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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和薩默塞特狩獵》四、大餐

長篇偵探小說作品

  福爾摩斯和我回到我們的房間,這兒已經通風換氣,爲梅爾羅斯小jieqin戚的來臨做好了准備。因爲沒有預先通知還有第二個客人,所以我的朋友暫時還沒有便利的設備,但是兩個使女匆匆跑來跑去,到大廳另一邊的房間裏,拿來了幹淨的亞麻木chuang,撤掉了布滿塵土的chuang罩,生上火,在窗戶外邊抖摟抖摟一塊小地毯。無論這個家庭對梅爾羅斯的隨員可能抱著什麼態度,是所有殷勤好客的實際方面都被充分注意到了。

  我對給我們擺的茶盤産生了特殊樂趣。茶盤裏盛著足夠滿足三個人食慾的三明治和美味可口的食品,總之我決定好好犒賞自己一番。福爾摩斯像往常一樣,似乎對食物毫無興趣,但是當我大聲咀嚼一塊豐盛的三明治時,他盯了我一眼。可是,爲了他我已匆匆忙忙、馬馬虎虎吃了一頓早飯,現在我又在這樣的yin冷天裏奔馳了那麼多裏路,所以決不會被他的神se嚇倒。

  我繼續吃著飯,他卻神經緊張地在屋裏踱著步。我認爲屋子已經很溫暖舒適了,但是福爾摩斯卻像一個找尋出路的囚犯似的在屋裏兜著圈子走,撫摸撫摸大chuang的華蓋和帷幕,輕輕拍拍填得又軟又厚的一把把椅子,打開櫃廚yi櫃的各個櫃門和抽屜。他搜遍了寫字臺後大聲驚呼著向我揮舞起一張紙。

  “是同樣的紙,”他宣布,“和寫給梅爾羅斯小jie的那張便條一樣。”

  “那麼可能是家裏什麼人寫的。”我回答說。

  “家裏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用右手寫字的人,華生。這倒誘使我補充一下,寫字條的人不超過五十歲,要不是梅爾羅斯小jie描述過休伊特上校是個精力旺盛的人的話。”

  我思考了我朋友的聲明片刻才回答:“假定休伊特家另外的人們是用右手的,那麼那張字條是三個人當中的一個寫的。不過那始終是有可能的。我們查明了什麼情況呀?”

  “進一步證實明顯的事決不是無關緊要的。衆所確認的每一樁事實就像險惡海域中的航道信標。”福爾摩斯把那張紙塞進他裏面的口袋,在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恐怕一樁樁無情的事實會成爲這個家庭中寶貴的商品。我們不敢相信那位父qin和那些哥哥們,因爲他們最像嫌疑犯。因爲梅爾羅斯小jie和她叔叔這個星期剛剛和這家人全面,而且他們在這兒逗留的大部分時間都被排除在家庭因子之外,所以他們能告訴我們的很少。然而我們有安德魯·休伊特,他認爲他母qin一定死了,因爲她沒有給他寫信。”

  “你不認爲她死了嗎?”我問。

  “發生的事肯定是顯而易見的。父qin被一條欺騙xing的信兒誘騙走,母qin和情夫去相反的方向好使她私奔成功,首先給那個車夫一瓶酒,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不會拒不接受這種烈酒。”

  “但是車夫之死怎麼解釋呢?”

  “他一旦喝光了酒在漆黑的小路上便不能駕馭馬了。毫無疑問讓他喝酒的目的是使他耽擱時間,或者使人向他詢問女主人的行蹤時一無所獲。結果他卻永遠說不出話了,而不僅僅是幾個鍾頭。”

  我覺得有支持那位夫人的義務,就小聲說,她兒子宣稱她是一個貞節女人。但是福爾摩斯把我的反對意見撇到了一邊。

  “他是一個孝子。他不能面對現實。他自欺欺人地撒謊騙自己,現在又向我們重複。想想吧,華生,要不然爲什麼會任憑一個女人失蹤了卻不調查?她是當地名門望族的人,倘若郡警察部門發現了一丁點暴行迹象,他們就會趕快追查到底。倘若上校或者他的任何一個兒子認爲她死了,那麼在事情徹底調查清楚以前他們會滿意嗎?”

  “好吧!”我抗議說,“如果她被殺死了,那麼不管誰殺死了她都會十分滿意地不再提這件事。如果休伊特上校希望不要調查,那麼寫一張僞裝是給會和說明她妻子失蹤的原因的字條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福爾摩斯展齒一笑,用食指點著我。“噢,華生啊華生,你産生了多疑的心理。恐怕這是我的行爲。不過,你的論點是正確的。我們還沒有足夠的信息來得出任何明智的結論。而且我們一定不要讓母qin這樁有趣的案件使我們分了心,以致于不能解決我們在這兒真正要解決的問題。喂,至于安德魯·伊特本人——”

  他的思路被敲門聲和隨之而來的海伍德·梅爾羅斯——那個商人——的怯生生的腦袋和雙肩打斷。“真對不起,打擾了你們!”他開始說,“不過我想聽聽你是否及早看破了我們這件猜不透的謎題,福爾摩斯先生。”

  我請他進來,從茶盤上給他遞過去一杯茶。福爾摩斯讓出了他一直坐著的那把椅子,退到chuang邊。他靠著chuang頭邊板.兩條長tui伸到前面。這具有一種即使他參與談話,也使他顯得敬而遠之的效果,因爲,雖然他可以輕輕松松地和我們講話,而梅爾羅斯卻非得完全轉身趴在椅背上才看得見他。因此那個商人主要是在對我講話。

  福爾摩斯舒舒服服地安頓下來,就領頭說:“當然啦,我們不能告訴你很多情況,我們跟你們一樣也找不到那條馬蹬皮帶。至于誰可能把它拿走了,或者爲什麼——妄加推測未免爲時過早。然而這個家庭是個寒冷薄情的地方,你不同意嗎?”

  “非常寒冷薄情。如果我想怎樣就怎樣的話,我就會乘下次列車把我侄女帶回倫敦,讓愛好打獵的這家人見鬼去吧。如果我可以坦率地說一說,我簡直不明白在印度屠殺土著和在薩默塞特向佃農們收租的人竟然會高尚到爲倫敦的孤兒寡婦提供薪shui的地步。而且我不打算總是承受他們專橫跋扈的態度,好像我侄女非得yin謀奪取他們的一部分財富似的;這說不通。如果她追求的是金錢,她爲什麼不挑逗長子,反而看上最小的?如果要指責什麼人爲了金錢追求有錢女子,那就是安德魯·休伊特。他知道我自己根本沒有子女,簡一定會繼承我的財産。他和她結婚毫無損害——根本沒有損害。”

  我說這對休伊特不公平。

  “他的唯一優點,”梅爾羅斯厲聲說,“很明顯是他很愛她。他神經緊張得像一只養尊chu優的叭兒狗,而且不大聰明。他甚至都不可能勇敢地抵抗他父qin來保護他說他熱愛的女人。今天下午我不得不單獨和他消磨過去的那兩個鍾頭簡直就像兩個星期。閑聊——那個小夥子很健談,這毫無疑問。如果他說的任何一件事情有一點意義就好了。簡拒絕了一個傑出的男人,卻被一個除了一張漂亮臉蛋兒一無所有的男孩子迷得神魂顛倒;這簡直是發了瘋,就是這麼回事!”

  梅爾羅斯激動起來時樣子可不動人。他和他的美貌侄女之間那一點點家族相像的外貌消失在他的大量下垂的皮肉和翹起來的上嘴chun中。在諷刺謾罵時他始終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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