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危情使館第23章上一小節]問蒼天。
“對不起,你說什麼?”潘多娜·福爾默話音冷若冰霜。
“請挂上電話,福爾默夫人。告訴他等一會兒給他回電話告訴他怎麼辦。誰在雇用誰啊?他似乎在替你作決定。他是什麼人哪?”
“福尼斯先生,實在抱歉。我要應付這裏幾個極其粗魯的公仆。我半小時後再給你打電話。好的。你真好。謝謝。好的,再見。”
她的目光突然平靜下來。她心裏十分甯靜。她整個人好像都凝結成一小塊漂亮的冰塊。“弗蘭契上校,”她開始說道,“如果我不能把你送上軍事法庭,我也要把你調走。你已經超越了你的職責範圍,你的行爲實在令人無法接受。你必須搞清楚,我們的政府不是軍人組成的政府,決定得由人民來做,而不是穿橄榄製服的人。”
對這一番夏蒙認爲是幹淨利索、簡潔明了的抨擊,耐德只是微微一笑。“聽我直言相告,”潘多拉用冷峻的口吻接著說,“不允許你將你那些粗俗的軍需下士廚師帶進溫菲爾德官邸。明天不允許。永遠不允許。”
耐德看了一下手表。“對不起,福爾默夫人。大使閣下現在在這裏嗎?他今天上午接見來客嗎?”
“你不可以用這事去打擾大使閣下。”
“恐怕你不會給我其他選擇的。”
“恐怕你還不清楚自己現在的境,弗蘭契上校。在這裏你說話不起作用。只要我願意,我會很快讓你天地間無立足之地。誰也不會讓你這樣的人來代表領導人對人民的政策指手畫腳。”
夏蒙竭力冷靜在一旁觀戰。在他看來,他們倆是拳擊手。一個是輕量級,重還遠遠不夠,但她卻像一只矮腳母
一般好鬥。她身
站得筆直,兩眼怒視著耐德,真讓人有點不寒而栗。夏蒙突然覺得耐德在美杜莎面前變了一塊石頭。他清了一下嗓子。任何聲音都能打破這場勢均力敵的角逐勇氣的僵局。
“我們能不能兩邊的人都用呢?”夏蒙提議道。“我是說用一些我們的人,也用一些霍金斯和杜特公司的人。”
“你們終于有點通情達理了?”潘多娜的話音低了下來。“這正是熱心的福尼斯先生建議的。他並沒有爲難我,弗蘭契上校,唯獨你跟我刁難。他願意作些讓步。現在你自己的得力助手也這樣想了。你那個軍人腦袋能不能接受這種做法呢?”
“我想我們還是聽聽大使閣下的意見。”耐德說。
“不行!”
“恐怕我不得不這樣。”
“不行!”
“我別無選……”
“不行!”她突然無力地癱坐在小舞廳椅子上,猛地哭起來,雙眼裏立刻湧出兩淚
。被睫毛膏染黑的淚
順著面頰簌簌地往下流。片刻之間她臉上就出現了悲痛慾絕、令人同情的表情。
“你、你、你爲什麼要這樣恨我?”她問耐德。
夏蒙向後退了一步。這個小個子女人四周有一個強有力的磁場。她就像一位柔道專家,借對手的力量置他于死地。
耐德單膝著地將他的白手絹遞過去。潘多娜透過淚簾看到他遞過來的東西。用力將它從耐德手中打掉。就像實驗室裏的放電現象一樣,白手絹像著了魔似的輕輕地飄到房間的另一邊。
低聲哀泣的潘多娜將手伸進她淺褐的
袖裏撥拉了一陣,掏出一小團東西,先用它捏了捏鼻子,然後又擦了擦臉。
夏蒙私下裏想,這個女人有白宮巨大的威懾力量做後盾,有總統的103號命令賦予的大權。在她面前,甚至連羅伊斯·科耐爾都感到一籌莫展,更別說夏蒙和耐德·弗蘭契了。除此以外,與她手中的權力相比,在製服對手方面,她那激發憐憫同情的本事更大。
她哭聲中夾著可憐的抽咽,呼吸中帶著顫抖。她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弗蘭契上校,目光中流露出嚴厲的責備和深深的失望。
“你一有機會就來壞我的事。”她連說話都有些顫巍巍的。“你利用手中的權力來傷害我,讓我現醜,使別人以爲我這個人很放肆,很愚蠢。當務院通知我不允許播放總統先生的錄像時,你一定感到非常高興。看到一批批賓客取消了應邀赴宴計劃,你心裏一定在發出殘酷的笑聲。在我無法組織燃放煙花之際,你一定感到十分自豪。而現在你又要在最致命的酒宴承辦問題上下手,逼我雇用軍需
的廚師並讓我爲此而蒙羞。他們這一幫人連
頭
尾都分不清,除非在
身上紋上標簽。”
她停下來大口喘著氣。耐德乘機迅速發起反擊。“你說得一點不錯,福爾默夫人。你說的這些事情,我一件都沒幹。不過你責怪其他的什麼人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是,福爾默夫人,我們現在境危急啊。今天已是星期六了。讓我們假設我們同
一側,哪怕是短暫的片刻也好,這樣我們就可以很快做出決定。”
她擦去被眼睫膏弄黑的淚痕,兩眼注視著他。一直以旁觀者身份靜觀事態發展的夏蒙發現她不用鏡子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臉上的淚痕。看來它們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在其他情況下她也曾讓別人看到那些可憐的眼淚。眼淚是她的一種武器,不是嗎?
“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在以後的24小時之內讓我們互相信任。然後你可以想方法將我調走。在調動之前讓我們像成年人那樣解決我們共同關注的問題。”
奧特加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感到很不自在,現在他看准了機會扮演起和平使者的角來。“不過你說話得客氣些,弗蘭契上校。長期以來一直由我們承擔著溫菲爾德的安全工作。我知道福爾默夫人內心也是在爲溫菲爾德的利益著想。”
聽他這一番胡扯,夏蒙擔心耐德又要發脾氣了。除了在沒有他人在場時當著他的助手的面發火以外,夏蒙還沒見過弗蘭契如此怒氣沖天。
耐德站起身來,撿起飛落在地的手絹,像潘多娜那樣將它塞進袖。他把視線從潘多娜身上轉向奧特加,又向夏蒙看了一眼。“我接受這個讓步。”
“什麼讓步?”奧特加問道。他完全搞糊塗了。
“我們除了聘請專業的酒宴承辦公司以外再充實一些我們自己的人,而不是將他們換掉。就這些。”
潘多娜沒再說一句話。她拿起電話,用近乎瘋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耐德的臉好一陣子才撥號。“是福尼斯先生嗎?是我,你好。你聽著,問題已經解決了。”
皮姆尼柯在泰特美術館一帶按理說是相當現代化的。哈格雷烏斯希望這個地方總有一天能達到這一步。他于幾十年前在這裏買下一套前面帶有小花園的住宅當然並不是因爲這個。這套住宅對他很合適,既可以用作他這個具有雙重格人隱居的地方,也是一個療養所。今天早晨有尼科拉·斯特朗在這裏,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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