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勢?”
“他們愈來愈近了。”
“什麼?”
“相距不足廿裏。”
“真的呀?”旱天雷跳起來。
“應前輩,你最好相信。”張家全悻悻地說:“這怎麼可能?我先後安排了三引入
道的迷蹤路線。
按理,他們如果有獵犬,早該被我們擺了。而事實卻正好相反,他們竟然絲毫不
費工夫,絲毫不爽地循蹤追來,怎麼可能?”
“他們有追蹤的大行家。”飛虹劍客悚然說:“不然,沒有人能在這種窮山絕嶺裏,窮追兩百余裏而絲毫不爽,掌握正確的追向。”
“已經不下二百裏了。”張家全糾正裏程:“而我是布迷蹤的行家中的行家。”
“老弟,像這樣下去……”
“最遲約在明早,他們就追上我們了。”
“哎呀……”飛虹劍客大驚失。
“我另有打算。”
“老弟,你是說……”
“雙管齊下。”
“什麼雙管?”
“其一,分開走。”張家全指指山下南麓的小溪流:“做木筏,三人爲一組,分頭沿溪下放,最後一組四個人。其二,消滅他們。
逃,不是辦法,他們會追我們到天盡頭,緊追不舍,到召集公門人和江湖敗類對付我們,只有攻擊殲滅他們才有生路。”
“今晚做木筏?”商定問。
“等一下就開始做,愈快愈好。”張家全接過姑娘遞來的烤鹿肉:“你們分兩組先走。我、尹姑娘、祝、應兩位老前輩斷後。你們有多快就放多快,天黑再靠岸等候。我,獵殺他們。”
“老弟,何不集中全力殲滅他們?”商定義形于:“不能光靠你……”
“人愈少愈好,逃起命來也快得多。”張家全打斷對力的話:“應老前輩,你的弓借給我使用。你和祝老前輩做誘餌,有興趣嗎?”
“哈哈,赴湯蹈火,算老朽一份。”金鷹將弓囊箭袋遞給他:“我這條老命,幾乎可以說是你替我撿回來的,多死一次又何妨?老弟,吩咐啦!”
“還沒到時候,老前輩。”張家全笑笑:“誘餌是十分危險的。”
“老朽明白。”
“我不能保證什麼。”
“哈哈!你小子廢話!誰要你保證什麼啦?”飛虹劍客大笑:“你連自己都無法保證呢!咱們這些玩命的人,誰敢保證下一刻自己是否還能活著?”
“我會用一切毒的手段,送他們去見閻王。”張家全凶狠地說:“朋友們,咱們下去准備吧!”
***
逃的人辛苦,追的人更不輕松。
所以說:窮寇莫追,追就犯了大忌,是會送命的。尤其是被追的人十分機警悍野,反噬起來必定極爲危險。
九個人追十個人,的確太冒險,雖則被迫的人有六個人受傷不良于行。
當那位帶路的人,在山脊上不幸被樹彈落陡坡摔死之後,連錫倫活佛也感到不安了。
任何人也心中明白,被迫的人已發現有人追蹤,正設法反擊,隨時都可能被陷阱要掉老人叩。
用犬追蹤,事實上並不快。
因爲犬必須嗅迹而行,不可能一氣往前飛奔。
尤其是經過小溪流,或者逃走的人折向時,得花上好些工夫重新嗅迹,有時候耽誤得很久。
這就是追的人始終無法追上的原因所在。
總算運氣不差,帶路的人死了,五行堡主卻對這一帶山勢略有所知,頂了帶路人的缺。冉就是另一組尤人,當夜便趕來會合了。
據這一組人說,並沒有追上要追的刺客,刺客逃得很快,已從平型關山區逃經三座村落,狼犬失去了目標,因爲刺客已從村落搶了坐騎逃走了。
聽說另一組人,捉住了兩名刺客,很可能隨後趕來會合。
增加了一倍人手,信心恢複了。
天一黑,就不能追蹤了。
天快黑,煙岚四起。
狼犬突然折向,同右後力的陡坡急急繞走,沿途不住嗅動,領著帶犬人急竄。
“等一等。”紐钴祿和卓高叫,帶犬人立即拉住了狼犬,狼犬不安地不斷要向前竄。
“馮堡主。”紐钴祿和卓向馮堡主叫:“他們好像往回繞走,可能嗎?”
“依山勢估計,他們不需繞走。”馮堡主老眉深鎖:“顯然又是與先前一樣,繞著圈子改道。依在下估計,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用犬追蹤,恐怕……恐怕……”
“恐怕什麼?”
“恐怕他們要使用引犬術了,魔豹這家夥知道怎麼對付獵犬,他本人就是追蹤的能手。”
“沒有人能擺狼犬的追蹤,繼續尋找。”紐钴祿和卓恨恨地說:“他們絕對逃不了。”
“天黑了,還能追?”錫倫活佛說:“假使像前兩次一樣,碰上缒下百丈陡崖的事,怎辦?不累死才怪。”
“好吧!歇息,但讓犬先找一段看看。”
帶大人一抖繩,極大便向前一竄。
由于山勢急降,沒有長樹,半枯的草又滑又脆,帶犬人突然失足,一聲慘叫,丟掉犬索骨碌碌向下滾。
“糟!”海山驚呼,疾沖而下,及時抓住了犬索,及時拉住了不住向下亂竄的狼犬。
納拉費揚古也不慢,疾沖而下,在下沈百余步,拉住了向下急滾的帶大人。
人一抓住,他心中一涼,趕忙著手檢查。
人已經死了,不可能是滾動中摔死的。
“人死了,”他向上叫。
“這怎麼可能?”上面的組钴祿和卓訝然間。
“被一根木箭,買入肚腹直抵膈。”
“糟!中了陷阱?”
“是的,師兄。”納拉費揚古將死人往上拖:“一定是踏板彈箭,附近一定另有機關陷阱,千萬小心。狗東西!姓張的詭計多端,捉住他,我要剝他的皮。”
又死掉一個人,而且是重要的帶犬人。幸而趕來會合的另一組人中,有另一位帶犬人可以補充。
錫倫活佛心中焦躁,立即下令過夜。
黑夜中本來就不可能追蹤,誰敢說有把握不受陷阱所傷害?
***
清早,南面第三座山的半腰樹林中,傳來了嗚咽的法螺聲。
相距最步也有廿裏,聽來顯得特別淒切。
法螺聲透過如岚似煙的晨霧,把已經起身的人驚得慌亂拾奪兵刃暗器,沒醒的人則驚跳起來。
“怎麼一回事?”錫倫活佛跳起來急問。
名義上,錫倫活佛是司令人。
只因爲他是宮廷的師,地位高所以是當然的指揮。
事實上,真的司令人是紐钴祿和卓,不論是武功或經驗,活佛皆比不上紐钴祿和卓,只是所謂法術高深而已。
“告警信號。”紐钴祿和卓不安地說:“趕來會合的另一批人,碰上了可怕的勁敵。”
“魔豹?”
“不知道。”
“不可能是魔豹。”海山一面穿,一面走近說:“他不可能繞到後面去,更不可能遠在廿裏外出現,所以不可能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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