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鋒镝情潮第七章 墜穴成囚上一小節]。
君珂直待雙刃斧將臨腰際,方將單刀向下一壓,“铮”一聲刀斧相交,雙刃斧被壓得向下猛砍,“喳”一聲入地近尺,君珂一腳踏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向兩面沈喝:“誰敢近?砍下他的腦袋做夜壺。”
另四名狼狽爬起的人,果然被震住了,站在一旁咬牙切齒,卻不敢撲上。
缺耳大漢揚著斧頭,厲聲道:“閣下是替那小狗架梁呢?抑或是窮家幫的?”
君珂哼了一聲說:“小生乃是遊學之人,又不在這兒落腳生根起屋子,架什麼梁子?廢話,你說窮家幫?沒聽說過,顧名思義,定然都是窮得沒褲子穿的人,你看我像不像沒褲子穿的?”
缺耳人憋得受不了,但又不敢魯莽,無可奈何,同伴的命在人家手中嘛!說:“閣下可否正經些?”
“你說我不正經?簡直莫明其妙。”
“請留下大名,日後自有人找閣下說話。”
“小生又不與你攀,留名則甚?叫那位駝背老兄住手,再往下鬥他會出醜的。”
六個人有五個人去對付君珂,駝背人心中大急,愈急愈糟,本來占上風的光景,不久便大爲改觀,顯得手忙腳亂了。反之,少年人膽氣一壯,立即搶製先機,展開了狂攻,蛟筋索夭矯如龍,不時抖出清脆的暴響,連攻十八竿,將駝子逼出林來,杆棒的威力已能全部發揮,攻勢越來越凶猛。
駝背大概知道少年人機智絕倫,江湖經驗也夠,所以能把握機會步步搶攻,越鬥越勇。反之自己心中早怯,再往下拖,可能要在溝裏翻船,趕忙定下神,急攻三劍,乘機
出鬥圈,向這兒掠來。
少年人也跟蹤掠到,身法委實高明,比駝背高明得多,幾乎是同時到達。
“大家住手,你們是怎麼回事?”君珂朗聲喝問。
駝背怪眼一翻,想叫道:“放下人,你這是要挾。”
君珂將刀移開,微笑道:“老兄,別鬼叫連天,這位仁兄又不是活寶,用得著留他作人質要挾?”
人是放了,腳可沒放,仍踏住那把雙刃斧,歪嘴大漢狼狽地退出,恨恨地說:“總有一天,天殘幫叫你死活都難。”
君珂一怔,舉目四顧,天!六個人確是夭生殘廢,不用猜,他們定是自稱天殘幫的人,便搖頭正道:“貴幫是否要我死死活活,小生不在乎,但理不能不說;以六個人對付一位少年,未免說不過去吧?”
駝背留意看看同伴,便知今天遇上了硬對頭,但仍存有僥幸之念說:“尊駕管閑事,可知江湖規矩麼?”
“老兄,你說說看?小生不是江湖人,陌生得緊。”
“首先,尊駕須通名號。”
“小姓林,名君珂,沒有號,你滿意了麼?”
“其次,尊駕必須至本幫一走。”
“沒有這種規矩。”少年人在旁接口。
“小狗!不許你嘴。”駝背沈喝。
“在下是事主,該說。”少年人膽氣不弱地答。
“你是什麼東西?你不過是貴幫一名小人物狗子而已。”
“笑話!你見過幾個像我一般的小人物?”
“車載鬥量,多矣!”
“你也不過如此而已,六個你這種東西,方敢攔截我這種小人物,何必自擡身價?”少年人傲然地回答。
駝背嘿嘿冷笑,撇撇嘴說:“這一面山谷,乃是太爺的藩地,任何入由這兒逃出,皆由咱們攔截,真正與你交手的,並未六人齊上,你未免太看重了自己,該撒泡尿照照你的英雄長相,看看是否值得咱們六人一起動手。”
“你也該撤泡尿照照你自己。”少年人的嘴也夠硬。
“來來來,咱們再玩玩。”駝背向他迫近。
君珂搖手,淡淡一笑道:“諸位用不著再鬥,世間沒有了不起的仇恨,動刀舞劍太不值得了,何苦呢?小生管了這檔事,願爲諸位排解。”
少年人抹掉臉上的血迹,急急口道:“林兄,雙方的深仇大恨,已無化解的可能,今後天殘幫恐怕要全力對付你呢。唯一的辦法是斃了這六個人,毀屍滅口,不然後果堪慮。”
“小生不是這種人。”君珂冷冷地接口。
“林兄,那你將後悔無及,一念之仁,後患無窮,天殘幫仍是江湖中一個極端秘密的幫會,無所不爲……”
駝背冷哼一聲,厲聲打斷他的.話,說:“小子,你的窮家幫如何,爲何不說出來我大家聽聽呢?”
“窮家幫頂天立地,不然用不著稱窮;窮得有骨氣,窮得光明正大,你想汙蔑本幫,太可笑了。”
駝背人哈哈狂笑,笑完說:“五十步笑百步,世間就有你這種卑鄙無恥的人,不錯,咱們天殘幫行事不無非議,但比貴幫卻高上一萬品,至少不欺世盜名……”
君珂越聽越不是味,牽涉到幫,他感到無比的厭惡,那是龍蛇混雜,極爲可惡的人所結成的一群,人數定然不少,麻煩得緊,他不耐地說:“小生懶得管你們的事,你們的恩怨小生不解內情,但以六打一確是不公平的事,世間事也用不著全憑刀劍可以解決得了的,你們可以走了。”
“就請尊駕放手不管。”駝背人沈聲說。
“小生不能眼看這兒流血,你們可各走各路。”
“窮家幫的余孽絕不可放走。”駝背口氣甚硬。
君珂臉上一冷,不悅地問:“你想怎樣?”
“閣下清便,架梁的事在下不願深究,讓在下擒人。”
君珂向少年人揮手,冷笑道:“老弟,你走,林某倒得看看誰敢留下你。”
少年抱拳行禮,突然向君珂身後一竄,竟用迅疾的身法,從瘸子身側掠過,竹杖一抖,蛟筋索倏出,卷住瘸子的,順手一帶,將瘸子摔了一跟鬥,掠上了官道,如飛而去。
君珂也身飛退,青影一閃,便已到了官道,說:“諸位,留一份情意,林某心領了。”
六個人當然不敢追去,真正亡命之徒並不太多,睜著眼往枉死城裏闖的人更不易見,眼睜睜看著君珂飄然而去。
駝背人收劍,咬牙說:“發訊通知河口的人,他們走不了。”
六七裏後,有一條小溪從北面山谷流出,會合新安江,會合是前谷的山嘴,有一道木橋橫過了小溪。山上古木參天,有一條小徑沿溪北行,投入群山之中。
木橋長約有七八丈,沒有橋欄,但甚爲堅固寬闊,可通車馬。橋頭這一面,看去並沒有人的蹤迹。
少年展開輕功急走,勢如奔馬,小小年紀,輕功確是值得稱道,他逃出危境,不管君珂的死活,自顧自向下急趕,去意匆匆。
君珂卻神態從容,仍提著書箧兒,以不徐不疾的腳程,飄然趕路,不到半裏地,前面的少年人已經不見了,君珂不怪少年人走得匆忙,也懶得再管閑事,他趕他的路,泰然東下。
少年人直奔橋頭,飛步踏上橋板。
蓦地灰影連閃,距橋頭不足兩丈,橋下突然翻上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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