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愛之禍第三部 內華達州絕望鎮 九月上一小節]已說過,布倫達是過分了點。她電視看得太多了,每個星期都會打電話來,告訴我們她在‘未解之謎’這檔節目中看到的那個十惡不赦的罪犯,目前正藏在絕望鎮這個地方。”
“給我講講絕望鎮的情況吧。”
“貪婪。銀礦繁榮時期是貪婪的,蕭條時期是貪婪的,自從你們的t.j.創造出所謂的奇迹以來,就變得更加貪婪了。”
他停了一下,思考著。“這也是個粗暴而混亂的城鎮。現在,滿街都是酗酒者。此外還是個下流的城鎮。爲了自己的利益,人們會做出許多卑鄙的事情來。”
“舉個例子?”
“自從本世紀初第一個銀礦被發現以來,鎮外的荒漠便成了一個可怕的大墓場。走不了幾步路,你就會遇見一座墳墓——有些還是新的呢。”
“那你們幹些什麼?”
“清除街頭醉漢,把他們從娼妓身邊趕走,尋找失蹤的人。”
“失蹤的人?”
“經常有人失蹤,只要報案,我們就尋找他們,用直升飛機搜尋。”
“還是回到戈登夫婦的事情上來吧——你認識他們嗎?”
“從沒見過安娜。可我認識t.j.和其他的人。像他這種人,你一定會認識的。他有到閑逛的習慣,夜以繼日地和人們交談,目的是想了解絕望鎮的過去。奇怪的是,他沒有被人開槍打死。”
“能想象出具的某個人嗎?某個也許對他懷恨在心的人?”
這位治安分局負責人咧嘴笑道:“麥科恩女士,幹我們這一行的,只能聽到些流言蜚語。”他搖搖頭,站了起來。“只是我最近情緒不好,下了班才會好些,因爲我可以去喝啤酒了。”
“什麼時候?”
“半夜。你既然有許多問題要問,那就請客。我在西街喬克的店裏等你。”
我把“陸地流者”開進一個停車場,已快10點鍾了。一眼便看到對面的印第安人手工藝品商店已關了門,而布倫達·沃克店兩旁的商店還做著生意。
有一個裝著幹草的騾拉車隊停在附近,一個趕車的正坐在有篷的車廂內吸著雪茄。我走過去,問他是否認識布倫達·沃克。他點點頭。
“她今天爲什麼這麼早就打烊了?”我問。
他看了眼漆黑的商店,聳了聳肩。
我再靠近一點那車,從包中拿出五塊錢遞給他。“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他俯視著鈔票,皺皺眉頭。我又加了五塊錢。
那車夫這才接過了錢。“15分鍾以前。”
“什麼方向?”
他移開了目光。我把一只腳踩在騾車踏腳上。“要知道,我剛才還和查克·韋斯特卡姆普在一起,他告訴我說,這是一個貪婪的城鎮。”
他把目光慢慢移到我身上。
“我想她是回家去了。”
“她住在哪兒?”
他朝他的右邊作了個手勢。
“地址?”
這時,他憤怒地看著我。“六號街和b街拐彎的黃房子。”
“謝謝。”我轉身朝“陸地流者”走去。
那車夫吐了一口唾沫,險些吐在我腳上。“貪婪,去他的!”他大聲叫喊道。
布倫達·沃克的黃房子看上去比其他房子整潔些,四周長滿了絲蘭樹,細長的樹枝在風中搖擺著。我把“陸地流者”停在街對面的一個角落裏,透過黃房子亮著燈光的前窗,我發現沃克來回走動著,她正對著一架無繩電話說著話,左手打著手勢,樣子很激動。幾分鍾後,她挂了電話,朝窗子走來,猛地拉上窗簾。不久,房中的燈也熄了。
很快,臨街的門開了,她急匆匆走了出來,爬進一輛藍福特牌小卡車。她掉轉車頭,往坡上開去。我發動“陸地流
者”跟隨其後,跟了好幾條街。
沃克以每小時25英裏的速度開著,穿過一片舊房屋和活動房後,駛上了一條之字形坡道。小卡車行駛在山頂上,後車燈滅了。我加快車速,到了山頂。小卡車早已下了坡,後車燈光柱照亮了濃密的叢林。沃克跳下車子,消失在夜中。
我讓車子憑著慣朝坡下滑去,停在一簇黑葉刺莖藤後面。我下了車,繼續向坡下走去,一直走到一個寬廣的幹涸河
前。河
裏滿是石頭。
我沒發現河裏有什麼不正常。我把視線移向峽谷的邊緣,看見了一座房子的影子。可是,當我把視線移回到峽谷中部時,那房子就不見了,只有零碎的燈光和斑駁的影子。
我滑入河,來到一側岩石的斜坡上,才看到一個尖尖的屋頂,牆角清晰可見。斜坡底下有一垛矮石牆,我悄悄靠近,向牆裏面望去。我的手摸到了一個光滑的東西,嵌在石頭裏面,低頭一看,原來是玻璃瓶底,再朝旁邊細看,原來房子的牆壁是用瓶子和砂漿砌成的,瓶底朝外,就如凹凸鏡一般。燈光射到瓶裏,折射出來,被光射到的東西都變了形。
在這麼荒涼的一個幹河底部,——是哪個瘋子發明了這房子?
裏面有影子在移動。不多一會兒,只聽得門開了。傳來了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說話聲。房子的左邊出現了一個矮矮的身影,我猜是沃克。那影子很快地朝停在山上的小型卡車移動。發動機響起時,那個較高的身影返回了瓶子房。
小型卡車朝山上開走了。夜晚變得非常甯靜。不多一會兒,那座瓶房裏的燈光也消失了。我在原地等候了一會兒,然後爬上山,朝“陸地流者”走去。
喬克小酒店坐落在一條商業街上。店裏只有一排木製車廂座和幾張桌子,左邊是個酒櫃,酒櫃的尾部有張臺球桌。有人正在打臺球,幾個車廂座裏也坐著人;自動唱機裏放著樂曲。
查克·韋斯特卡姆普和他的酒友坐在酒櫃旁,手裏的杯中物快要完了。他垂頭喪氣,似乎對所喝的酒不甚滿意。然而,當我在他身旁坐下時,他還是傲慢地挺了挺身子。
“看來你真的要請我了。”
我點點頭,對服務員伸出兩個手指頭。
服務員把兩大杯酒放在我們面前,然後拿走我放在櫃臺上的錢。韋斯特卡姆普喝光自己杯中的酒,把杯子推向一邊,又伸手拿起了我買的一杯。
“看來你找到什麼了,誰幫了你的忙?”
“一個抽雪茄的人。他趕著大車,有一雙賊眼。”
“羅比,我的兒子。這個小混蛋!”
怪不得我提到韋斯特卡姆普時,那個車夫顯得小心謹慎。“你是本地人?”我問。
“幾乎一輩子都住在這兒。一聽說這兒有銀礦,我父就從密蘇裏州來到了這兒。他從未找到過銀子,可開了個酒館,那時候混得還不錯。我一出世,他就死了。我曾去了朝鮮,然後在裏諾當警察。我母
生病時,我就回來了。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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