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聖地第二十三章上一小節]我只是在想,去巴特裏斯鎮看看一定會很有意思。”
“也許沒什麼值得看的。一百多年過去了,小鎮的變化並不大。也許你能了解些伯納德特時代人們的生活方式。”
“哦,我得跑一趟。你說——高蒂爾太太還住在那兒嗎?”
“還住那兒。聽人說,她買的房子距離拉格斯的貝格宅邸不遠。眼下,貝格宅邸已成了巴特裏斯鎮的博物館了。”
“你看我能見到高蒂爾太太嗎?”
“我不好說,”魯蘭神父把阿曼達送到門邊,“她是個倔強潑辣的女人,不大好客。我想她很難改變多少,看著辦吧。祝你走運。”
正當保羅·克萊因伯格博士在琢磨如何治療伊迪絲·穆爾的病情時,他等候已久的巴黎長途電話鈴響了。他一直在等候莫裏斯·杜瓦爾的電話。今天早上秘書告訴他,杜瓦爾晚上8:30給他打電話。
克萊因伯格呆在阿斯托裏亞飯店這間森森的房間裏,心情煩躁,百無聊賴。他坐在椅子上,不時瞄一下時鍾,試圖繼續讀最近發表的幾篇醫學論文(其中有杜瓦爾的兩篇),當時針指著8:30時,他把注意力轉移到桌上的電話機上,高興的是電話鈴立刻響了起來。
他拿起聽筒,盼望是杜瓦爾來的電話。當他聽見杜瓦爾那熱情而急促的聲音時,感到非常高興。
“是你嗎,保羅?”杜瓦爾叫起來。
“是我。”
“好久好久不見了,”杜瓦爾說,“沒想到你會從盧爾德打來電話,你在那兒忙些什麼?”
“發掘神聖的奇迹呀!”克萊因伯格答道。
杜瓦爾哈哈大笑起來,“今天所有的奇迹都發生在遺傳學家的實驗室裏。”
“別太大聲,我不想讓盧爾德的人聽見你的話,我正是爲這方面的事找你,我想和你談談你眼下正在搞的科學奇迹。”
“這是我愛談的話題,保羅。”杜瓦爾說,“你想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你已經不搞常規腫瘤手術了,正全力以赴進行實驗室基因移植和遺傳工程——”
“我來說明一下,”杜瓦爾打斷道,“我放棄常規腫瘤手術,是因爲手術沒有多少成效,或者至少說是效果不明顯——但我的興趣仍在腫瘤方面。我已經投入了大量的精力用來搞遺傳實驗,重點是腫瘤。”
這樣看來,效果一定很好,克萊因伯格心裏想。“你的實驗報告,你發表的那些在猴子、免于、老鼠身上進行實驗的文章,我都認真拜讀過了。應該說你的研究有重大突破。”
“取得較大進展,”杜瓦爾更正說,“在采用健康基因取代染病基因方面取得了較大進展。在今年發表的兩篇文章裏……”
“我剛拜讀過你最近發表的文章,莫裏斯,用你自己的話說,在基因移植技術上獲得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長足進步。”
“是的。”杜瓦爾非常肯定地說。
“好極了。現在我解釋一下打電話的原因,我有三個問題要問你,如果你回答的和我想的一致,我再提第四個。你看行嗎?”
“講吧。”
第一個問題帶有試探。他開始問道:“現階段,你是否在人
上做過腫瘤遺傳變異和移植?”
“不,還沒有。不過,我成功地做過一些其他基因移植手術。在1980年由馬丁·克林博士于加利福尼亞首次開拓的領域裏,我對患倍塔靶形細胞增多症——血液紊亂的病人做過理。這種病有生命危險。對上述病人我做過基因移植,把健康基因引進到缺損細胞中去,成功率極高。”
“好吧,第二個問題,”克萊因伯格說,“你能否對腫瘤患者施行同樣手術?”
“當然可以。很多次我一直想做這樣的手術,那正是我的研究範圍,我的一切實驗全是圍繞這最後一步進行的,我可以做。”
“第三個問題,你估計有多大成功把握?我是指患者完全康複。”
“這要看患者的具情況了,我是說,如果患者病情穩定,手術成功,完全康複可達到70%。”
“能有那麼高?”克萊因伯格吃驚地問道。
“我的估計比較保守,是的,保羅,至少有那麼高。”
“我的最後一個問題其實算不上什麼問題,聽起來令人又吃驚又高興。這是我的第四個問題。我想它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我現在負責一個病人,你能不能爲她盡快做做手術?”
“幹嘛不呢?你只要告訴我時間就行了,我可以安排一下日程。征得病人的同意了嗎?”
“還沒征求她的意見,”克萊因伯格承認道,“我想在病人同意之前和你談妥。要是病人答應,你最早能在什麼時候做?”
“在哪兒做——今天是星期幾?”
“星期四,”克萊因伯格說。
“我很忙,這你知道,可什麼時候不忙呢?也許安排在周末好些,星期天也行。對,就在星期天吧。”
“你能到盧爾德來做手術嗎?我這邊比較好安排一些。”
“到盧爾德?怎麼不行?讀過卡雷爾的報告後,我一直想去看看。”
“正像卡雷爾的報告中所說的那樣,盧爾德確實異乎尋常或者叫名不虛傳。”
“我翹首以待。”
“我現在就去征求患者的意見。說實在的,莫裏斯,我心裏一點底也沒有,我會盡力而爲。她的病很重,但出于個人的考慮,阻力仍然會很大。盡管如此,我還要試試看。如果我能說服她,你是否還要先看看病曆?”
“那是當然。”
“五年來,她存下了一大堆病曆,直到昨天我還給她診斷檢查、做透視。如果能找出辦法,我當然不會麻煩你。”
“別說麻煩不麻煩了,快給我病曆吧!”
“謝謝,我這就叫埃絲特·萊文森護士帶上病曆乘飛機到巴黎,明天一早送到你的辦公室。”
“好極了。”
克萊因伯格仍有一些事拿不准,開誠布公還是絕口不提?最後他決定一吐爲快。“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保羅?”
“既然你沒在人上進行過基因移植,我真不明白你爲什麼這麼信心十足?”
電話那端一陣長久的沈默。杜瓦爾一向快人快語,對這件事似乎有些躊躇。沈默仍在繼續,克萊因伯格耐心等待著。
“好吧,”杜瓦爾大夫終于開口,“我——我可以答複你,讓你滿意。不過我想說這是你我之間的秘密,切勿外傳。”
“好的,我發誓,保守秘密。”
“太好了,”杜瓦爾大夫說,“你問我爲何對人基因移植這樣信心十足,對吧?我現在來答複你,因爲我已經在人
上做過了——對三個人做過了,更確切地說。我剛才沒對你說實話,只說對動物,沒對人
做過。18個月以前,我對巴黎市區以外的三個晚期病人做過基因移植。兩例爲腫瘤病人。三個人不僅全都死裏逃生,而且身
恢複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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