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政治經濟學原理第5章 關于資本的基本命題上一小節]一代一代地存在下去,靠的不是保存,而是再生産。資本的每一部分通常在生産出來後很快就被甩掉和毀掉。但消費這些東西的人同時也被雇用來生産更多的東西。資本的增長類似于人口的增長。每個人都有生有死,但每年出生的人數卻要超過死亡人數。因此,人口總是在增長,雖然構成人口的每一個人都是最近才來到人世的。

資本的這種不斷的消費和再生産,可解釋一種常常使人驚奇的現象,即家能極其迅速地從災難狀態恢複過來,地震、洪
、飓風和戰爭所造成的一切破壞迹象在短時間內會消失。敵
可以用火與劍使一個
家變爲廢墟,把它全部可搬動的財富都毀掉或拿走,使全部居民都破産,可過不了幾年,一切又幾乎都恢複了原樣。這種自愈力一直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一直被引用來證明節省原則的神奇力量,認爲是節省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彌補了這麼巨大的損失。其實這毫無神奇之
。敵人所毀壞的,是居民自身在短期內同樣會毀壞的,而他們如此迅速地再生産出來的財富,也是無論如何在同樣短的時間內所需要並會再生産出來的。除了在再生産時這些居民現在不能消費以前所生産出來的東西以外,什麼都沒有發生變化。他們能否迅速從災難中恢複過來,主要取決于
家人口有無減少。如果其勞動人口在戰時並未被滅絕,戰後也沒有餓死,那麼,由于他們以前掌握的技能和知識依然存在,由于土地和對土地的永久
改良並未受到破壞,由于較堅固的房屋並未遭到損壞,或是只遭到了部分損壞,他們就擁有生産出以往産量的全部必要條件。如果留下來的食物,或能用于購買食物的值錢東西能使他們在勒緊褲帶的條件下生存下來和幹活,他們就將在短時間內把産量提高到以前的
平,就將共同創造出和從前同樣多的財富和資本;而要做到這一點,他們只需在各自的職業中花費同以前一樣多的力氣。這也並未表明一般意義上的節省原則具有的力量,因爲所發生的並不是有意識的禁慾,而是非自願的貧困。
然而,學者們卻不可救葯地習慣于僅僅依靠一套專門術語思考問題,而又沒有理由自誇不具有俗人的那種智力缺陷,因而就我所知,在查默斯博士以前,沒有一個政治經濟學家曾作出過這樣簡單的解釋。查默斯博士的許多觀點我認爲並不正確,但這個人卻有這樣一個優點,即常常直接研究各種現象,並用自己的話來表達看法。他們看法常常揭示出真實情況,而標准術語卻往往掩蓋真實情況。
查默斯博士沿著同一思路就另一與此緊密相關的問題,得出了一些重要結論,這個問題就是政府爲戰爭或其他非生産開支而舉債會産生什麼結果。這種公債是從資本中抽出來的(這和賦稅不一樣,賦稅通常由收入支付,並且部分或全部因經濟的增長而得到補償),因而依據我們提出的原理,必定會使
家貧困,然而,這種開支規模最大的年份卻常常是表面很繁榮的年份。
家的財富和資源並沒有減少,相反卻在這一過程中顯示出迅速增長的迹象,而且在其結束後擴充到很大的規模。衆所周知,英
在上一次曠日持久的歐洲大陸戰爭(譯者按:指1792—1815年的拿破侖戰爭)期間就出現了這種情況;由此而在政治經濟學中産生了許多無根據的理論,人們一時都相信這些理論。這些理論幾乎都贊揚非生産
支出,而貶損生産
支出。列舉出所有這些理論,要占很大篇幅。有許多因素致使這種對一
生産資源的突然抽取沒有産生預料的結果,我們不准備仔細觀察所有這些因素,而只假設有可能出現最爲不利的情況,即政府借得並毀滅的全部款項是放債人從已投入生産的投資中抽出來的。因此
家在該年的資本也就相應減少。但是,除非所抽走的款項非常巨大,否則該
的資本在下一年就沒有理由不和以往一樣多。公債不可能取自購成工具、機器和房屋的那部分資本。公債肯定全部取自支付勞動報酬的那部分資本,勞動者會因此而受苦。但如果沒有勞動者餓死,如果他們能忍受工資的這種減少,如果慈善機構能使他們免于陷入絕對貧困,就沒有理由認爲他們的勞動在下一年會比上一年生産得少。如果他們生産得同往年一樣多,而他們所得到的報酬卻少了幾百萬鎊,那麼這些錢就落入了雇主手中。這樣,
家資本遭受的損失立即得到了彌補,不過這是用勞動階級的貧困以及真正的苦難換來的。這就是爲什麼在這種時期,即令在最不利的情況下,仍有人會很容易地獲得暴利,而這些人的興旺發達往往被社會看作是
家的繁榮昌盛。
由此便導向了查默斯博士特別提到的那個令人傷腦筋的問題,即一政府在額外的非生産
開支方面所需的資金,是靠發行公債來籌措,賦稅只提供利息好呢,還是靠課征賦稅一下子把所需的款項都籌齊(用財政術語來說,這叫年收年支)好。查默斯博士堅決主張采用後一種方法。他說,一般認爲,要求在一年內得到全部金額,這是在要求做不可能做到的事或很難辦到的事;人們一下子從年收入中付出全部金額困難很大;最好是要求人們每年以利息形式支付小筆金額,而不是一下子作出這樣大的犧牲。對此查默斯的看法是:在兩種情況下所作的犧牲是同樣的。不論花費多少,都得從年收入中抽取。
內生産的全部或每一部分財富,産生或幫助産生了人們的年收入。以賦稅形式抽取所需款項固然會帶來貧困,但以公債形式抽取所需款項,同樣會帶來貧困。苦難並未被防止,只不過轉嫁給了勞動階級,轉嫁給了最無能力並且最不應該負擔的階級,而爲了經常支付利息課征租稅所産生的一切身
上、道德上和政治上的麻煩,也是純粹的損失。每當從生産中或從生産基金中抽取資本,借給
家用在非生産
方面時,抽走的全部金額便是從勞動階級身上扣得的。所以,公債實際上當年就得到了償還;償還公債所需作的全部犧牲實際上也已作出,只是付錯了人,因而並未消除債權;並且是靠最壞的賦稅,一種只向勞動階級征收的賦稅來償付的。而在以這種最痛苦和最不公正的方式作出了償還債務所需的全部努力之後,債務卻依然存在,依然要長久地爲其支付利息。
我認爲,就公債所吸收的價值如不這樣使用就可用于內生産這一點而言,上述觀點是完全正確的。然而,實際情況卻很少完全符合這樣的推測。不太富裕的
家的公債,主要來自外
資本,外
資本也許只會向較有保證的政府債券投資。而富裕繁榮的
家的公債,通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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