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玉觀音第19節上一小節]身,爲人民服務的崇高理想,而且通過一年多的實踐,思想上、業務上、意志品質上,都有提高,都有提高。今天我們找你談,還是因爲這個案子。這個案子你是發揮了很大作用的,對于摧毀這個販毒據點,摧毀這個團夥,作出了重要的貢獻,要不然罪犯也不會這麼喪心病狂地報複你。所以,局委昨天研究了一下,決定給你記個人二等功一次。記功的決定和證書、證章,馬上就會發下來,等發的時候再正式宣布。現在我們是提前向你表示祝賀了,啊,表示祝賀!”
方主任說到記功,老潘和老錢也都沖地點頭,臉上現出笑意,做出同賀的響應。下面的話依然由那位方主任繼續說下去,安心不用問也知道,他們今天找她,這架式、這表倩、這氣氛,絕不僅僅是通知並祝賀這樁喜訊。
果然,方主任話鋒一轉,接著說:“還有一件事,今天我們也要和你商量,考慮到這個案子,目前線索不多,目前只能初步認定是毛傑、毛放兄弟所爲,帶有明顯的仇殺報複質。現在估計他們已經逃離本地,到什麼地方躲起來了。緝毒工作你幹了一年多也很了解了,太殘酷。現在已經很清楚,毛家大院是境外販毒組織在境內的一個重要據點,這家人和他們的同夥,都是
際販毒集團的骨幹成員,他們都有藏匿的窩點和逃
的路線,這兩個家夥對你也絕不會善罷甘休的,遲早還會找你。這類事以前咱們這裏,還有其它地區,都發生過。我們很多緝毒民警與毒犯之間,都有不共戴天之仇!局
委根據這個情況,也聽取了你們緝毒大隊領導的意見,昨天又向省公安廳政治
請示了一下,根據請示的結果,決定從今天起,對你實施保護措施。調離公安機關,調離本地,找個遠一點的地方,給你換一套姓名檔案,安排其它工作,這樣可以避免不應有的犧牲。”
安心驚呆了,她知道他們找她肯定有事,但沒想到是這個事。她這兩天本來一直想,鐵軍不在了,廣屏婆婆家也肯定不能再回去。除了清綜父母那裏,她只有緝毒大隊這個家了。她愣著,扭臉去看潘隊長和錢隊長,潘隊長低頭抽煙,錢隊長回避不及,讓她的目光逮住,只好咳嗽了一下,解釋道:“這不是說咱們怕他們,不是咱們膽小害怕了。這是組織b對咱們幹緝毒工作的同志的一種愛護,一種關懷。這種保護措施以前對其他同志也使用過,並不是今天才開的先例……”
老錢說了半天,基本上還是重複了剛才方主任已經表達過的意思。安心眼睛了,她隱隱感到這一切都已不可更改,這是決定,組織上正式的決定,已經請示過上級的決定,她只能服從。
她眼含著淚,想自己此時應該說幾句感謝的話,感謝組織上對她的關心和保護,但她一開口,不知怎麼卻問出了這麼一句:“以後……我永遠都不能再幹公安了嗎……”
老潘老錢都低頭不語,方主任沈吟了一下,也只能再講大道理:“做其它工作也一樣是爲人民服務,一樣可以幹出成績,作出貢獻,跟幹公安惟一不同的是,你會比較安全。你是個大學生,有知識,我相信你在任何工作崗位上都能發揮出你的聰明才智來。你不像有些同志,除了有一點公安工作的經驗之外,就沒有別的知識了,這些同志換什麼工作都很難。以前我們轉移出去的個別同志,不要說幹別的工作,當農民都當不了。我們幫他安排的工作,幹幾天就幹不下去了,最後自己的生活都成問題了。
你的情況跟那些同志完全不同。“
大道理安心都懂,小道理方主任也說得實在,可安心心裏一時轉不過彎兒來的,不是道理,而是感情。她的淚珠子終于啪啪啪貼地掉下來了,她哽咽了一句:“我也幹不了別的,我不想隱姓埋名,我不想離開公安隊伍……”
潘隊長這時開了口,他說:“安心,組織上讓你換個名字換個地方,是經過慎重考慮的。你是女同志,又是大學生,組織上必須考慮你的安全。再說,你還有個孩子,你的孩子長期交給父母帶,你長期不和孩子在一起對你對孩子都不好。可你要是留在緝毒大隊就不可能帶著孩子。現在罪犯是盯上你了,你的安全、孩子的安全,組織上壓力太大了,所以采取這個措施也是萬不得已,希望你能理解,能配合。”
安心不再說話,地甚至不讓自己的眼淚再落下來。屋子裏沈默了一會兒,那位方主任語氣和藹地收攏了話題:“怎麼樣,你好好考慮一下,啊。”
安心沒有擡頭,沒有著他們,聲音中依然帶著委屈的哭腔,她問:“我只能配合,只能服從嗎?”
沒有人答複她,他們都沈默不語。
安心把頭擡起來,眼睛還紅著,她抽了一下鼻子,用傷風一樣的鼻音,哝哝地,一句一停地說道:“那好,我服從組織上的決定,組織上讓我去哪裏都行。”
他們都看她,沒人表示高興。這場談話就這麼結束了,這對安心本來是好事,是組織的好意,可她的心情和她的眼淚,使跟她談話的這三位頭頭在走出會議室時,都是一臉的沈重。
那幾天安心雖然不會再被安排任何隊裏的工作,但她始終沒能閑著,除了負責偵辦鐵軍被殺案的那幾位刑警又找了她兩次之外,市局政治的一位科長也找過她,主要是談她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問題。政治
通過和有關方面的聯系,初步走下來讓她去北邱市。那是一個縣級市,在滇東地區,與滇西的南德相隔六百公裏,離廣屏也不算太近,離清綿就更遠。局裏有關部門幫她做了一個假檔案,和一個假身份證,替她改了名字,那名字挺俗,叫何燕紅。她也無所謂,反正她的真名、真檔案,都還留在南德市局政治
。其身份證她自己保管,政治
也沒說要收回去。
做假檔案和假身份證不爲別的,只是爲了幫她在北邱市落戶口和安排工作單位。那幾天南德市局政治的人一直在幫她跑這事合北邱市公安局接了省公安廳和地區公安局的通知,對這事很支持,很快落實了她的戶口所在地,並且幫她在北邱市一家建材公司裏找到了一份工作。據說這家公司效益不錯,工資不低,福利也好,而且,公安局在裏邊有個熟人管業務,說個話還是管點用的。當然,北邱市局只有一兩個負責安排這事的局領導知道這位何燕紅的真實來曆,下面具
作落戶口和幫她聯系工作的幹部並不知情,只當是熟人介紹來的關系。
安心對這個地方,對這個工作,都不滿意。可能是北邱和什麼建材公司都太陌生的緣故。對她來說,離開了鐵軍、離開了南德、離開了公安隊伍、下了警裝她就什麼也不是了,她無論去哪兒,幹什麼,都是一種無家可歸的漂泊。
所以她什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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