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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宿舍的槍聲》第7章

第3小節
長篇偵探小說作品

  [續法醫宿舍的槍聲第7章上一小節]  “這就好。”教授虛弱的聲音響起來了。過了一會兒,病痛過去了,病人恢複了正常:“您從今天起就把工作抓起來。我們到院裏辦一下任命手續。我聽您的勸告,就休息了。您看,您答應得非常及時,也免得讓別人無意義地再跑去找您啦。我既然找您,就是工作需要。如果不需要您,那誰也不會去麻煩您的。今後凡有爭議的問題不要急于下結論,讓問題擱一擱再說,也許會有變化。人的想法和酒一樣,放得越久越好。”

  教授的諄諄教誨好象臨終囑咐一樣,充滿了激情和莊嚴。

  “我的教授在把教研室移交給我的時候也曾這樣教導過我。多少年過去了,而我永遠銘記著他的教導。”

  老年人總是用往事來論證自己的看法。這是老年人的長chu,同時也是短chu。沒有比實踐檢驗過的事物更正確的了。但真理沒有時代精神也沒有什麼價值。

  “帕霍姆,”教授對工友說道,“您看我要休息了,這一去可能回不來了。別欺侮季娜伊達,她是一個天才。小鴿子,我交給您一位頂頂好的人,您可要多多照顧他。”

  “帕霍姆,我們會成爲好朋友的。”女助教向工友伸出手,同時微笑道,“我們將一如既往友好相chu下去。”

  工友稍稍碰碰她的手,什麼話也沒有說。

  “我希望您不要反對我,好嗎?”女助教對工友坦率地說道,當著教授的面她難以說假話。

  “我的妻子非常感激您。”他說得不很痛快。

  教授對這種所答非所問的回答只認爲是工友在這種情況下有點激動,他對工友笑了笑。

  “對啦,還有一件事差點忘了。”教授忽然想起來說道,“帕霍姆要求替涅斯捷洛夫辯護一下。據說偵查員把他搞得很苦,您去和偵查員談談,以我的名義請他……”

  女助教眉頭皺起,好象抑製著內心裏因某種嚴重問題需要與人交談的希望似地神經質地緊咬嘴chun。天真的教授以爲她內心很難受,問道:

  “您打算和他談些什麼?”

  “是的,倒黴的是科爾涅托夫是一個經驗不足的偵查員,而且此人特別固執。我去和他談談,但誰知道他對這問題又怎麼看呢。我知道,我們作爲法醫鑒定人,這您也知道,是不能將自己的意見強加給偵查員的。”

  ……又過了一天。關于教授的病情和馬上要離開教研室的消息使他的朋友和助手們感到不快。人們只在化驗室裏談論這一問題。涅斯捷洛夫即使沒有這一消息情緒也不好。不久前他不得不去抽血,按指紋送去化驗。昨天又拿頭發去研究。這一切他感到很委屈,他心情很壞。當他和盧茨基談起這些時,盧茨基沈默不語。

  涅斯捷洛夫心情壞透了,但當季娜伊達在場時仍得強打精神,保持冷靜。無論在解剖室,宿舍走廊,還是在大街上,她的出現總會不由得引起他的不安和喉頭梗塞。爲了恢複自控能力,他盡量避免看見她和聽到她的聲音。他埋頭工作。可她翻書頁、挪動椅子、鋼筆在紙上書寫的聲音也使他難以忍受。他甚至覺得她老是在他的身後站著或是象幽靈似地走來走去。

  只有盧茨基一個人仍保持著原來的情緒。他仍然那樣樂觀,和別人開玩笑。經常談起妻子的成就,談她演唱的美妙歌曲現在已流行,更重要的是妻子要上銀幕了。她要在一部短片中扮演一個年輕姑娘,當然是談情說愛的情節……妻子的成就是驚人的……

  過了幾天以後,教研室仍舊籠罩著一種壓抑的氣氛。而這令人窒息的氣氛最終也使盧茨基失去了往日的樂天派勁頭。他偶爾也開個玩笑,但缺乏任何開心的味道。經常是挖苦和冷澀的譏諷。在檢查鮑裏涅維奇的屍ti時發生的一切,與偵查員關于死因的意見分歧,還有涅斯捷洛夫的痛苦都使他發生了病態反應,偵查員決定收集一切對涅斯捷洛夫有疑點的材料之後,避開了法醫的幹預。教研室面臨的變化使盧茨基不安。他愛戴教授,不願意看到別人接替他的位置。

  由于這個和其他原因,解剖室裏一片憂郁和沈靜。

  女助教今天遲到了。她是在女化驗員那兒耽擱了。女助教對她談工會的工作。她談到爲俱樂部購買廣播器材,爲圖書館添置書報和紅十字會製作宣傳標語的事。女助教幾天之內完成了一個月的工作。女化驗員可以安心地去療養了。

  “在您從療養院回來之前,”女助教告訴她這些是想讓她高興,“我想辦幾件事,順便說一下,這可都算作您的工作量。我想在教研室試試加強自己的社會工作能力。”

  深受感動的女化驗員要她再坐一會兒,喝杯咖啡,但女助教很著急,沒有聽完化驗員說不久前她與工友的談話,就走了。女化驗員則追上她,和她一邊走,一邊把那次談話的內容告訴了她。“勞駕,我的朋友,”女助教對盧茨基說道,“請幫我卷卷袖子,我簡直象個殘廢人。”

  他的目光落在用新沙布纏的左手手指上。

  “您怎麼啦?”他問道,“創破還是被子彈打傷了?”

  他的話語中帶著譏諷。女助教帶著責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涅斯捷洛夫機械地回過頭盯著女助教。

  “我說話是不加考慮的……”盧茨基抱歉地說道,“您怎麼啦?”

  “不知道,不明白。”她回答說,“一個星期了,老疼,可能是痹疸。這是咱們解剖醫生的災難,好象故意跟我過不去似的,手套破了。您知道外科什麼時候看病?”

  她解開紗布露出發炎的手掌和膿腫的手指。手掌裏面也腫了,一道紅線延伸至腕骨。

  “這是什麼?”涅斯捷洛夫在想,“難道左手上沒有火葯煙灰嗎?我們的疑點還有嗎?”

  “帕霍姆,我只好請你來幫忙了,”她說,“請原諒。不得不麻煩您。您看見啦,我的手不能動了。”

  工友斜眼看了看腫脹的手指頭問道:

  “您這是怎麼啦,是不是搽碘酒搽的?那天我就想告訴您,碘酒不能塗得太多,您搽碘酒就足足搽了三分鍾。”

  “他偷看了。”她在想,譏諷地笑了一聲。

  工友拿來解剖手術用具,挽起袖子。看了女助教一眼就開始解剖。女助教站在一頭從遠chu指點著,滿意地不時點點頭。認不出他是一個工友了。原來他是一位動作靈巧的解剖大夫:動作穩健嚴謹,面部全神貫注,目光緊張有神。他的一雙經驗豐富的眼睛能分辨出肺部的各種淤斑;心室裏的凝血塊;胃裏的發炎部位、腸子粘膜萎縮。工友好象一位名副其實的解剖專家從腎髒上面剝下簿膜切開說道:“腎硬變。肝髒是肉豆蔻形狀的,闌尾擴大,脾髒有肥大的症兆。

  “好樣的,帕霍姆,”女助教在他耳邊說道,“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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