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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說客》第23節

第3小節
約翰·格裏森姆作品

  [續超級說客第23節上一小節]拉蒙德的350,我現在看著的精彩表演,幾乎值到每小時1000美元!

  坐在幾位律師身後的那個人,年紀比較大,和德拉蒙德差不多。他沒有在拍紙簿上塗塗抹抹,所以肯定不是律師。他或許是大利公司的一位代表,或許是公司的一位專職律師。

  我把戴克忘得一幹二淨,直到他用拍紙簿在我肩上拍了拍,我這才想起他的存在。他在我身後,一只手正從圍欄上向我伸來。他想和我聯絡。在那本拍紙簿上,他寫了兩行字:“這家夥枯燥得要死,別tuo開你寫的提綱。壓縮在10分鍾之內。未見布魯索?”

  我沒有轉身,只是搖了搖頭。似乎布魯索可能就在這法庭裏,只是誰也看他不見。

  德拉蒙德講了31分鍾,總算結束了他的長篇獨白。他那讀書寫字專用的眼鏡,耷拉在鼻尖上。他是給學生講課的教授!他趾高氣揚地走回到座位上,對自己嚴密得針cha不進shui潑不入的邏輯和驚人的概括能力,無比滿足萬分陶醉。他手下的那幾個機器人,像聽到號令似的,一齊把頭朝他伸了過去,對他精彩的辯護,迅速表示由衷的贊美。全是一些馬屁精!難怪他會這樣目中無人,得意忘形。

  我把拍紙簿放在講臺上,眼睛望著黑爾法官。此刻,他對我將要說的話,顯得特別感興趣。無論我說什麼,他似乎都會凝神傾聽。我雖然怕得要死,但既然已成了過河小卒,我只有拼命向前。

  這件官司其實很簡單。大利公司的拒絕,剝奪了我的委托人可能會保住xing命的唯一醫療措施。公司的做法將把唐尼·雷·布萊克置于死地。我們是正確的一方,他們是錯誤的一方。一想到他那憔悴的面孔和瘦弱的身ti,我全身就充滿力量。他的形象使我憤怒難平。

  大利公司的律師們企圖混淆是非,顛倒黑白,用ji毛蒜皮來轉移法官和未來陪審團的視線。這就是他們的工作。他們這樣幹會拿到大把的鈔票。德拉蒙德閑扯了31分鍾,卻等于什麼也沒說,目的也即在此。

  我對事實的陳述和對法律的解釋,必須比他簡短。我的辯論必須清楚明了,擊中要害。這樣肯定能贏得一些人的贊賞。

  我緊張地開始講述與對方要求法庭駁回起訴有關的幾個基本觀點。聽著我不著邊際的泛泛而論,黑爾法官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目光下垂,似乎我是他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大的笨蛋。懷疑使他面部歪曲,但至少他沒有開口。我竭力避開他的眼睛。

  原告和被告雙方爭議十分明顯的案子,要求法庭駁回起訴,很少會獲得法官恩准。我雖然緊張笨拙,但我堅信勝利會屬于我們。

  我吃力地一頁一頁地講述著提綱上的內容,全是對方了解的事實,沒有一點新東西。法官大人聽了沒有幾分鍾,馬上就像對德拉蒙德一樣,對我十分膩煩,又埋頭鑽研他的雜志。我講完時,德拉蒙德要求法官給他5分鍾,反駁我的發言,他的那位老朋友用手朝講臺一揮,表示同意。

  德拉蒙德又不知所雲地lang費了大家寶貴的11分鍾。他想澄清他想到的幾個問題,但他用來澄清問題的方式,卻使我們其余的人全都墮入五裏霧中。

  “雙方律師到我辦公室來一下。”黑爾邊說邊站了起來,一轉眼就消失在法庭後面。我不知道他的辦公室位于何chu,便站在那兒准備跟在德拉蒙德先生後面與他同行。他倒是十分客氣,甚至還用手搭住我的肩膀,誇獎我幹得如何出se

  我們走進他的辦公室時,法官已tuo去長袍。他站在辦公桌後面,用手朝兩張椅子指了指。“請進。請坐。”室內光線暗淡,格調高雅,窗子拉上了厚厚的窗簾,地上鋪著紫紅地毯,書架上一排排厚書一直堆到天花板。

  我們坐下,他在思考。過了一會,他說:“這樁官司使我感到很煩,貝勒先生。我不想用毫無意義這個詞,但是,坦率地說,它究竟有什麼意義,我並未獲得任何印象。這一類的官司,我真是膩透了。”

  他停了停,望著我,等著瞧我的反應,但我卻根本不知該說什麼。

  “我傾向于同意被告的要求,對這一起訴不予受理。”他拉開一個抽屜,慢慢取出了幾個葯瓶。在我們的注視之下,他仔細地把葯瓶在桌上排成一行。然後對我說:“也許你可以向聯邦法院重新起訴,真的,你到別的地方去起訴吧。等著我審的案子實在太多啦。”他一顆一顆地數著葯丸,從4只塑料瓶中至少取出了12顆。

  “對不起,我得去一趟洗手間。”他說完便朝房間對面右側的一扇小門走去。門砰的一聲關上。

  我一動不動地坐著,心緒茫然,呆呆地瞧著那幾只葯瓶,恨不得他在洗手間裏吃葯時一口噎死。跨進辦公室後,德拉蒙德還沒有開過口,現在,仿佛是收到了什麼信號,他突然站了起來,將屁gu擱到辦公桌的一個角落上,低頭望著我,滿臉是笑,熱情如火。

  “聽著,魯迪,我是個收費很貴的律師,我的事務所是個收費很貴的事務所,”他用低低的令人信任的聲音說,像是在向我透露一條秘密信息。“我們接到這一類案子的時候,首先要做點計算,估計一下辯護的費用。我們在把計算結果告訴委托人之前,手指頭決不動一動。我已經辦過許許多多案件,我對費用的估計可以准確到八九不離十。”他扭了一下身子,准備亮出底牌。“我已經告訴大利保險公司,從目前到審訊結束,這件案子的律師辯護費將會在5萬至7萬5之問。”

  他等著我表示這個數字給我的印象是多麼深刻,而我卻只是瞪著他的領帶看。從對面洗手間傳來一陣抽shui馬桶抽shui的嘩嘩聲。

  “所以嘛,大利公司才授權我,向你和你的委托人提出支付7萬5在庭外和解的建議。”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大堆胡思亂想立刻從我腦海裏掠過,其中最大的便是2萬5千美元這一巨大的數字。我的律師費!它就近在眼前。

  等一等。他的老搭檔哈維法官即將撤消這個案子了,他爲什麼還要如此慷慨地提出給我這筆錢?

  這時,我突然明白了。這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那套老把戲。哈維先用嚴厲的措詞,把我嚇得半死,然後列奧再用一塊天鵝絨,在我身上輕輕地揉搓。在這個辦公室裏,他們這樣一唱一和,輪番出擊,不知道幹了多少次!

  “這決不意味著大利公司承認自己負有責任。這一點你必須明白,”他說。“而且,這是一次xing的建議,有效期僅爲今後48小時。接受還是不接受,你要快做決定。如果不接受,那你我之間就會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可是,他們這樣究竟是爲什麼?”

  “這筆賬很簡單嘛。大利公司可以省點錢,而且不必冒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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