用長了翅膀的話語:“墨奈勞斯,宙斯鍾愛的凡人,門前來了生客,兩位壯漢,看來像是強有力的宙斯的後裔。告訴我,是爲他們寬卸快馬,還是打發他們另找別人,找那能夠接待的戶主安排。”

  聽罷這番話,棕發的墨奈勞斯心頭暴烈煩憤,答道:“厄忒俄紐斯,波厄蘇斯之子,以前,你可從來不是個笨蛋,但現在,你卻滿口胡言,像個小孩。別忘了,我倆曾吞咽別人的盛情,許許多多好東西,在抵家門之前。願宙斯不再使我們遭受此般痛苦,在將來的歲月。去吧,替生客寬出馭馬,引他們前來,吃個痛快!”

  他言罷,厄忒俄紐斯趕忙穿過廳堂,招呼其他勤勉的伴從幫忙,和他同行。他們將熱汗涔涔的馭馬寬出轭架,牢系在喂馬的食槽前,放入飼料,拌之以雪白的大麥,把馬車停靠在閃亮的內牆邊,將來人引入神聖的房居。他們驚慕眼見的一切,王者的宮居,宙斯養育的人傑,像閃光的太陽或月亮,光榮的墨奈勞斯的房居,頂著高聳的屋面,射出四散的光彩。當帶著贊慕的心情,飽嘗了眼福後,他們跨入溜滑的澡盆,洗淨身ti。姑娘們替他們沐浴,抹上橄榄油,穿上yi衫,覆之以厚實的羊毛披篷。他們行至靠椅,在阿特桑斯之子墨奈勞斯身邊坐定。一名女仆提來絢美的金罐,倒出清shui,就著銀盆,供他們盥洗雙手,搬過一張溜滑的食桌,放在他們身旁。一位端莊的女仆端來面包,供他們食用,擺出許多佳肴,足量的食物,慷慨地陳放;與此同時,一位切割者端起堆著各種肉食的大盤,放在他們面前,擺上金質的酒杯。棕發的墨奈勞斯開口招呼,對他們說道:“吃吧,別客氣;餐後,等你們吃過東西,我們將開口詢問:來者是誰。從你倆身上,可以看出你們父母的血統,王家的後代,宙斯鍾愛的王者、手握權杖的貴胄的傳人;卑劣之徒不會有這樣的後代,像你們這樣的兒男。”

  言罷,他端起給他的份子,優選的烤肉,肥美的牛脊,放在他們面前。食客們伸出手來,抓起眼前的肴餐。當他們滿足了吃喝的慾望,忒勒馬科斯對奈斯托耳之子說話,貼近他的頭臉,謹防別人聽見:“奈斯托耳之子,使我歡心的好漢,瞧瞧眼前的一切,光芒四射在回音缭繞的廳殿,到chu是閃光的青銅,還有爍爍發光的黃金和琥珀,象牙和白銀。宙斯的宮廷,在那俄林波斯山上,裏面肯定也像這般輝煌,無數的好東西,瑰珍佳寶的苔蘋。今番所見,使我詫奇!”

  棕發的墨奈勞斯旁聽到他的言談,開口對二位發話,吐出長了翅膀的言語:“凡人中,qin愛的孩子,誰也不能和宙斯競比;他的廳居永不毀壞,他的財産亘古長存。然而,能和我競比財富的凡人,或許屈指可數,或許根本沒有。要知道,我曆經磨難,流lang漂泊,方才用船運回這些財物,在漫漫歲月後的第八個長年。我曾lang迹塞浦路斯、腓尼基和埃及人的地面,我曾飄抵埃西俄丕亞人、厄侖波伊人和西冬尼亞人的guo度,我曾駐足利比亞——在那裏,羊羔生來長角[注],母羊一年三胎,權貴之家,牧羊人亦然,不缺ru酪畜肉,不缺香甜的鮮nai,母羊提供喂吮的ru汁,長年不斷。但是,當我遊曆這些地方,聚積起衆多的財富,另一個人卻殺了我的兄弟,偷偷摸摸,突然襲擊,憑我嫂嫂的jian詐,該死的女人!因此,雖然王統這些所有,卻不能愉悅我的心懷。你們一定已從各自的父qin那裏——無論是誰——聽聞有關的一切。我曆經磨難,葬毀了一個家族,曾是那樣強盛,擁有許多奇貴的珍財。我甯願住在家裏,失去三分之二的所有,倘若那些人仍然活著,那些死去的壯漢,遠離牧草豐肥的阿耳戈斯,在寬闊的特洛伊地面。現在,我仍然經常悲思哭念那些朋伴,坐在我的宮居,沈湎于悲痛的追憶,直到平慰了內心的苦楚,停止悲哀——寒凍心song的哭悼,若要使人膩飽,只需短暫的時間。然而,對這些人的思念,盡管心裏難受,全都趕不上我對另一位壯勇的痛哀:只要想起他,寢食使我厭煩——阿開亞人中誰也比不上俄底修斯心忍的悲難,吃受的苦頭;對于他,結局將是苦難,而對我,我將承受無休止的愁哀:他已久別我們,而我們則全然不知他的生存和死難。年邁的萊耳忒斯和溫賢的裴奈羅珮一定在爲他傷心,和忒勒馬科斯一起——父qin出征之際,他還是個出生不久的嬰兒。”

  一番話勾起忒勒馬科斯哭念父qin的情愫,淚shui奪眶而出,落在地上,耳聞父qin的名字,雙手撩起紫se的披篷,遮擋在眼睛前面。其時,墨奈勞斯認出了他的身份,心魂裏斟酌著兩個意念,是讓對方自己開口,說出他的父qin,還是由他先提,仔仔細細地問盤?

  當他思考著這些事情,在他的心裏魂裏,海倫走出芬芳的頂面高聳的睡房,像手持金線杆的阿耳忒彌絲一般。阿德瑞絲忒隨她出來,將做工精美的靠椅放在她身邊,阿爾基培拿著條松軟的織毯,羊毛紡就,芙羅提著她的銀籃;阿爾康德瑞的饋贈,波魯波斯之妻,居家埃及的塞拜——難以窮計的財富堆垛在那裏的房間。波魯波斯給了墨奈勞斯兩個白銀的浴缸,一對三腳銅鼎,十塔蘭同黃金,而他的妻子亦拿出自己的所有,珍貴的禮物,饋送海倫,一枝金質的線杆,一只白銀的筐籃,底下安著滑輪,鑲著黃金,繞著籃圈。現在,侍女芙羅將它搬了出來,放在海倫身邊,滿裝精紡的毛線,線杆纏著紫藍se的羊毛,橫躺籃面。海倫在靠椅上入座,踩著腳凳,當即開口發話,詳詢她的夫男:“他們,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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