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一千與千萬十 千萬人的生命上一小節]有幾個人懂英語?又有誰會相信她的那套話?他決定雇一個人來替代她,用一個簡簡單單的假簽名了結此事。我不知道他從哪兒物到這麼個聰明伶俐的女子,也許她就是真的女仆,也許她是個到
外碰碰運氣的美
演員。不過,無論她是什麼人,肯定受過良好的教育,而且得到的報酬也很可觀。
“當他預感到繼母有可能被人發現的時候,爲了防備萬一,又教給她一套逼真可信的話。當然,他一定在繼母逃走之前就已經知道她的神經不正常了。他相信憑她那副模樣是不會使人聽取她的陳述的。你還記得吧,華生,今天和我們談話的那個女人稱她的女仆爲諾拉·西蒙斯。這說明小男爵不是個傻瓜,盡管因爲編得有點離奇反而引起我的疑心。女仆與女主人的姓名的首字母恰好相同可能純屬偶然,不過如果她在遭受囚禁與逃跑這一期間所穿的服上標有南希·斯萊特這一姓名的首字母,那就另有一番意味了。他本該聲明她在離家出走時隨身攜帶了女主人的
物,”他沈思著繼續說,“但是他沒這樣作。顯然他沒向巴伐利亞警察局報告這個細節。”
“那麼說,男爵去世的那天晚上報道過女仆走失的消息?”我問道。
“也許是第二天上午。有這種可能,”我的朋友答道。“我們所對付的這個年輕人,我懷疑;曾經從美人那兒學過打牌。”
“這是什麼意思?”
“因爲他手上總留著王牌,准備緊急的時候打出去。這個問題現在——”這時有人在書房外面敲門,保拉打開門,把腦袋探進來說,綜合醫院的信使給弗洛伊德大夫送來一張條子。
她的話音剛落,歇洛克·福爾摩斯便大叫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一面用手拍著額頭。
“他們把她弄走了!”他喊道。“我真是個傻瓜,以爲他們不敢貿然動手。”他立刻沖出房間,毫不客氣地把女仆撞到一邊。見信使正在門廳站著,他上前一把揪住這人的領。
“她被帶走了,是嗎?弗洛伊德大夫的病人走了?”
這個人呆呆地點點頭,驚訝得說不出話;
“她帶走時你在場嗎?”福爾摩斯一邊問一邊匆匆穿上外,披上鬥篷。那個人搖搖頭說沒在。
“你領我們去找那個值班的,”福爾摩斯急速說,一面順手把帶護耳的旅行帽扣在腦袋上。“快,先生們,”他扭頭說,“一刻也不能耽擱。我們現在不過是去拯救一個神經錯亂的女人,可是在這條線索的背後卻隱伏著一場遍及整個歐洲的戰火。”
這時已將近傍晚,我們的馬車直向醫院駛去。大家沈默不語,只有福爾摩斯不斷催促車夫快趕。
在一個地方,我們被迫停下來,一隊匈牙利近衛兵把道路整個堵了。福爾摩斯沮喪地望著他們,歎息著坐了下來。
“沒有用了,”他突然說,“她完了,我們失敗了。”他憤恨地咬著牙,那雙灰的眼睛射出痛苦的目光。
“爲什麼?”弗洛伊德問。
“因爲他只要一得到機會就會殺死她。”他掏出表,悲傷地望望。這時我偷觑了一眼信使,他正吃驚地睜大眼睛。“他們現在已經得到這個機會了。華生,”他轉向我說,“你最好還是讓我去注射可卡因吧。我已經不中用了。”
“對不起,我不能同意你的看法,”弗洛伊德搶在我前面說,“我不認爲這個女人的生命有什麼危險。走吧,車夫!”這時近衛兵們已經走過去了。馬車繼續奔馳起來,福爾摩斯望望弗洛伊德,沒說話。
“請允許我進行一番推理,”弗洛伊德繼續說。“用這種推理,我分析過皇帝的個,現在仍舊用這個,我推斷男爵夫人雖然
于極大的危險之中,但是她的繼子既然又一次把她握在手心裏,就不會去殺死她。”
“爲什麼?”福爾摩斯說,“這對他是最切實可行的辦法了。”
“可是,在他謀害自己父的同時把她殺死不更是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嗎?你說呢?”
這個問題把福爾摩斯吸引住了,他把頭轉向弗洛伊德。弗洛伊德抓住機會繼續說下去。
“肯定地說,這是最簡單的辦法。安排一次意外事故,把兩個人都殺死,那樣他就理所當然地繼承了全部財産。遺囑也是這樣寫的,他必定知道。”
福爾摩斯皺著眉頭:“他爲什麼不這麼幹?”
“你願意聽聽我的推理嗎?”
福爾摩斯點點頭,從弗洛伊德的話中感到一線希望。
“要把我的研究成果從頭至尾透徹地講述一遍需要很長時間,”弗洛伊德說,“不過現在可以確定一點,這個年輕人極端憎恨他的繼母,這種憎恨與繼母給他帶來的政治上的或錢財上的麻煩很不相稱。”
“這是爲什麼呢?我不由嘴道。“他對她還沒怎麼了解,即便了解,你說的這種憎恨又從何而來呢?”
弗洛伊德把臉轉過來:“可是你必定承認,他對待繼母的態度是憎恨,而不是別的。”
“哦,當然。”
“而且,他的憎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甯肯不用一個極其簡單的辦法把她幹掉,相反,卻要讓她活著——盡管這樣做很危險——把她囚禁起來慢慢折磨,直到她無法忍耐,直到她發瘋。”
福爾摩斯點點頭,思索這番話。
“所以,”當我們快到醫院時弗洛伊德繼續說,“用你自己的方法,我們必須推斷,還存在另一個動機。如果我告訴你,這種瘋狂的憎恨早就存在,在他父娶的這個女人之前就存在,而且無論他父
娶的是什麼女人,這種憎恨都一樣,你會怎麼說呢?”
“怎麼回事?”
“你明白,這個年輕人對繼母采取的異乎尋常的態度只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他對自己的生母一直保持著最忠貞的熱愛,而父和這女人的結合使他埋藏在內心深
的這種感情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對于背叛第一個妻子的父
:立即
死。對于後母:苟延殘喘。由此我們可以相信這個結論:無論遭遇到多大的危險,這女人仍然活著,到了。”
福爾摩斯凝視了他片刻,才跳下車,拽著信使向大門沖去。
在醫院裏,我們很快找到了放走弗洛伊德的病人的那個看門人。看門人羅裏羅唆地說起來。
福爾摩斯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請你說說把他領走的那些人是什麼模樣。”這時看門人慢慢轉過身,上下打量著福爾摩斯,顯然把福爾摩斯看成精神病房的候補病人了。
“說說他們的模樣?”這個蠢漢慢慢重複道。“見鬼,我怎麼會記住他們的模樣。你認識他們,對不對?”他朝弗洛伊德醫生說。
“我?”弗洛伊德愕然了。“如果我認識他們,爲什麼還要問你?”
“可是——他們說是你派他們來的!”他望著弗洛伊德,仿佛弗洛伊德也成了精神病房的候補病人。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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