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三海妖第二十八章上一小節]社會的奇迹——沒有人,沒有一個孩子,沒有一個成人,曾經孤獨過,除非自己想孤獨。”
考特尼向前著身子。“聽起來是在擁護這兒的婚姻製度,反對西方是嗎?你還不能確定嗎?”
“我想,”莫德說,“在宣布這兒的婚姻比我們的更令人佩服前,多了解一些情況,在某些方面我還吃不准,在下決心之前我需要更多的情況。當然,我認爲不存在壓抑就導致在我們那流行的侵犯和敵意在這兒不存在。當然,在這個地方有一種更濃厚的公有製感覺——就像以
列的吉布茲。人人都知道他不會挨餓,或失去庇護,或無人關心——競爭帶來的好
也就有限——于是就不那麼看重婚姻。我也有理由相信,這兒
理婚姻問題比我們那兒好得多。在人際關系方面也沒有那麼混亂。在美
婚姻中,男的該幹什麼,女的該幹什麼,並不清楚。在海妖島上,對此沒有誤解。男人是家庭的頭兒,他作決定,他的妻子在所有的社交場合都服從他,她的身份和力量存在于家中。她知道自己的位置,他也知道他的,一切都很自如。”
莫德的演說使克萊爾一時提不出什麼問題。她一直在如饑似渴地聽著下面的每一個句子,好像那是一條救生筏。她要人搭救,要抓住點能拯救馬克和她自己的東西,可她發現那個東西溜開了,然而,她忍不住說出了首先浮現在眼前的想法。
“莫德,在這兒如果妻子想要孩子而丈夫不想,或者相反——這個婚姻會發生什麼事情?”
“恐怕你是在把一個舶來的西方問題強加到一種不存在這種問題的文化上,”莫德說。她轉向考特尼。“不對的地方請你糾正。”
“你是正確的,”考特尼說。他看了看克萊爾。“你婆母講到的波利尼西亞的婚姻和孩子問題適應于這個島子。大家都想要孩子。一方想要孩子而另一方不想要,這是不可想象的。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那麼,我以爲婚姻主事會會幹預此事。這對夫妻將立即被判定離婚,想要孩子的一方會毫不費力地找到一個有共同思想的人。”
克萊爾感到氣悶和難受,一個古老的加利福尼亞觀念跳到眼前,提出一個問題:如果你嫁給一個孩子,怎能再生個孩子?接著又提出一個附帶問題:一個孩子怎能同你配偶,使你生孩子,從而産生出他自己的對手?該死的男人,她想,所有美的孩子式的男人,見鬼去吧。
莫德和考特尼在互相交談著,但克萊爾沒聽他們說什麼。她看到他們站起身,走近那些在玩建築遊戲的土著孩子,她沒有跟著去。
她用一肘支起身子,側臥在那兒,思考著男人,把馬克也作爲一個男人。太不可思議了,她想,美男人,像馬克這樣的男人,認爲他們自己是男子漢。她想大聲呼喊:男人們聽著,你們閱讀
育專欄、把高爾夫球打出1英裏遠、在上鎖的房間裏發誓、在牌桌上厮混、將威士忌別到腰帶上竟然掉不下來,大談你們泡過的和想泡的女孩子,你們偉大的大男人,你們豪賭暴飲、調戲女侍、開車一小時跑70英裏,你們認爲這是豪氣,像個男子漢。你們這些傻瓜想,你們這些幼稚的傻瓜竟認爲那些花架子是男子氣和有力量。真正的男子漢氣概同力氣、速度或者粗魯的習氣有什麼相幹?你們想知道男子氣是什麼,真正的力量是什麼——在一個成熟的女
眼裏,在你的妻子的眼裏是什麼嗎?男子氣是給予愛的同時得到愛,是尊重別人的同時受到尊重,是仁慈,周到、同情、友誼和善解人意。你們聽到了嗎?仁慈不需要征服;周到不需要非得
膛長毛;友誼不是肌肉發達;情感不需要婬詞蕩語;力量不是那個玩意兒、一支煙、一瓶馬尿或一筆賭注。噢,都聽著,你們什麼時候才會明白?馬克,噢馬克,你什麼時候才會大膽地表示溫柔,做個真正的男人,給我一個我們的孩子?
克萊爾的眼睛潤了,淚
沒有流下來。在加入他們之前必須停止這種內心獨白,必須停止思想。一個人怎能停止思想呢?反正,得動一動,不要呆站在那兒,特別是在今天,第二個婚紀念日。
她像一個老妪想顯示青春的活力,站起身未,匆匆向莫德和考特尼走去。她瞟了一下手表。“快到5點了,”她說。“他們派來的廚師一會就到,我得去准備了。”
“廚師?”莫德不解地問。
“今晚的結婚紀念日,”克萊爾在考特尼面前盡量顯出愉快的樣子。“第二周年晚會,想起來了?”
莫德拍了一下腦門。“我全忘了——”
克萊爾面向考特尼。“我希望你沒有忘記,我曾請鮑迪和他的妻子把你也帶來,只有我們6個人。”
“我沒忘,”考特尼說。“一直在盼著哩。”
“全是帶來的美食品,只是不會勾起你的思鄉情,”克萊爾挽住婆母的胳膊說。“我們走吧。”
他們再一次穿過托兒所,走到村子場地上,在那兒同考特尼分了手。克萊爾盯著考特尼好一會兒,看著他用散漫的步伐走向他那靠近聖堂的住所,然後,她和婆母向相反方向走去。
“我發現剛才這一小時對我啓發最大,”莫德說。
“我發現這1小時令人沮喪,”克萊爾說。
克萊爾覺察到莫德尖利地瞟了她一眼。克萊爾心裏明白,莫德平日對她周圍的人,或者說事實上對任何人的痛苦或不安都不怎麼在意。好像她是在把自己的感情省下來用于工作。任何別的事情都是濫用精力。如果莫德關心起馬克和克萊爾,她可從來沒有明顯流露出這種關心的痕迹,就起碼說明她已經被從高貴的和平裏拽進了卑賤的戰爭中,可是現在,克萊爾有意要引起婆母注意。如果英德不去加以注意,她的態度會說明她對一個人漠不關心,就會毀掉她的長輩角
。克萊爾等待著,不知道婆母會怎樣
理她抛給她的明顯難題。
“令人沮喪?”莫德不情願地重複著。“哪方面,克萊爾?”她力圖將這一抱怨引向不針對某個人的框框中。“因爲他們的養育製度很好還是很不好?”
克萊爾不會讓人牽著鼻子走。“因爲有孩子,他們喜歡有孩子,”克萊爾尖刻地說。“我沒有,所以說令人沮喪。”
莫德冒汗的額頭微微皺了一下。“對,我明白,我明白。”她朝前走著,眼睛盯著地面。“你和馬克會有的,我相信,這些事情總歸會解決的。”
克萊爾正准備向婆母的這一表白及她的不手政策進一步挑戰時,麗莎·哈克菲爾德擋住了她們的去路。克萊爾生氣地看到婆母松了口氣,飛快地堆出笑容,虛情假意地迎著麗莎。她肯定把麗莎看作是救命菩薩。
克萊爾憤憤地聽著麗莎和莫德的談話。她們沿著場地走著。自從來到海妖島,麗莎至少掉了10多磅重,這使她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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