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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女人》第5節

第2小節
赫拉·琳德作品

  [續超級女人第5節上一小節]勸家長不要擰著耳朵把固執的孩子扯到便桶上,因爲這樣一來——這時,他就要運用他淺薄的醫學知識了——就會導致肛門肌肉的*攣。

  他會把孩子的排泄過程——對貪玩的孩子在生活中的其他事情也這樣chu理——當作一種創造xing的活動來chu理。比如,要是給孩子——以下稱“費爾蒂”——一大堆布娃娃和玩具動物,讓他把這些東西圍在他幹壞事的地方——也就是廁所(哈哈哈)——放一圈,然後再把它們放到盆上、杯子上或煙灰缸上,讓它們去示範“費爾蒂”即將要幹的事,讀者——這兒稱“ma咪”——又有何感想呢?要是“ma咪”有充足的時間,或具有相應的手工製作能力(也許“爸爸”回家後也有興趣呢,哈哈哈,順便說一句,這只是玩笑而已),那麼,用一根普通的帶子和一個冷杉果做成廁所清潔球挂到便盆上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了。這樣就會激發孩子的創作慾,使他們的大腸排泄活動變成一件帶來樂趣的輕松愉快的事情。

  我深深地歎了口氣。自弗裏茨·費斯特在《成才與墮落》上發表他那些不切實際的無稽之談以後,我就不再買這本雜志了。

  “聽著,維利,”我說,“我希望你今年還能把巴巴拉到便盆裏,好嗎?”

  “好的。”維利說。他根本不知道今年還有多長時問。

  “你知道要把什麼拉進便盆裏嗎?”

  不要問他,也不要同他商量!要命令!

  “不會是屁屁,屁屁馬上就飛走了。是臭巴巴。”

  “這就對了。你不要把臭巴巴拉到什麼地方?”

  “不要拉到褲子裏。”

  “好,這樣臭巴巴就不會再飛走了,我也就不會再折騰你了。”

  小維利不悅地點了點頭,就好像他不拉我會馬上吃掉他似的。

  “是什麼東西妨礙你往便盆裏拉巴巴呢?”

  “沒什麼。我覺得沒勁。”

  你聽聽,就是這樣!你看到了吧,弗裏茨,小孩子都有和你一樣的需要。難道你蹲在廁所裏沒有讀報?也許你那些蹩腳的文章是蹲在廁所裏寫的呢!

  “你想要連環畫嗎?”

  不要問他!不要商量!要命令才行!是的,孩子在用力大便時應該有一本連環畫看看,而且以後總要看同一本,這種情況人們稱之爲巴甫洛夫條件反射什麼的。只要孩子一看到《小本亞明·布律姆星》這本連環畫,排泄的慾望便立即自現。這可真是個好辦法呢。

  “不要。我想看電視。”

  我沒有理會胖子弗裏茨的抗議,打開了電視。正好是上午節目時間,只見一位政治家正伏在演講臺上手舞足蹈,高談闊論,講他經濟政策所取得的令人鼓舞的成果。

  二臺的節目也是這幅畫面,三臺只有播送訊號,四臺、五臺和六臺的節目還算規矩,正在播送莫紮特的樂曲。在七臺中,一條動畫巨龍正揮舞著利劍向一只恐怖的龐然大物砍去。這種節目不適合孩子,在這點上我與弗裏茨·費斯特意見一致。七歲的孩子做家庭作業時看它還說得過去,可是兩歲的孩子用力大便時看這種節目卻不合適。快換臺,快換臺,否則他就要腸梗阻了!

  八臺中有人正推著一位養老院需要護理的老婦人,走在前面的是一部晃動的攝像機,一位播音員正用吃驚的聲音報道說,爲改行做護理人員的培訓基地極其稀少。我認爲,維利對這種節目不會感興趣的。

  在九臺中,一位留著拉羅發廊鬈發的時裝模特兒正淚流滿面地請求qin叔叔原諒(配音很糟糕),她的叔叔手中拿著威士忌酒杯站在遊泳池旁。

  這種鏡頭我兒子是否能看,對他的行爲是否有好chu,我飛快地考慮了一下,然後就重新換臺了。

  十臺中,一戶黑人家庭的成員圍站在一間美guo客廳裏,他們個個興高采烈、無拘無束。他們每說一句話,不管逗人與否,就從背景chu迅速傳來陣陣笑聲。盡管維利也和我一樣,對這種傻乎乎的美guo娛樂方式絲毫不懂,可他還是跟著開心地笑了幾回。

  十一臺裏,一輛特快列車正奔馳在冬天單調荒涼的田野上,一個勁地開呀開呀,似乎永遠不想停下來。

  十二臺裏,一些運動員正保持一定的距離從一座滑雪跳臺上沖下來,可第四個人跳了以後就令人感到無聊了。

  在十三臺裏,幾個年輕人做著鬼臉,用一種瘋狂的節奏在攝像機前蹦蹦跳跳。電視畫面剪輯混亂,沒有協調xing,使電視觀衆會不自覺地眨巴眼睛。

  這個臺裏的年輕人是介于我和維利之間的一代人,對他們這種文化我們娘兒倆一竅不通。我用審視的目光看了看還是空空的便盆,然後關掉了電視機。

  “你知道嗎,維利,我給你帶來了歡快的歌曲。”

  “是嗎?”維利說,“是帕派的歌吧?”

  “是的,”我說,“就是帕派的歌。”

  就在這個除夕,令人難以形容的事發生了!

  維利·斯巴斯蒂安·赫爾-格羅斯克特爾把屎巴巴拉到了便盆裏!

  我有理由爲此歡呼!

  除夕完全是按我的心願,獨自一人安安靜靜地度過的。兩個孩子在chuang上酣睡,沒有被鞭炮的噼啪聲驚醒。我站在陽臺上,手中拿著一杯葡萄酒,欣賞著大城市的鞭炮聲,傾聽著教堂的鍾聲。我想,明年慶祝的方式一定是另外一幅景象,也許同埃諾和阿爾瑪·瑪蒂爾在一起,就在這些別墅之一,新朋滿座,喝很多的香槟,放很多的鞭炮,一片熱鬧氣氛……也許就是這幅景象吧。到時候大家聚在一起也許沒有多少共同語言。

  可這次卻是我自己的除夕。

  也是我的告別,自己告別自己,孤身一人與過去告別。

  十二點剛過電話鈴就響了起來。我沒有馬上去接。從理論上說應該是威爾·格羅斯打來的,這家夥決不會花時間去計算時差的。不,不是他打來的,那一定是埃諾的,他又想用香槟來使我興奮了。可是我並不需要別人逗我高興,我情緒很好,我只想一個人同我那兩個正在熟睡的可愛的孩子在一起。

  在我同威爾婚後的頭幾年,我常常感到孤獨,感到被人抛棄;我常常在背後偷偷地詛咒他,並且發誓,只要這家夥踏進家門,我就把孩子扔給他。當我看到那些能幹的爸爸站在沙坑旁,參加父母和兒童ticao,看到他們高興地讓孩子騎在肩上,一起歡鬧著在場地上奔跑時,我就充滿了妒嫉和羨慕。當我看到那些爸爸給孩子擦鼻涕,甚至令人感動地同孩子認真而嚴肅地侃侃而談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不知說什麼好。可我的丈夫卻從來沒爲孩子做過什麼。說來也奇怪,本來我可以要求他對我表示同情與關懷,要求他承認我作爲家庭主婦的工作,可我卻沒有這樣做,反倒産生了一種強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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