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劍底揚塵第17章上一小節]江有酒樓,樓上的東面雅座,窗口恰好可看到曾家的院門,相距二三十家店面,看得真切。
東面共有四扇窗,四副雅座皆倚窗而設。已脾初,三位雅座便有人占住了。在此居高臨下監視曾家,倒是相當理想的好地方。
最後一副座頭,只有一名客人。這名客人只叫了三四味下酒菜,一壺酒,帶了一本書,一個時辰內,酒菜似乎並未動過,他的眼睛似乎一直就未離開過書本。
他是方士廷,穿了青衫,帶了一把折扇,目下他叫做龍江,除了身材修偉之外:完全是一個書生派頭,雅致溫文,書卷氣甚重,紅齒白,玉面毫不帶風霜之
,有時搖頭吟哦,有時噴噴渾身上下一個書生像,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武林。
另兩桌全是些粗眉大眼的骠悍大漢,每個人都帶了一個長布卷,裏面兵刃。這些人並不露形蹤,一面小酌一面談些風月事。
方士廷已決定向飛虹劍客下手,因此到酒樓來查看曾家的動靜。終于,他看出不對了,曾家的氣氛大異往昔,怎麼半天不見有人出入?
接著他已看出鄰座的八名酒客,也有點不平常了,爲何這些人不住有意無意向曾家注視?
他有點恍然,心說:“曾老狗已請來了人手,已在四周布下了眼線,設下陷阱,在等候我下手送死了,哼!別急。我們慢慢來好了。”
他不再守候,會了帳下樓而去,他已記下了八名酒客的像貌,心中暗暗盤算。
他挾著書,大搖大擺地信步經過曾家的大院門,看到了謝客牌,不由一怔。既然曾家布下了陷阱,更應像平時一樣,這一來,豈不令人動疑麼?
正揣測,已越過了曾家,街對面突然蹬出一個小花子,攔住去路向他咧嘴一笑,舉步便走。
他繞道側面十余步左右泰然而行,遠出街口,小花子往街左的小巷中一鑽,扭頭向他點點頭,進入巷深。
他突然止步的低聲問:“小妖怪,你搞什麼鬼?”
小叫花子大笑扭頭道:“廷士哥,你露出馬腳了。”
‘我露出馬腳?”
“一個讀書士子,說話怎麼這樣俗?”
“當然,在外人面前,少不了掉幾句文。鳳,找我有什麼事麼?”
小花子是彭小鳳,扮成以往跟著九指狂乞走江湖的小花子。她閃入屋角,說:“確有些可疑的消息,你知道爲何曾家閉門謝客麼?是否感到反常?”
“是的,確是反常。”
“四周都有岔眼的人流連不去。”
“酒樓上有八個人,監視著曾家,我認爲曾老狗請來了幫拳的人,正在布下地天羅地網等我呢。”
“酒樓上有人?”
“是江有酒樓麼?”
“不錯。”
“這附近守候的人,我認識好幾個……”
“他們是……”
“鄱陽的賊。”
“怪事……”
“士廷哥,你在此地等我一等。”
“你……”
“我到酒樓上看看,以證實我的猜想,看那八個人中,有沒有我認識的人。”
“那些人都很了得,千萬小心。”
“我知道,等會見。”彭小鳳匆匆說完,匆匆走了,出巷口奔江有酒樓。
不久,她匆匆返回,急急地說:“我認識兩個人,他們果然是鄱陽的賊。”
“怪事……”
“我猜著了。”
“何不是曾老狗勾結了賊?”
“不是,賊們是監視曾老狗的。”
“不會同流合汙?”
“不會的,飛虹劍客從不與正道以外的人打交道。”
方士廷哼了一聲,森森地說:“我不希望
賊再來打擾我的事,哼!”
“你打算……”
“我打算再等等看。必要時,再趕這些賊滾蛋。”
小鳳將一具雷火九龍筒從懷取出,送到他手中說:“千萬小心。士廷哥,這交給你。”
“這是……”
“這是雷火九龍簡,給你護身。”
方士廷原物奉還,笑道:“你又來了。’是惟恐他們不知你彭家介入事麼?”
“這……”
“我會小心的,瞧,我連兵刃都不帶,對付這些人,我尚有自信。謝謝你,我不能用雷火九龍筒。”
“士哥……”
“鳳,不要勉強我。你快走吧,萬一被
賊們看出你的身份,那就討厭了。”
小鳳只好收回雷火九龍筒,說:“那麼千萬小心了。”
“我會的,謝謝你。”
小鳳別了方士廷,並不回家,遠遠地釘在身後跟蹤,她要看方士廷如何去應付情勢。
方士廷重新回走,真巧,院門倏開,飛虹劍客獨自出門而去。
“好啊!希望你閣下走遠些。”方士廷心中暗叫,虎目殺機怒湧。
他看到了不少在前後跟蹤的人,其中有酒樓上負責監視的大漢,他不知道這些人的來路,還以爲飛虹劍客請來保镖的人呢。
“我不相信你一輩子能請到這麼多人保護。”他想。
他從順化門大街,一直跟蹤到東湖。當他發覺飛虹劍客往北走時,吃了一驚,付道:“難道說,他們已發覺我設在草屋中的秘窟了?”
他定下心神,遠遠跟蹤。
日正當中,飛虹劍客單劍赴會,准時到達百花洲的望江早。
方士廷等飛虹劍客踏入百花洲,心中一寬,立即斷定對方在洲上定然有事,便先在各要道踩探一番。
百花橋北面的閱武亭有穿便的公人。
舊軍碼頭有不三不四人疑伏。
舒翁浦湖畔,泊了兩只形迹可疑的船。
南塘附近,有不少可疑的遊客。
他看出百花洲已成了戒備森嚴的地方,危機四伏,殺氣騰騰。但仍有不少遊人,似乎方並不怕遊客幹擾。
進退道路他了然于,小小的東湖困不住他這條龍,他想:“必要時,給他來一次光天化日大鬧南昌城,出動公人嚇不倒我方士廷。”
他在遠留意望江亭的動靜,不敢太過接近。
飛虹劍客踏入望江亭,亭上層突傳來了人聲:“曾兄請在亭下相候,不久敝寨主便可趕到。”
飛虹劍客本想向上走,卻又忍住了,舉目四顧,他發現附近最少也有十個監視動靜的暗樁。事到如今,他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這段日子難過難挨,他從精神崩潰的邊緣回複平靜,證明他已想開了,大不了把老命奉上,誰要命已無關宏旨,死且不懼,何懼其它?他在石凳上落座,幹脆倚柱假寐養精畜銳。
許久亭上層方傳來人聲:“曾兄請上來,敝寨主有請。”
他循旋梯登上亭上層,上面已有五名大漢站起相迎。道不同不相爲謀;他是南昌的白道高手,並末與鄱陽的賊有何恩怨沖突,從未與
賊打交道,彼此聞名不相識相遇到也不知對方是誰。
但賊們認識他。爲首的四十余歲大漢穿花罩袍,粗眉大眼,眼神淩厲,身材粗獅鼻海口,留下了八字大胡。骠悍之氣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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