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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說客》第24節

第2小節
約翰·格裏森姆作品

  [續超級說客第24節上一小節]萬5。他們最多也許會願意付出10萬這個數。但是在我的委托人面前,我不敢如此樂觀。

  “我不敢肯定,”我說,“但是我們可以試試。他們最多說一個‘不’字,此外還能拿我們怎麼樣?”

  “你將得多少?”他問。我根據委托書的規定解釋說,我拿總數的三分之一。

  他望著他母qin說:“這就是說,你和爸爸得5萬。”

  “咱要這5萬塊錢有什麼用?”她問他。

  “把買房子的錢付清,買部新車,留點兒錢過晚年。”

  “咱不要他們的臭錢!”

  唐尼·雷閉上了眼睛,稍稍打了個盹。我凝視著那些葯瓶。他重又睜開眼睛,碰了碰我的手臂,想用力抓住它。“你想這樣了結嗎,魯迪?一部分錢是你的啦。”

  “不,我不想就此了結,”我語氣堅定地說。我看看他,又看看她。他們在聽著我的回答,臉上充滿了急切的神情。“他們不心虛,是決不會提出給這筆錢的。我要揭露這幫人。”

  律師有義務向委托人提出盡可能最佳的建議,而不應考慮自己的經濟利益。我完全明白,我有能力誘使他們接受對方的解決方案。不費吹灰之力,我就可以讓他們相信,黑爾法官馬上就要把我們屁gu底下的凳子抽掉,現在眼皮底下的這筆錢,很快就會一去永不複返。我可以描繪出一幅世界末日的圖畫,他們遭人踐踏受人欺騙如此之久如此之深,立刻就會深信不疑。

  目前,要把我逐出律師界,可以說輕而易舉。我將在采取下一個步驟之後,立即離開,而決不出賣我的委托人。

  我在唐尼·雷的房間裏向他們母子倆告了別。但願明天再來時,不會給他們帶來起訴已被駁回的壞消息。

  在聖彼得醫院附近,至少還有4家醫院,與之相距不過幾分鍾的路程。那裏還有一所醫學院、牙科學院和無數的醫師診所。孟菲斯的醫葯衛生機構,像受了地心引力影響一樣,都集中在聯邦大道和麥迪遜大道之間這6個街區之內。在麥迪遜大道上,聖彼得醫院的正對面,有一座8層大樓,名叫皮博迪醫葯技術大樓。在它和聖彼得醫院之間,有一條封閉式架空走廊,橫跨麥迪遜大道,供醫生們往返。這條走廊是醫生們專用,其中的一位便是埃裏克·克雷格代爾博士,一個矯形外科醫生。他的辦公室在大樓的第三層。

  我昨天給他的辦公室接連打了幾只匿名電話,摸清了我所需要的信息。我坐在聖彼得醫院巨大的休息廳裏,這裏比街面高一層,可以清楚看到皮博迪醫葯技術大樓附近的停車場。10時40分,我看見一輛舊大衆緩緩駛離麥迪遜大道,停在車輛衆多的停車場上。凱莉走下汽車。

  她獨自一人,正像我希望的那樣。一小時前,我給她丈夫的單位打電話找他,一等聽到他的聲音,又立即把電話挂斷。她吃力地從汽車裏鑽出時,我勉強可以看到她的頭頂。她拄著拐杖,一跳一跳地在一排排汽車中穿行,走向技術大樓。

  我跳上自動扶梯,上了一層樓,走過橫跨麥迪遜大道的密封玻璃走廊。我內心緊張,但步履安閑。

  候診室裏坐滿了人。她背靠牆坐著,翻著一本雜志,那只斷裂的腳踝現在綁著可以走路的石膏繃帶。她右邊的椅子正好空著,她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是誰,我已經一屁gu坐下。

  她的臉上先是一愣,但立刻露出了表示歡迎的笑容。她朝周圍緊張地望了望。誰也不在注意我們。

  “你只管看你的雜志,”我一邊打開一本《全guo地理月刊》,一邊低聲對她說。她把《時尚》幾乎捧到與眼睛齊平,問道:“你來這兒幹什麼?”

  “我的背有點麻煩。”

  她不信地搖搖頭,接著又是一陣左顧右盼。坐在她另一邊的那位女士,倒是想轉過頭來把我們研究一番,可惜脖子上有個固定托架,她的頸子絲毫不能動彈。休息廳裏我們沒有一個熟人,又何必惴惴不安?“那麼你的大夫是誰呀?”她問。

  “克雷格代爾。”

  “真有趣!”凱莉·賴考當初躺在醫院裏的時候,穿著一件樸素的醫院睡袍,臉上還有一個青紫的腫塊,脂粉末施,就已是那樣漂亮,如今我更是無法把我的目光從她姣好的面龐上離開。她穿著一件全棉白set恤衫,上過薄薄一層漿,鈕扣一直扣到底,是大學女生喜歡向男朋友借來換換口味出出風頭的那種款式。卡其短褲,褲頭卷起。一頭烏發,飄垂在肩頭。

  “他好不好?”

  “不就是個大夫嘛。”

  “你以前見過他?”

  “別問了,魯迪。我不想談這種事。我想你應該走開。”她聲音平靜,但口氣堅決。

  “嗳,你知道,我的確想過該不該走開這件事。實際上,我想過很久很久,想你,也想自己應該怎麼辦。”有個人坐著輪椅從我們面前走過,我停了一下。

  “結果是什麼呢?”她問。

  “結果是,我仍舊不知道。”

  “我想你應該走開。”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

  “是我的真心話。”

  “不,這不是。你要我呆在你身邊,和你保持聯系,常常給你打電話,等他下次再打斷你的骨頭,你就可以有個人真正關心你。這才是你要的東西。”

  “再不會有下次了。”

  “爲什麼?”

  “因爲他現在不同了。他在想法子戒酒。他還保證以後不再打我。”

  “那你就相信他?”

  “是的,我相信。”

  “他以前也保證過的呀。”

  “你幹嗎不走開?別嚷嚷,好嗎?那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爲什麼?爲什麼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她猶豫了一下,把雜志放在膝頭上,眼睛望著我說:“因爲,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對你的思念越來越少了。”

  她一直在思念我,知道這一點,滋味真不壞。我伸進口袋掏出一張名片。名片上的地址是已經被美guo政府的各種機構加了鎖貼了封條的那個舊地址。我在名片背面寫上我的電話號碼交給了她。

  “做個交易吧。我決不再給你打電話。如果你需要我,這是我家裏的號碼。要是他傷害你,我希望能知道。”

  她接過名片。我匆匆在她臉上吻了一下,大步走出了候診室。

  在這座建築的6樓,是一個規模很大的腫瘤部。瓦爾待·科德博士是唐尼·雷的主治醫師。在目前,這意味著他給他吃些葯片和其他葯品,眼睜睜等著他的死亡來臨。最初開出化療chu方的是科德。進行化驗並確定隆尼·布萊克的骨髓完全可以用來爲他的孿生兄弟進行骨髓移植的,也是科德。他在審訊時將是至關重要的證人,假如這件案子將來能夠得到審理的話。

  我給他的接待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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