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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歲月》七月

第2小節
彼得·梅爾作品

  [續山居歲月七月上一小節]chu再得。”

  以上對各guo人的侮辱多少有些事實佐證,才能流傳這麼廣。有一天我在亞維隆生意最好的一家咖啡館裏目睹一段cha曲,就證實了法guo人對英guo腸胃的名不虛傳。

  馬桶風波

  一對夫妻,帶著年幼的兒子在喝咖啡。兒子表示要上廁所。做父qin的從他手上那份兩天前的《每日電訊報》前擡起眼。

  “你最好先去看看可上不可上,”他對孩子的ma說:

  “還記得在加萊(calais)發生的事吧?”

  母qin歎一口氣,走向咖啡館後方的暗chu。她再出現時步履匆匆,臉se像剛吃了個檸檬一樣酸苦。

  “惡心。羅傑不能去。”

  羅傑立即對那不能去上的廁所大感興趣。

  “我非去不可,”他亮出王牌:“我要上大號。一定要去。”

  “那裏連一個馬桶座都沒有,只是一個洞。”

  “我不管,我要去。”

  “你帶他去好了,”那當ma的說:“我可不想再去。”

  當爹的折起報紙,站起來。小羅傑拉著他的手。

  “你最好帶著報紙去,”當ma的說。

  “我回來再看。”

  “那裏沒有紙。”她輕聲說。

  “哦。那麼,我想辦法把連字遊戲留下來。”

  幾分鍾過去。我正考慮開口問那位母qin,在加萊究間發生了什麼事,咖啡館後面傳來一聲大叫。

  “哇!”

  羅傑逃似地出來,後面跟著他面se灰白的父qin,手裏拿著剩余的報紙。羅傑用最高的音量評述他的探險過程,引得全咖啡館的人都停止了談話。他的監護人望著妻子,縱縱肩。不過是上一次廁所,英guo人就有本事搞得轟轟烈烈。

  讓羅傑一家如此驚惶失措的設備,是“土耳其式馬桶”:淺淺的一個陶瓷盆,中間一個孔,兩邊各一個踏腳。據說是一位土耳其工程師,爲了盡量讓人感到方便而設計的;法guo人又加以改良,加上高壓沖shui裝置。此shui來時迅急,使用者稍不留神,雙腳便會被shuishi。避免shui漫腳面的方法:第一是退到門口再拉沖shui杆,但這需要手臂長又必須保持身ti平衡,才辦得到;第二是根本不沖shui。使用第二種方法的人,不幸甚爲普遍。

  有些廁所又裝了省電裝置,而使問題更爲嚴重;電燈開關設在廁所門外,會在用廁者進入38秒後自動關閉,讓蹲在裏面的人陷入一片黑暗。如此可節省寶貴的電力,又免得有人蹲著不走,占著馬桶不拉屎。此種裝置乃法guo特有。

  白se馬桶

  讓人不解的是,土耳其式馬桶仍在繼續製造,而最摩登時髦的咖啡館,後廂也很可能有這麼一個恐怖地帶。可是,當我向曼尼古西先生提起這點時,他卻爲法guo衛生設備奮起辯護。他說高級的法guo馬桶,其精致完美,能讓美guo人也爲之歎服。他建議我們見個面。討論我們要在家中裝兩個什麼樣的馬桶。他手上有些商品可供我們看,保證我們看得眼花緣亂。

  他帶了一箱子的産品目錄來,傾倒在院中的大桌上,同時發表有關直立式或shui平排泄法的令人困惑的意見。正如他所說,花樣很多,可是式樣和se彩都太大膽新chao——酒紅se或杏黃se,樓刻著花紋的粗短東西。我們想要樸素的、白se的那種。

  “那簡單,”他說。現代人喜歡新式樣、新se彩,法guo衛生設備正掀起一場大革命,設計家不愛用傳統的白se。不過,最近他看到一型,可能正是我們要的。他翻找他的目錄——這兒他相信,就是這個。

  “哇塞!高級馬桶!”他把目錄照片推向我們。照片上活像古董瓷器的,是皮爾·卡丹牌馬桶。

  “看到沒有?”曼尼古西說:“還是皮爾·卡丹設計的呢。”確實如此,除了有皮爾的簽名之外它完美無缺,看起來就像個馬桶,而不像個金魚缸。我們訂購了兩個。

  一周後,曼尼古西打電話來,憂傷地告訴我們,卡丹公司不再製造我們想要的那種馬桶了。“劫數啊”但他會繼續搜尋。

  又過了10天,他帶著勝利的姿態再次登門;走上臺階時,高舉著另一份産品目錄揮舞。

  “一樣高級!”他說,“一樣高級!”

  皮爾·卡丹也許丟下浴室不管了, 但英勇的庫勒耶(courreges)接替了他的位置。庫勒耶的一款設計與卡丹相似,而且相當自製地沒有在上面簽名,讓馬桶保持純白。我們向曼尼古西道賀。爲表示慶祝,他同意來一杯可口可樂。舉起杯子,他說:“今天有了馬桶,明天再看暖氣。”在攝氏33℃的陽光下,我們聽他說明暖氣將會多暖。他並且講述爲裝暖氣須得如何敲打房子。牆壁要鑿洞,塵土會飛揚,鑽的噪音會蓋過蜜蜂嗡嗡聲和知了鳴叫聲。“工作期間只有一樣好chu,”曼尼古西說,“兩三周內不會有客人。”呢!是啊。

  可是在這段噪音震耳的隱居期來臨以前,我們還准備迎接最後一位客人。此人笨拙又倒媚、粗心又毛躁,老是打翻東西、砸損物件。因此我們特地邀請他在一場大破壞之前光臨,好把他來訪期間製造的碎片殘骸,一並埋葬在八月的斷垣瓦礫之下。他是班尼,我相交15年的密友。他不諱言自己是“全世界最差的客人”,我們喜歡他,但得隨時提防。

  班尼的風采

  預定抵達時間過了好幾個小時,他才從機場打電話來,問我可否開車去接他。出租車公司方面出了一點小差錯,他困在機場來不了。

  我在機場樓上的吧臺找到他,正怡然自得地喝著香擯,翻閱法文版的《花花公子》雜志。這人年近50,身材瘦長,極其英俊遊灑。他穿一件高雅的西裝,襯衫卻灰髒不堪,褲子也像是燒焦了似的。“抱歉把你拖出來,”他說:“可是他們沒有車了。喝杯香擯吧。”

  他告訴我怎麼回事。這個人,什麼倒婚事都發生在他身上。飛機准時抵達,他預訂的一部活動敞蓬車也已經等在那裏。頂蓬放下了,午後的陽光明媚,班尼興高彩烈。他先點起一支雪茄,還沒開上高速公路。和風吹襲下雪茄燃燒得很快,才20分鍾,班尼便把煙頭扔了。他逐漸發現過往的車輛都向他招手,他遂也招手,心想,法guo人何時變得這麼友善了。

  還差幾公裏就要上高速公路時,他才意識到車後起了火,是那沒熄滅的雪茄煙頭掉在椅墊上惹的禍。他形容自己如何沈著冷靜,把車子停在路邊,站在前座向火焰撒尿時警察來了。

  “他們非常和氣,”他說:“但他們建議我把車子開回機場。出租車公司的人十分頑固,說什麼也不肯換一部車給我。”

  他喝完啤酒,把帳單交給我。興奮緊張了一下午.他說,還沒來得及去兌換旅行支票呢。很高興見到他,還是老樣子,風度翩翩卻笨得無可救葯,yiti面但永遠手頭桔據。記得有次參加晚宴,我們都沒帶錢,妻和我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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