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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說客》第23節

第2小節
約翰·格裏森姆作品

  [續超級說客第23節上一小節]搖頭。“我怎麼會不覺得奇怪呢?”他對著話筒說。

  由于我和戴克准備自立門戶,我決心在離開布魯索事務所時,把布萊克一案隨身帶走。這是我的案子!誰都別想從我手上搶走。負責這件案子的是我,而非布魯索。黑爾法官對此當然是一無所知。盡管我此刻膽戰心驚,但我立即拿定主意,現在不亮出我的底牌,更待何時。

  “我想,你大概想建議把聽證會推遲吧。”他說。

  “不,大人。我已做好准備,就對方的申請進行辯論。”我竭盡全力,把每一個詞都說得落地有聲,同時走上律師席,把案卷放在我右側的桌子上。

  “你是律師?”他問。

  “嗯,我剛通過資格考試。”

  “但是,你還沒有領到律師執照呢!”

  我不知道怎麼事前就沒有想到這一點。也許是因爲過于自豪,才造成了這樣的疏忽。而且,今天本來是由布魯索唱主角,我只不過間或敲敲邊鼓。“沒有,大人,我下周宣誓。”

  敵方陣營中的一員,此時大聲清了清嗓門,想以此引起法官的注意。我轉過頭,看見一位身著海藍se西裝器宇軒昂的紳士,正裝模作樣地從座位上慢騰騰地站起來。“我請求法庭,”他說。說得那麼輕松自如,好像已經說過100萬遍。“列入記錄。我是延利·布裏特事務所的列奧·f.德拉蒙德,大利人壽保險公司法律顧問。”他一臉的嚴肅,仰著頭朝他終身的朋友兼耶魯同窗這麼說。負責記錄的法庭書記官,已經在重新忙乎她的指甲锉。

  “我們反對這個年輕人出席聽證會。”他手臂一揮,直指著我。語速緩慢,口氣嚴肅,他已經引起了我的仇恨。“嘿,他甚至連律師執照都還沒有拿到手呢。”

  我恨他這種充滿優越感的說話腔調,恨他這種愚蠢的吹毛求疵。這僅僅是就他們的申請進行辯論,又不是正式審理案件!

  “大人,我下周就可以領到執照啦。”我說。憤怒使我的聲音變得有力。

  “那也不行,大人。”德拉蒙德攤開雙手說,好像我的說法就那麼可笑似的。真是狂妄至極!

  “我已經通過資格考試啦,大人!”

  “多了不起!”德拉蒙德厲聲朝我斥道。

  我圓睜雙眼,直視著他。他站在他那一夥人中間,3個同夥和他坐在同一張桌子旁,面前攤著律師專用的拍紙簿,還有1個坐在他們身後。5個大人全都在朝我怒目而視,無一例外。

  “這確實了不起,德拉蒙德先生。不信,就去問問謝爾·波依金。”我說。德拉蒙德的臉上露出了一點兒緊張的神se,現出了明顯的畏縮的神情。事實上,被告5人律師團人人臉上都有畏縮的表情。

  我確實是在奚落他們,而且我這樣做是出于一種無法抗拒的道理。謝爾·波依金是我的同窗,是我們班上光榮地被特倫特與布倫特事務所錄用的兩個學生之一。在同窗3年中,我們相互鄙視,但上個月一起參加了資格考試。他的名字沒有在上周六的報紙上出現。我可以肯定,這個大名鼎鼎的事務所,現在一定在爲新招聘的一位富有才華的年輕人,居然在資格考試中名落孫山,而感到有那麼一點兒羞愧。

  德拉蒙德怒氣沖沖,而我卻笑臉相迎。在我們這樣站著對視的這短短幾秒鍾裏,我上了意義無比巨大的一課:他也不過是個人而已。他也許是個傳奇式的出庭辯護律師,在他的腰帶上刻著紀念勝利的許多個v宇形凹痕,但他只不過是另一個人。他不敢跨到過道這邊來抽我耳光,因爲我將用鞭子抽他的屁gu加以還擊。他無法傷害我。他那小小的一幫仆從也無法傷害我。

  法庭過道我這一邊和他那一邊一樣高低。我的桌子和他的桌子一樣大小。

  “坐下!”法官大人對著麥克風低聲怒吼。“你們兩個都坐下。”我拉過一把椅子在上面坐下。“有一個問題,貝勒先生。誰將代表你們事務所,承辦這一案件?”

  “我,法官大人。”

  “斯通先生他人呢?”

  “我說不准。不過這是我的案子,這些當事人是我的委托人。斯通先生是代表我起訴的,因爲當時我還沒有通過資格考試。”

  “很好。我們繼續進行。列入記錄。”他說,眼睛朝書記官瞧了瞧,書記官早已在噼裏啪啦地敲著鍵盤。“這是被告方提出的撤消案件申請,所以德拉蒙德先生首先發言。我將給每一方15分鍾時間進行辯論,然後本人將對此做周密的考慮。我不希望在這兒呆一個上午。大家都同意嗎?”

  人人都點頭。被告律師席上的那幾位先生,與遊樂射擊場上搖搖擺擺的木頭鴨子十分相似,點頭的動作整齊劃一,無人搶先無人拖後。列奧·德拉蒙德走到法庭中央一個活動講臺前,開始爲他的申請進行辯護。他講話很慢,字斟句酌十分謹慎,沒講幾分鍾,就令人感到厭煩。他把那份長篇大論的答辯書的主要觀點,又不厭其煩地概述了一遍。其主旨是:起訴大利保險公司是不適當的,因爲骨髓移植並不包括在承保範圍之列。此外,唐尼·雷·布萊克已經成年,不再是布萊克家的一員,是否應屬于承保範圍,這也是問題。

  坦率地說,我對此人的表演頗感失望。我本來還以爲可以目睹這位了不起的列奧·德拉蒙德耍出點兒耀眼奪目的把戲呢。在昨天之前,我一直在急巴巴地盼著這一場前哨戰。我想看看教養有素的律師德拉蒙德如何與吵吵嚷嚷的布魯索爭鬥。

  可是現在,要不是心裏緊張,我聽著聽著准會打起瞌睡。他一口氣不停地講了15分鍾。黑爾法官垂著頭在看一篇什麼東西,可能是一份雜志。20分鍾啦,他還在啰嗦。戴克對我說過,他聽說德拉蒙德坐在辦公室裏工作每小時收費爲250美元,出庭時則爲350。這個價格比紐約和華盛頓低得多,但在孟菲斯卻已是高不可攀了。他是有充分的理由,講話慢慢騰騰翻來覆去的。收取這樣高的費用,把問題講透講全事無巨細毫不遺漏,甚至講得單調無味,也是很合算的嘛。

  他手下3位律師在拍紙簿上不停地龍飛鳳舞,顯然是在拼命記下他們的頭兒所說的每一個字。他們先是做了一番研究,然後便是起草答辯書,然後是把答辯書反複改幾次,然後又答複我的答辯書,然後便是現在了,他們正在記錄德拉蒙德的辯護詞,而辯護詞卻又是直接摘自他們起草的答辯書!但他們這樣幹有利可圖。據戴克估計,延利·布裏特付給手下律師的費用,在辦公室工作大概是每小時150美元,出席聽證會和審訊可能還要再高一些。如果戴克的估計正確,那麼這3個年輕的機器人,在這兒亂畫亂塗1小時,每人就可拿到大約200美元。合計600美元。再加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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