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沿著一條盛夏來臨時觀音蘭將會紅豔似火的薩默塞特的小路騎馬下去,大約只有幾分鍾的時間。我的心情不可能比那個時刻更輕松愉快了:福爾摩斯解決了那個謎團,安德魯·休伊特平安無事,甚至沒有絲毫必要爲那個鄉巴佬懷著悔恨心情。馬廄老鼠、馬廄老鼠和一位好心好意的哥哥聯合起來造成了犯罪現象。現在案子了結了,沒有理由不欣賞一下鄉村風景,呼吸呼吸鄉下的新鮮空氣。在一個密朋友旁邊騎著馬,知道無需談話,但是友情卻是永存的,那是多麼愉快呀。
我讓福爾摩斯選擇道路,因爲對這個地區很不熟悉,他把我引下了一條前景不大妙的小路。不久我們就發覺自己走在一條狹窄泥濘的小道上,那兒荊棘長得像我們的馬耳朵那麼高,伸出了險的綠莖,威脅要拽走我們的帽子。我盡可能機智地向我的朋友提出我們最好還是走那天早晨我和休伊特家的人走過的一條小路,在那兒我們騎著馬可以暢通無阻,而且也可以觀看鄉村一些美景。福爾摩斯毫無反應。
扭頭一看,我的心情消沈了。雖然他的帽子拉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使我看不見,但是他咬緊牙關,腦袋保持著決心已定的姿態。他沒有聽見我的話,因爲他陷入了全神貫注的狀態中,而且在他解決問題時他只能沈浸在這樣嚴肅的沈思中。我們這次騎馬旅行是公事,而不是尋歡作樂。
我試著用更直接的方法喚醒他。“福爾摩斯,”我大著膽子問,“我們去哪?”
他這才表示聽到了。“我想看看寡婦柯林斯那棟青春小屋。”
“寡婦柯林斯?當然啦!我驚呼道,“柯林斯,那個馬夫!母失蹤的問題!不過福爾摩斯,人家已經示意我們不調查那件事了。”
“確實,”他同意說,“我想那就是使我想繼續調查的原因。你知道今天早晨我騎著馬去村裏了嗎?”
“另外的一切你似乎都做了。”我評論說,“我納悶你竟然會有時間。”
“我騎馬奔馳得相當快,”福爾摩斯承認說,“我拜訪了本地警官,一個叫約翰遜的可愛家夥。我告訴了他我的姓名和職業,不過由于我的業余身份他最初很冷淡,但是我們不久就發現關于犯罪、罪犯和天氣喝混合甜飲料的好
我們有很多可談的。不知怎地我們開始談起休伊特夫人失蹤的事;一件事引到另一件事,後來他竟然請我看了看檔案。似乎約翰遜從來不大關心
理那件案子的方式,不過他不能繞過他的警察長,一個名叫貝洛斯的笨蛋,他把醒著的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阿議奉承當地的名門顯貴上。”
“包括休伊特家嗎?”我提問。
“特別是休伊特家,約翰遜甚至不願一針見血地說他的上級不誠實或者是真正無能,然而——如果你同意的話,華生,我很想提出那些事實,讓你也考慮考慮。”
“請講吧。”這幾乎就像我們坐在貝克大街壁爐兩邊,而不是在薩默塞特小路上騎馬緩行。
“好,”福爾摩斯幹脆地說,他的一件件事實已准備就緒,“在一八七九年十月二十一日,伊麗莎白·休伊特夫人離開庫比山的家,去四英裏遠的一個鄰居家。她乘著單馬拉的一輛雙輪小馬車。乘著這樣簡陋的運輸工具進行探訪通常是休伊特夫人的習慣,因爲她不願意炫耀她的財富和地位,而且因爲她發現自己乘密封的馬車容易暈車。詹姆斯·柯林斯,已經在那個莊園工作了五年多的一個馬夫,被叫來給她趕車,天氣晴朗。
“休伊特夫人的目的地是稱作普裏姆羅斯山的一所房子,當時由姓達德利的一對夫婦居住著。妻子,教名叫諾拉,身很虛弱,後來死掉了;她丈夫搬到別
去了。休伊特夫人拜訪的目的是給當時正生病的達德利夫人帶去友誼,她和她的朋友消磨了幾個鍾頭,在七點一刻她乘著同一輛馬車,由把她送到那兒的同一個車夫趕著車,離開了普裏姆羅斯山。人們看到那輛馬車和乘車的人最後朝峽谷駛去。
“碰巧的是,休伊持上校晚上也離開家去消遣.他騎馬去離尊裏姆羅斯山大約三英裏的東北部那個芬尼伯頓村莊了。現在我們離題了解一下地形,畢生。如果一個人從通到庫比山的漫長車道盡頭開始,沿著布裏奇沃特大路向西北行進,旅行四英裏以後就能到普裏姆羅斯山,再走三英裏就到了芬尼伯頓。”
我點頭表示領會。
福爾摩斯繼續說下去,“我們知道上校在芬尼伯頓消磨時間,喝了兩品啤酒。他從晚上六點鍾到八點多一點一直待在那兒;他
口說了這番話,而且將近二十個正直的村民對此加以了證實。上校這樣把時間度過去,因爲他有一張內容如下的紙條,我引用一下,‘我最
愛的貝斯,星期二晚上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我會在紅獅小酒館等著你。告訴他們你去探望達德力夫人,而且給柯林斯帶一瓶酒,那會給予我們幾個鍾頭動身的時間。不要使我失望。’沒有簽名,那張字條是在庫比山發現的,用軟鉛筆寫在紙上的印刷
大寫字母。“一直等到過了字條上指定的時間,上校斷定再在小酒館監視也無益,因此就騎上馬,動身回家。很自然路上他經過普裏姆羅斯山時,順便到達德利家訪問,聽說他妻子真的到過那兒,而且一直待到超過了字條上提到的時間一刻多鍾。至于他得到這個消息有何反應,我們沒有記錄:或許他如釋重負。
“回頭再講庫比山,安德魯和愛德華哥倆在後半晌一起吃晚茶點,傍晚一直不時見見面。安德魯在畫畫兒,他哥哥顯然有那種偶爾進來談談話、看看進度的習慣。平常他們七點鍾去吃晚飯,可是當天他們驚異地發現家裏其他的人都沒有在場。在沒有看到的三個人當中他們最不關心戴維,他把吃晚餐時躲開家裏其他人當作習慣。他們納悶他們的父在哪兒,但是在那方面上校簡直引不起人的憂慮。他們的母
缺席就是另一回事了;她計劃回來吃晚飯,而且對她的小兒子這麼講了。
“你也可以了解一下從愛德華那兒得到的關于他和安德魯的活動介紹。似乎安德魯由于在他母失蹤的同一天夜裏受了傷而不能回答問題。”
“受了傷?”我打斷他的話頭說。
“頭部受了重傷:似乎他摔下了馬。不過讓我盡可能按照順序繼續講下去。那哥倆趕快吃完晚飯,就決定去找他們的母。他們並沒有過分憂慮,而是想象達德利家可能出了危急情況,而且,也許那輛破舊馬車出了故障。九點多一點兒他們就上路了。在大路不到一英裏地的地方,他們發現那輛翻了的馬車停在大路經過河上石橋以後轉彎的地方。也許你記得我們昨天路過的那個地方。”
我道歉說我記不得,但是指出在那一部分旅程……
福爾摩斯和薩默塞特狩獵八、村舍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