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小時中,他們從別看見了另外三具屍
。經常有不知從哪兒來的槍聲響起。單獨的流
者變得稀少了,更多遇到的是由各階層、各民族組成的人群,他們爲了自衛聯結起來。但在這些人群中,一旦有一點戰利品要爭奪,或甚至有一點希望可獲得戰利品,戰鬥就爆發了。沒有任何紀律得到遵守,除非是暴力強加的紀律。
當一隊流人群走近時,西門就裝著拿起槍來准備射擊。他只是從遠
問話,帶著不讓人信任的討厭的神氣。
多洛雷不安地看著他,避免和他說話。有一次,她不得不告訴他搞錯了方向,並向他證實了他的錯誤。但當他們之間需要解釋時,西門是不耐煩地聽著。他低聲抱怨說:
“怎樣?我們往右邊或左邊走有什麼要緊!我們什麼也不知道。沒有什麼可以證明羅勒斯頓在他的探險中帶著巴克菲勒小,他也許把她囚禁在什麼地方,等回來時再帶走女俘……因此,我要是跟著他走,我會離巴克菲勒小
更遠。”
但是需要行動的想法推動著他,目的肯定會達到。他沒有勇氣專心去進行調查研究,也沒有放慢前進速度。
多洛雷走在他旁邊,有時走在他前頭,不知疲勞地走著。她下了襪子和鞋子。西門看見她的赤腳在沙上留下輕盈的痕迹。她的臀部像年輕的美
女子那般擺動著。在她身上,一切顯出優美、能幹、靈活。
她的注意力比較集中,對外在的事物更爲留心,用她那尖銳的眼光搜索著天邊。她伸出手大聲說:
“瞧,那邊,飛機……”
這是平原上的一個很長的斜坡,那裏霧和地面混在一起,因此難以肯定是飛機在霧裏飛還是在地面上滑行,可以說像懸在大洋邊上的有帆的船。逐漸地真相顯露出來:飛機停在地上不動。
“無可置疑,”西門看了看方向後說,“這是橫飛過河的飛機。它被馬查尼的子彈打中了,到這裏才勉強著陸。”
現在飛行員的身影顯現出來了。很奇怪,他也不動,坐在他的位置上,彎下的頭幾乎看不見。飛機的一個輪子已損壞了一半,但飛機似乎沒有受到很大的損傷。但爲什麼飛行員動也不動?
他們大聲呼喚。他既不回答也不回轉過頭來。當他們走到他旁邊時,他們看到他的靠著
縱杆,雙臂分垂兩邊,在座位下面,血在滴流。
西門爬上飛機,緊接著說:
“他死了。馬查尼的子彈從他的頭部後面斜著打中……傷情不重,但他只是過了很久才感覺到,他流了大量的血,也許自己不知道……他成功地著陸……後來……後來,我不知道……大量的出血……血栓栓塞……”
多洛雷和西門彙合。兩人把屍放下。沒有流
者經過這裏,因爲他們找到了他的文件、手表和錢袋。
那些文件沒有什麼重要,但那固定在
縱杆上的地圖繪出了英法海峽和舊日的海岸,上面用紅鉛筆寫著:大量黃金。西門低聲說:
“他也要到那裏去。在法,人們都知道這件事了……這是准確的地點……離這裏四十公裏遠……在布洛涅與黑斯廷斯之間……離巴蘇雷勒沙灘不遠……”
西門又懷著希望說:
“要是我能使飛機飛行,半個小時後,我也會到達……那時我就可以解救伊莎伯勒……”
西門懷著一種不泄氣的熱情開始工作。飛機受的傷不嚴重,只是輪子和
縱杆壞了,油管彎曲了……困難在于西門在修理箱內只找到一些不夠用的工具,沒有一件零件。這並不使他灰心,他采用綁紮和臨時的措施,不考慮是否堅實,只要飛機能在需要的時間裏飛行就行。
“總之,”他對盡力幫助他的多洛雷說,“只要它能飛四十分鍾。要是我能起飛,我肯定能堅持下去。當然,我能應付更困難的事。”
他高興地說著愉快的話。他唱歌,笑起來,嘲諷羅勒斯頓,想象著這匪幫的頭目看見從天上降下無情的天使時的樣子。但是,雖然他工作很賣勁兒,到了晚上六點鍾時,他還是意識到了在黑夜來臨之前他不可能修好了。在這種情況下,最好還是推遲到第二天再動身。他停下修理工作,仔細檢查飛機,多洛雷則走去准備紮營。當黃昏來臨時,他結束了工作。他高興地微笑著,朝右邊大路走去,他曾看見少婦朝那條路走的。
在飛機跌落的山脊線後,平原突然低陷,在兩個沙丘間有一條較深的裂溝,把西門引向一個更低的平原。這平原像一個噴泉山池,低凹閃爍著清澈的
,它底下的黑
石塊可以清楚地看到。
這是西門覺得雅致和富有詩意並富有人情味兒的景物。在這個湖泊的一端,出現了一件幾天前被海埋沒的難以置信的事物,它像是人用手建立起來的一個建築物,被安放在一些像充滿精美雕刻的石柱上。
多洛雷走了出來。她的動作既緩慢而又嚴肅。她走到浸著的石頭中間,讓
杯盛滿了
,仰頭嗽了幾口。在她旁邊,從一個放在小爐子上的盆子裏升起一些蒸氣,在空中搖蕩著。
多洛雷看看西門微笑著說:
“一切都准備好了。我們有茶、白面包和牛油。”
“這可能麼?”西門笑著說,“准是海底有居民,他們種植了麥子。”
“不是的,是那不幸的飛行員的箱子裏的一些食物。”
“原來是這樣。但這房子呢?這史前的宮殿呢?”
這是很原始的宮殿,被一些相互堆疊的巨石圍著,大石上有塊巨大無比的石板,它像那懸在石棚之上的天花板一樣。這一切都是粗大、不成形的,還帶著一些雕塑,而當近看這些雕塑時才知道它們只是軟動物挖的無數洞穴。
“穿石的軟動物,石灰岩老爹會這樣說。我的天,對著這些幾千萬年前的遺址,他會怎樣興奮。也許在近旁還有別的遺址埋在沙土中……也許是整個兒一個村莊,誰知道!這無可否認地證明,在被大洋侵入之前,這土地上有人居住。既然人類的出現要提前到一個無法接受的年代,那被認可的想法不是要推翻麼?啊!石灰岩老爹,這是怎樣的一些假設啊!”
西門不作假設。即使對這些現象作科學的解釋對他來說也並不重要,但他還是感到驚奇,這時刻多麼激動人心!在他面前,在多洛雷面前,出現了另一個時代,他們像是在這個時代生活的兩個人,周圍的荒漠是同樣的,荒蠻是同樣的,危險是同樣的,埋伏也是同樣的。
還有同樣的平靜。在他們面前,展示著由沙土、霧和組成的甯靜的景物。一條注入湖泊的小河上的薄霧和·片沈靜混和在一起。
西門看看他的同伴。再沒有比她更能適合這包圍著他們的景物的人了。她具有原始的典雅,有……
重大而可怕的事件五 “頭目的報酬”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