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劍底揚塵第10章上一小節]真傻,你……”
“我姓龍,小名玉雯,年方二八……”
“姓龍?”
她不曾發覺方大郎的臉已變,往下說:“家父是地方士紳,武林人必感陌生,但家兄卻是名震天下的英雄豪傑,江湖敗類聞名喪膽,他將偕師父四明怪客從湘西趕來,聽說永州九疑山將群魔亂舞,要前來看看他們是否安份……咦!你……”
方大郎如受雷擊,緊抱著她的手已松了,額上冒汗,嘴
緊咬,頰肉在抽搐,手在痙孿,臉上蒼白,大眼流露出可怕的表情。
龍玉雯大驚,以爲他的內傷發作了,急聲問:“大郎,你怎麼了?”
他腦門一震,定下神說:“沒……沒什麼,你……你說什麼?”
玉雯籲出一口長氣,苦.笑道:“你……你的神情嚇壞我了。家兄即將前來,你有何困難,他會全力助你……”
“令兄叫……叫……”
“他叫龍飛,雲龍雙奇之一。”
方大郎像被人踩住尾巴的貓,將她一推,倏然站起.幾乎將她推倒在地。
她踉跄站穩,駭然叫:“大郎,你……你……”
他如見鬼魅地向後退,向後退。
“大郎,你……”
他突然扭頭狂奔,勢如電射星飛。
龍玉雯大駭,狂叫道:“大郎,大郎……”
她正待追上,林下的草叢中人影乍現,笑聲震耳,赫然是魔笛飛仙。
她慘然失驚,伸手拔劍。
魔笛飛仙格格笑,說:“小
,不可撒野自討沒趣,你們倆在此卿卿我我情話綿綿,只有我一人知道,你不用怕我,我是情關過來人,見怪不怪平常得緊。”
龍玉雯又急又羞,切齒道:“你……你可惡,你是何居心?你……”
“嘻嘻!我告訴你,那小夥子爲何驚怖而逃,我是一番好意。”
“我不聽,我……”
“你想聽得緊。你不該姓龍,令兄的名頭太響亮了,嚇壞了他啦!”
“見鬼!你胡說。”
“最大的原因,你要不要聽?”
“你……”
“叫我一聲愛愛的姑
,我就告訴你。”
玉雯怎能不聽?但口中卻不輸氣,哼了一聲說:“啐!你不做夢。”
“好吧,你不聽我就不說。”魔笛飛仙笑咪咪地說,轉身便走。
“且慢!”玉雯揚聲叫。
“是你叫我麼?”魔笛飛仙扭頭笑問,笑得暖昧。
“左丘前輩……”
“啐!誰要你叫我前輩,我還不服老呢?”
“這……”
“叫不叫?”
“好吧,愛愛的左丘姑
,請你將最重要的原因說來聽聽好麼?”
“嘻嘻:這才像話。二天前,他在潇湘鎮南面唐、蔡兩家共有的松林中,被兩家的子弟打得暈頭轉向,他裝傻不加還手,是個不肯爭強鬥勝的人。”
“這與家兄……”
“別打岔。正在下不了臺,恰好天南雙劍的羽,咱們乾坤八魔之一的九
喪門陽起鳳,派江湖四凶前往擄劫唐、蔡兩家的子女爲人質。那小夥子在緊要關頭不再裝傻,一枚製錢擊傷了歡喜佛百戒和尚,戲稱自己是雲龍雙奇的
婿,嚇走了四凶。”
“什麼?這……”
“他不知自己闖了大禍,目下天南雙劍的爪牙們,皆知道雙奇的婿替
西門六大棧出頭,正在設法對付他呢。你一報名號,他心中有鬼,不嚇跑才是怪事,他怎惹得起雲龍雙奇的
?如果被你兄
兩人查出他在潇湘鎮胡說八道的話,不活劈了他才怪。你說出真姓名,他做賊心虛,怎不嚇了個膽裂魂飛狠狽而遁?”
龍玉雯心中一定,如釋重負,轉憂爲喜道:“不要緊,這件事情可以解釋,他……”
“他就要成爲龍飛的真正婿了,是麼?”
“不錯。”她勇敢地說。
“不害臊。”
“我不給你說。”她羞萬狀地說。
“不說就不說,只怕你前途多難。”
“哼!你仍不死心?”
“我已宣告放棄他了,他又不是人間活寶,唉!少臭美。他已被你嚇跑了,今後將望影而逃,你踏破鐵鞋,也休想找得到他了,天下之大,你到何去找他?不必枉費心機了。”
“誤會可以解釋,我相信他是真心愛我的。”
“嘻嘻!愛你是真心又能怎樣?他這人更愛他自己的命,他不會笨得因爲愛你,而讓你兄
倆宰了他。”
“廢話!我兄怎會宰他?”
“但他並不知道,是麼?再見,小。”魔笛飛仙媚笑著走了。
“我必須找到他解釋,告訴他我毫不怪他。”龍玉雯自語,下山而去。
方大郎直奔到山下,方定下心神,悚然自語道:“老天爺!造化弄人,怎麼會這麼巧?偏偏她就是龍飛的,豈不是要命麼?”
他向客棧走,心亂如麻,不住地想:“龍飛師徒都要來,是不是爲了我?龍姑娘是否受乃兄之托,先行前來探消息的?如果她知道了我的真名,會不會反臉拔劍殺我?唔!不對,她的情意都是假的,她該已知道我冒充雙奇婿的事,故意戲弄我了。哼?這鬼女人裝得真像,罷了!”
他想歪了,龍玉雯極少與江湖人接觸,也不會與人交談打聽,怎麼知道潇湘鎮松林的事?
人在怨恨中,常會想歪了,一時偏激,便會走上極端,生出反抗的意識。他把心一橫,忖道:“被這小女子所愚弄,委實不甘心。哼!”
回到客店,丁倫一家老少已經遷走了,只留下一名健仆等候著他,要他立即帶了行囊、至城南六十裏的雷石鎮會合。
仆人告訴他,雲龍雙奇已從東安的白牙市動身前來府城,查訪在白牙市做下十數樁血案的歹徒,可能已得線索,因此必須離開,以免涉嫌遭了池魚之災。
同時,府城風聲鶴唳,不能再稽留,群龍已先後動身赴九疑山,留在府城無益,必須早走。
他心中明白,丁倫的主子神女無極丹士已經來了,已沒有再在府城逗留的理由,不走何自待?
仆人交代畢,徑自走了。他即收拾行囊,出城南下。他一面走一面想:“金眼雕與無極丹士硬拼一招,兩敗俱傷,不知是否仍有余力在九疑山稱雄道霸?誰稱雄霸道,皆與他無關,他只關心丁倫一家子,撒開大步向南趕。
南下道州的小徑鳥道羊腸,傍山倚迤俪西下,沿塗
秀山青,景
绮麗頗不寂寞。
雷石鎮在潇湘旁,是這一段潇江的龍口,小流湍息觸石聲如雷鳴,所以叫聽雷口,是一座只有百十戶人家的小鎮,屬零陵縣管轄,鎮南的龍白灘,便是零陵與道州分界。該地北至底城六十裏,即非大市鎮,亦非中途站,因此市面並不繁榮,但地當南北要道,因此頗爲著名。
已經是申牌正末之交,天不早了,今晚如不趕夜路,不可能趕到雷石鎮。
他人地生疏,而南下道州的大道卻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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